我還未反應(yīng)過來,寂淵已經(jīng)直直的走向了慕子言那孩子,兩眼深邃的盯著他,那孩子頗有些怕生,往慕老懷里縮了縮。
慕老笑道:“寂淵公子莫見怪,小孩子都有些怕生。”
寂淵也笑了:“倘若我和一個孩子計較,那我也枉活了這么久了?!?p> 以寂淵的年紀(jì),算起來做慕老爺子的爺爺也夠了,額,果然不會計較……
唉,老年人傷不起啊!
寂淵雖說不會計較,可那眼睛還是盯著慕子言不放,我正覺得奇怪呢,就聽他說道:“令孫的病,我倒是能試試,只要慕老相信我就行。”
慕老當(dāng)場怔住,久久沒有開口。
寂淵一如既往的盯著慕子言,我目瞪口呆,司命臉都綠了,踱步到我身邊輕聲埋怨:“我雖然不知道這孩子命途為何如此多舛,可魔主這樣,若是真的治好了他,那命格冊子上這孩子的命必定會改變,萬一他此生本來注定是啞巴,卻突然開口了,我麻煩就大了?!?p> 前不久剛發(fā)生了沈綾的事,后來九重天又多了一位小仙,如今這要是再出現(xiàn)個命格反轉(zhuǎn)的凡人,那云華元君在查探凡人的一生時若是知曉了,必定要上天君那里,把司命給告死。
我問他:“你不是有命格冊子嗎?你查上一查不就完了?”
司命苦著一張臉:“我這不是逃亡來了嗎?那次回九重天我就將命格冊子交給了云華,讓他幫我多看著點(diǎn)凡間的事,那冊子現(xiàn)在根本不在我身上?!?p> 我:“…………”我能說你什么好?
司命見我面露鄙夷,不服氣的說:“我也是老江湖了,不會那么笨,我給云華那冊子,不過是讓他抄錄一份,防止凡人命格有什么變數(shù)發(fā)生時,因我不在而鬧出大事罷了,若是不出意外,天上再有不多時,云華便能將它抄錄好,屆時我再去拿回來,不就完了?”
我沉默無語,他又湊過來:“別說我了,你還是先問問魔主到底想干嘛,別又害苦了我,上次就是因為你我才不得不逃亡的。這次要是再出什么事,我怕你下一次見到我就是在誅仙陣?yán)锪?。?p> 我覺得,司命說的完全是有可能的,想來我們這么多年的交情,本著良心我不得不救他啊!
于是我便施了法術(shù),偷偷詢問寂淵:“你到底要干什么?。俊?p> 寂淵沒答我,我又說道:“如果你再改了慕子言的命格,司命真的就死定了,我作為他朋友,雖說他很欠抽,卻也不能看著他去死啊!”
這次寂淵有反應(yīng)了,不過也只說了幾個字:“先安靜,待會兒再解釋?!?p> 我將他的話一字不漏傳達(dá)給司命,沒辦法,司命只能安靜的等著。
寂淵說:“慕老可否愿意相信我?”
慕老爺子這才開口:“剛才老夫已經(jīng)說過了,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機(jī)會的,如何信不過公子呢?”
寂淵搖了搖頭:“還請慕老考慮好,因為我雖說能治令孫,卻也只有七八成的把握,難免會有風(fēng)險,還請慕老多考慮考慮,若是可以的話,我明天就可以開始醫(yī)治令孫,今天還是留著給慕老想想吧!三思而后行總是好的?!?p> 慕老爺子沉吟了一會兒,便答應(yīng)了寂淵的要求,寂淵卻突然看向了那個山羊胡管家。
“若是可以,我希望慕老今夜能將令孫放在我房中,讓我再為他診斷診斷,胡林管家,若是可以的話,我想請你守在我房門外,畢竟小公子是怕生的,有個人照應(yīng)總是好的?!?p> 慕老爺子毛遂自薦,說自己可以守在寂淵門前,卻被寂淵拒絕了。
“慕老爺也不容易,還是先去休息吧,胡管家畢竟稍稍年紀(jì)輕一點(diǎn),況且,我看小公子很是依賴他,不如就讓他來守門如何?”
說完寂淵對著胡林道:“我并非有意刁難,只是想為小公子治病而已,還請胡管家配合。”
那胡林和藹一笑:“有何不可?再怎么說,小公子就像我的家人一樣,我為他守門,心甘情愿。”
寂淵目光深遠(yuǎn)的看著他:“如此就再好不過了,多謝配合?!?p> 我不明白,寂淵一開始執(zhí)著于慕子言,如今又非要這個山羊胡守門,他到底想做什么?
寂淵沒有給我過多解釋,他與慕老爺子寒暄幾句以后,慕老便讓人帶我們前去看了我們要住的房間。
本該是用午飯的時辰,寂淵卻說自己累了想要休息,完全不顧我將要沖出口,準(zhǔn)備讓慕老帶我們?nèi)コ酝醮髲N的要求——他有事與我們商量。
借著這個機(jī)會,我也有許多疑惑要問他,將房門關(guān)好好,我還沒說什么呢,寂淵突然就施法封了整個房間。
“你做什么?”
寂淵繞著那房間走了一圈,期間他一直在用法力布置屏障,確保有人靠近我們能立刻知曉。
“你到底在干什么?”我著急問道,憋了許久的疑問,他再不給我答案,我就要好奇死了。
寂淵鄭重嚴(yán)肅的看著我,“小九,接下來這些事,我只會告訴你,你要保守這個秘密,誰都不可以說!”
他從未這般嚴(yán)肅對我,我下意識站直問道:“包括玄奇和司命?”
“包括玄奇和司命?!?p> 這么嚴(yán)重?!
半晌我還是點(diǎn)頭答應(yīng)說我能做到,不知什么時候起,我已經(jīng)篤信“寂淵做什么一定會有他的道理”這句話了,這不是什么好事?。?p> 寂淵看著我,“你可知道我為何突然進(jìn)了慕府?”
“因為山河圖感受到了帝子劍的氣息,所以你才進(jìn)度的?。 蔽也唤獾目粗?,“難道不是么?”
寂淵:“這只是其中之一,還有其他的原因?!?p>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在慕府門外,察覺到一股不屬于凡人的氣息,那氣息引得山河圖在我身上異動,只是當(dāng)時你們沒看見罷了。我以為那是帝子劍,我才說咬你們進(jìn)慕府?!?p> “以為是帝子劍?什么意思?”我立刻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diǎn),什么叫做以為是帝子劍?
“因為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那股氣息在你們神族進(jìn)入慕府的時候,你和司命他們都沒有斂去仙氣,那股氣息突然變得強(qiáng)大起來,它很排斥神族?!?p> 我愣住了:“排斥……排斥神族……”
“嗯,更讓人意外的是,這帝子劍,還真就在這府里!”
他轉(zhuǎn)頭望向我:“那么,之前那股氣息不屬于帝子劍,卻又引得山河圖發(fā)出共鳴到底是什么?小九,如果我沒料錯,有人比我們更早來到了這里。”
“而且,對方也有一件圣器,并與神族是對立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