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眾人為夏可擔(dān)憂之際,巨猿那巨大的手掌已經(jīng)覆在夏可上空,眼看小女娃就要被巨掌抓住,夏可卻是臨危不懼,輕巧的一跳,接著伸腳在巨猿掌緣上一蹬,身子輕飄飄的就到了巨猿手掌的上方。
看夏可能夠輕松應(yīng)付巨猿,慈安法師也不急了,又穩(wěn)穩(wěn)坐了下去,仿佛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巨猿見這女娃竟然這么靈活,頗有點焦躁,還怕慈安插手,見慈安又穩(wěn)穩(wěn)坐了下去,不由松了口氣,暗想:“讓你托大,等我把這女娃擒到手中,到時候看你還怎么阻我!”
低頭朝手上看去,只見女娃輕輕巧巧站在它手上,不但沒有害怕,嘴角反而帶著一絲笑意,不由又好氣又好笑:“好啊,這么不把我放在眼中,我就讓你見見我的厲害!”
手掌往上一抬,帶著女娃往上升去,接著另一只手也趕來跟這只手匯合,原來是想要兩掌一合,把女娃扣在中間。
眼看另一只手都到了,女娃好像還沒有覺察,巨猿大喜,感覺自己計劃就要成功,本來還想要等幫手過來,現(xiàn)在沒想到自己一個人就搞定了。
巨猿不由佩服自己。
誰知就在兩只手掌快要合到一起之時,忽然一陣輕風(fēng)吹來,女娃身子就好像輕飄飄的棉絮,被這風(fēng)吹到了它的手掌之外。
“啪!”兩只手掌還是合到了一起,發(fā)出巨大的聲響,可惜,掌中的人兒卻已經(jīng)不在其中。
女娃飄出了巨猿手掌的范圍,在空中好像站立不穩(wěn),歪歪斜斜的往下落去,巨猿見到機會,再次朝她抓去,女娃身在半空,無處躲避,急切之下只能大喊:“師傅!”
“現(xiàn)在喊師傅,怕不是晚了?”巨猿得意的想到,雖然失手了一次,不過這次它覺得女娃怕是怎么都跑不掉了,而慈安法師剛才還靜靜的坐在那,就算想插手,怕也是來不及。
“好了!”感覺到手掌已經(jīng)碰到女娃,巨猿大喜,心想大事已定,卻忽然發(fā)現(xiàn)女娃的身體就好像泥鰍一般,滑不溜秋的,它怎么也抓不牢。
眼看就要到手的果實,怎么能讓它丟掉?巨猿另一只手也過來幫忙,同時朝著下面大喝一聲:“呔!”
這聲大喝發(fā)出,場中眾人只覺耳膜嗡嗡作響,那些野獸也是一個個苦著臉,顯然也不好受。
巨猿就是想用這喝聲把女娃給震暈了,看她還跟自己玩那些把戲。
“??!師傅!”女娃果然被震的不輕,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又喊師傅幫忙。
“喊什么都沒用了?!本拊呈终埔呀?jīng)把女娃包圍,本來它還想著保全女娃,誰知幾次三番不能得手,它也急了,也顧不得那么多了。這一抓,力道巨大,如果抓實了,這女娃只怕是不死也要殘廢。
這時候慈安法師終于出手了,座下的彩云輕輕一轉(zhuǎn),就轉(zhuǎn)到了面對巨猿的方向,手指輕輕一抬,巨猿要合攏的雙掌一滯,女娃就順著他手掌滑了下去。
“師傅,你看這個大塊頭,當(dāng)真可惡!”夏可輕輕的落在云彩之上,躲在了慈安身后。
“銅墻兄,何必這么大怒氣!”慈安柔聲說道,臉上仍是帶著盈盈笑意。
“哼!你自己的徒弟不知道管教,我只能代勞了,你要阻我?”巨猿幾次出手對付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小女娃,卻都不能得手,心中早已怒極,巨大的手掌高高揚起,看樣子對方的應(yīng)答如果不能讓它滿意,它就準(zhǔn)備對慈安一起出手了。
“呵!銅墻兄不要嚇我!”慈安溫婉一笑,身下的彩云邊際忽然多出一些東西,接著彩云就滴溜溜亂轉(zhuǎn)起立,緊跟著彩云忽的一聲升出老高,已經(jīng)超出了巨猿所能夠得著的范圍。
慈安和夏可就在上面對著巨猿笑,那意思很明顯:“有本事你來打我啊!”
巨猿看了看旁邊那群如同斗敗公雞一般的猛禽,不由臉上一暗,對面那兩個女人的張狂不是沒有道理,人家高來高去,自己可搞不到她們,而這群空中的戰(zhàn)斗單位又都是這副模樣。
巨猿看了看另一個方向,心中猜想,不知另一邊怎么樣了,又抬頭看向入云山的方向,暗自猜測山上主事者是什么打算……
不遠(yuǎn)處的入云山,一個石頭砌成的房子里,一胖一瘦兩個身影正站在窗前朝下望。胖的那個膀大腰圓,又生的十分高大,要不是他屈著身子,那大肚子怕是都要把窗子給擋上了;身子已經(jīng)化成了人形,不過臉上還是保留著野獸的模樣,凸起的豬嘴巴,下面兩只尖利的獠牙。
旁邊那個瘦的,同樣化成了人形,臉上卻是一個狐貍模樣。
眼下天已昏黑,不過兩人望向窗外的眼睛都是發(fā)著亮光,好像并不受這暮色的影響。
“頭,要繼續(xù)派些厲害家伙下去嗎?沒想到慈安這娘們也會來搗亂,看起來那頭蠢猿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啊!”說話的是那個狐貍面孔的,口中吐出的卻是人言。
俗話說,人有人言,獸有獸語,不過與人類語言比起來,獸語實在太簡單了。因此,厲害的野獸化成人形之后都會學(xué)習(xí)人類的語言。
豬頭模樣的人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沒有開口。
“頭……”狐貍害怕頭沒有聽見,又問了一次。
豬頭這才將目光收回,嘆了口氣道:“哎,真是想不到啊,慈安這娘們之前名不見經(jīng)傳,這幾年忽然就冒出來了,而且每過一段時間再見,都會有很大的長進(jìn),說實話,現(xiàn)在她有多少實力,連我都摸不清,今天她既然來了,事情怕是不好相與了。也罷,我們就暫退一步……時間,我們需要時間,如果能再給我們一段時間,我怕它誰來!”
豬頭大手一揮,“你馬上去安排,給那頭野牛放點血,回頭安排獻(xiàn)祭,然后就把它放了吧。把黃鶯放出去打探一下,看下其他地方都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我有預(yù)感,我們撐不了多長時間了。安排好崗哨,有什么情況立刻給我匯報;這段時間,就不要接納那些變異的人了?!?p> “是,”狐貍點頭答應(yīng)著,正要出去,卻聽豬頭又道:“還有,如果有機會,安排我們潛藏在山下的人查下慈安的底細(xì),另外,找人盯著下面那個奇怪的小子,還有御獸那小子,我要時刻掌握他們的蹤跡,去吧!”
“是!”狐貍看了眼背對著他,已經(jīng)坐在床上準(zhǔn)備打坐的豬頭,若有所思的退了下去。
“御獸宗也來了?!?p> “那小子有點邪性,說不定真是那邊的人,如果能把他弄到手……哎,可惜,可惜!”
豬頭自言自語了幾句,就沒有了聲音,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開始打坐用功了。
卻說巨猿躊躇了半晌,不知該當(dāng)如何是好,正煩躁到不行之時,忽地注意到眾野獸包圍之中的李正等眾人。
那兩個女人飛在天上,它沒有辦法,不過這下面不是還有一堆嗎?她們想在天上呆著,就讓她們在天上呆著好了,它可是要對這些不會飛的人不客氣了!
“打啦打啦……”巨猿嘰里咕嚕說了一堆,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不過他說了話之后,下面這群野獸就開始動作了。
不過,因為對于上面天空之中的兩個女人還是害怕,這些野獸的動作還是不快。
“吼!”巨猿見這些野獸不聽話,大叫一聲,一把抓起一只野獸,兩手一掰,“咔”的一聲,那野獸就被折斷成了兩截,巨猿把那野獸殘軀在空中一揚,血液如同雨點般灑落。
眾野獸見狀,再不敢輕慢,都加快了速度朝前行進(jìn)。雖然也害怕上面那兩個女人,不過還是這巨猿的威脅更大一點。
“銅墻兄,你這又何必呢!”慈安法師端坐高空的云彩之上,右手輕輕一拋,一個玉瓶升到空中,倒懸于空。
接著,就有雨點滴滴拉拉落下來。
“又搞什么把戲?”巨猿撓頭。雨滴落下來,落在巨猿身上,巨猿忽地發(fā)出一聲笑:“嘿嘿,哈哈!”巨猿只覺雨滴所落之處,奇癢無比,趕忙伸手去抓。
一邊抓一邊笑,直到身上出現(xiàn)一個花骨朵,它的笑一滯,才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它的身上,竟然長出一朵花來。
不過,是真的癢啊,就好像好多只小手在他身體里面撓啊撓。
而隨著花骨朵長大,他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好像在流失,顯而易見,這花骨朵乃是吸收它的養(yǎng)分長大。
看著那花骨朵詭異的越長越大,巨猿驚懼萬分,它知道慈安很厲害,卻沒想到她能厲害到這種程度,這是什么邪法?
它再也不敢任這花朵繼續(xù)長大,使勁一拔,連帶著一片血肉全都拔出來,狠狠扔到了遠(yuǎn)處。
巨猿都是如此,更不用說下面這些野獸了,全都在地上滾成了一團(tuán),又是笑,又是哭,亂成了一團(tuán)。
還有些野獸身上沒有沾染雨點,但也被眼前的景象嚇的不輕,再不敢繼續(xù)向前,返身想逃,卻發(fā)現(xiàn)本來只有稀疏植物的地面,如同小草遇到雨水一般,瞬間長了好多花木。
花木長到一人多高,瘋狂的打著擺子,遇到野獸就是猛刺,刺到其中,就是一頓猛吸,雖然不致命,卻也好像把它們的力氣都抽空了,一個個攤在地上動彈不得。
此時此刻,巨猿明白,自己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本來還以為,對方就是會飛這一點比自己強,現(xiàn)在看來,自己跟對方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巨猿心中想要逃走,卻又覺得太沒面子,正猶豫不決之時,忽見前面不遠(yuǎn),一只火紅色的身影朝這邊奔來,一邊跑一邊發(fā)出“哞哞”的歡快叫聲。
那是自由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