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正那句“你也有病”,司凌大人不由一愣。
隨即反應(yīng)過來,早些時候,羅進德就是以看病為由,前來試探。隨羅進德一同前來的那些敬國人,在回去之后,就已經(jīng)把相關(guān)情況告訴了他。
司凌大人身后那些敬國人聽李正竟然這般對司凌大人說話,一個個都炸開了鍋。
“小子,怎么說話的?會說人話嗎?”
“不想活了是吧?”
就跟早上李正懟那些敬國人之時,那些敬國人的反應(yīng)一模樣。
李正不由失笑,心想:“你們就罵吧,如果你們斯文和氣,出于禮貌,我可能還要對你們客氣一點;你們罵了,我倒省事了,一會也不用客氣了。”
幾個敬國人罵罵咧咧的,眼睛都看向司凌大人;司凌大人在,他們不敢胡來,他們只等司凌大人給個眼色,立馬就上去教訓(xùn)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不想司凌大人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再吵;而司凌大人自己臉上神情也不復(fù)剛才那么沖,多了幾分柔和,還帶著善意的笑。
“司某對下屬有失管教,讓兩位見笑了?!?p> “哦,額,剛才小神醫(yī)問我是否有病,我還真有點病?!?p> 司凌一抱拳,笑著對李正兩人說道,臉上的笑容讓人有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還有這溫暖和煦的笑容。
如果李正兩人昨晚沒有偷聽到他們談話,可能還真被這貌似真誠的笑容給騙過去了。
可惜,聽過昨晚談話,早已洞悉他們的陰謀。
他們來此,并無善意。
更何況,后面那幾個番子剛才還罵了他。
所以,他也毫不客氣,直接問道:“有病就是有病,沒病就是沒病,什么叫有點???你要有病,就進來看,我們歡迎;你要沒病,盡早請便,我們忙得很,可沒空招呼你們?!?p> 可是,即便李正如此說話,那司凌大人還是沒有生氣。
反而笑著說:“神醫(yī)說的是,在下確實有病,剛才諱病忌醫(yī),讓神醫(yī)見笑了?!?p> 又回頭對那群下屬道:“你們這些不成器的,當(dāng)真不成話,竟然這般對神醫(yī)講話,快給神醫(yī)道歉!”
雖然不樂意,這群番子還是對著李正兩人道了歉:“神醫(yī)大人,對不起。”
既然如此……李正也無話可說,只能讓那些番子暫且到街上等待,要司凌大人獨自進門房中看病。
“大人!”幾個番子有點擔(dān)憂地看向司凌大人。
今早羅進德進來看病,進去了之后就沒見出來,雖然也可能是有事先走了。當(dāng)然這種幾率很小,他們回去跟司凌大人匯報之后,已經(jīng)得知,司凌大人并沒有什么讓羅進德去做其他什么要緊事。羅進德看完病之后,理當(dāng)先回去跟司凌大人匯報的。
所以,他們更傾向于,很有可能是這幾個裝神弄鬼的所謂神醫(yī),把羅進德扣起來了。
現(xiàn)在,又要司凌大人一個人進去看病,他們難免擔(dān)憂。
雖然他們對司凌大人的本領(lǐng)有信心,但是,羅進德的本事也不算太差,還不是被扣起來了。
“你們?nèi)ネ饷娴戎?,我沒事的?!彼玖璐笕朔愿懒艘痪洌钫齼扇俗哌M那門房之中。
那些番子雖然不甘心,也只能聽從司凌大人的命令,都到外面街上候著。
隨著司凌進屋,慈安那邊的看病事宜也只能暫告一段落,還剩兩個病人沒有看完,都是那種老實巴結(jié)的窮人,看有貴客來了,都很自覺地就往外走。
李正對慈安道:“師兄,你帶他們到后院去看吧,沒必要讓他們再等?!?p> 慈安答應(yīng)了一聲,領(lǐng)著剩余的兩個病人出去了。
夏可和司凌則是在他們騰出來的地方坐了下去。
至于李正這個“有點出挑”的小徒弟,則是“虎視眈眈”地在一旁觀看。
“這位先生,請問您是什么???”夏可問道。
“我也說不出,就是覺得難受。還請神醫(yī)幫我看看吧?!彼玖杌氐?。
“那好,先給你把把脈吧?!毕目烧f道,示意司凌把袖子擼起來,把手腕露出來,放到桌上。
……
又是如同今早給羅進德看病之時一樣,夏可借把脈之機,將勁氣輸入司凌的脈搏之中。
所不同的是,羅進德太弱,很快就承受不住了。
而這位司凌大人要強上很多,堅持了好一會,一把將手抽出。
夏可去拿他手腕,誰知那手腕竟像泥鰍一般滑溜,怎么都拿不到,更不用說想要靠著懸浮吸力,把對方手腕固定在自己手指之下了。
“如何?”司凌將手抽出之后,不動聲色問道:“神醫(yī)可診出,在下所患何病?”
“還看不出來,還需試下先生幾處穴道才能確定。”夏可也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回道。
司凌道:“我就在這,神醫(yī)您盡管試?!?p> 李正在一旁觀看,心想,這個司凌有點東西啊。剛才兩人明明都較上勁了,他還敢讓夏可在他穴道上繼續(xù)試。
也不知他是蠢呢,還是真有本事。
“先生,我可開始試了?!毕目烧f著,其實手指早已點了出去,隨著她手指點出,只聽一陣破空之聲想起,就好像快箭離弦一般。
光聽那勁氣穿破空氣快速飛行之聲,就能想見這一指有多大的力度。
這一指若是點實了,不要說普通人了,恐怕就算是凝脈成功的宗師強者,也要被洞穿一個血洞。
就是不知眼前這人能否接得住,又或者他會躲開?
夏可說,根據(jù)羅進德透露的消息看,這個司凌就算比她強,也不會強很多。
也還有一種可能,這人比夏可弱一點。
不管怎么說,根據(jù)之前掌握的消息,這人實力跟夏可應(yīng)該在伯仲之間。
就是不知,這人所在宗門是否也是以找到先天之氣來作為入門關(guān)。又或者,他們這個派別只要跟虛空借取力量就可以了,壓根不用尋找什么先天之氣?
說是遲,那時快,在李正念頭轉(zhuǎn)動之時,那勁氣早已擊在那司凌大人身上。
只聽沉悶的聲音響起,那勁氣就如同砸進了棉花堆里,又如同泥腿子陷進了泥淖之中,再難移動分毫。
很明顯,這一擊無功而返。
一擊不成,夏可又發(fā)出第二擊。
對方有心理準(zhǔn)備,能擋住第一擊并不奇怪。
如果反應(yīng)速度慢,對于這第二擊可能就會因為反應(yīng)不過來,而無法應(yīng)付。
不但如此,夏可發(fā)出第二擊之后,幾乎同時,另一只手也同時點出,又發(fā)出了第三擊。
根據(jù)夏可手勢,預(yù)判擊打位置,將全身力量調(diào)集到一處進行防御,擋住一擊,就算是不甚強之人也可以做到。但是,在這接二連三的擊打之下,還能應(yīng)付,那可就算是真的有點本事了。
第一擊過后,第二擊馬上也到了,不過與第一擊如同搭在棉花堆中不同,這第二擊打在司凌身上,卻是如同打在了銅墻鐵壁之上,發(fā)出金鐵交鳴之聲。
第二擊,司凌依然接住了。
可是,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第三擊又到了。
司凌面不改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又迎接這第三擊,只聽一聲悶響,如同打在大鼓之上。這一擊過后,竟然還隱隱有回音傳出。
不,不僅僅是回音,在悶響之后,李正明顯聽到一陣同樣急促的氣勁從司凌身上反射而出,不過不是直線地朝著夏可反射,而是稍稍偏轉(zhuǎn)了一個角度,從夏可旁邊繞了過去。
那反射出來的氣勁飛到墻邊依然氣勢不減,只聽咔啦一聲,墻壁被那氣勁打穿,現(xiàn)出一個小指大小的圓洞。
在墻上打出一個洞,這不算什么,凡人中的宗師也可以做到。但是離這么遠還能擊穿墻壁,那就有點了不得了。更何況,這還不是他主動發(fā)出的氣勁,而是將夏可的氣勁反彈過去造成的。
司凌自己也明白,這一擊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傲然看了夏可一眼,口中卻是謙虛地說道:“神醫(yī)功力非凡,在下佩服!”
司凌向前走了一步,又道:“看來,神醫(yī)大人還沒找到在下的病根。不過沒關(guān)系,在下來找神醫(yī),看病倒在其次,其實主要是仰慕神醫(yī)之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我就實話對神醫(yī)說吧,其實我本來自敬國,因為聽說這入云山有一個仙家遺址,想來撞撞運氣,可惜,以我之力,要去探索那仙家遺址,還是有點不夠,不知神醫(yī)大人可有興趣?”
聽到此言,李正在旁邊忍笑忍得非常辛苦。
若不是他們昨夜前期偷聽了他們談話,說不定還真信了他的鬼話。
畢竟,入云山那邊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外人又不知道。以為那邊是個仙家遺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這個司凌大人除了剛見面之時有點沖,后面一直表現(xiàn)都還可以。
剛才夏可不斷試探,他也很有風(fēng)度地沒有生氣,反而非常配合。
而且,他還很坦誠,直言自己來自敬國。這種坦誠,很容易博取他人信任。
更重要的是,他剛才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他自覺還算不錯,應(yīng)該能讓人心折。
所以,提出這個建議,司凌相信,眼前的神醫(yī)肯定難以拒絕。
畢竟,對于他們這些并非凡人之人來說,要想更進一步非常之難,而能找到仙家遺址,將會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契機。
說完話,司凌就面帶期待之色的望向夏可。
夏可微微一笑,說道:“不急,一碼歸一碼,先把看病的事情說完,再說其他的事情。我還沒有使盡全力呢!”
司凌一愣,這還沒使盡全力?剛才那幾指一下比一下猛,看樣子恨不得直接一舉將自己打敗,那還叫沒盡全力?
不過他也理解,剛才這三擊都未競功,神醫(yī)面子上掛不住。
既然如此,那就再接神醫(yī)幾下,大不了自己示弱,受點小傷,讓神醫(yī)有了面子,想來神醫(yī)也會感激自己,就不會拒絕自己的邀請了吧。
能夠招攬到這樣的強力打手,自己受點小傷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到此處,司凌一拱手,說道:“神醫(yī)此言不錯,既然如此,那就多麻煩神醫(yī)了。神醫(yī)請!”
夏可后退兩步,裝腔作勢地說道:“那你可做好準(zhǔn)備了,我這次可要用出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