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冷風(fēng)肆虐的哀嚎,試圖卷起一層層的風(fēng)浪,似乎是在嫌棄這個城市太過平靜。
梅機(jī)關(guān),審訊室。
酒井依子靜靜等待著長谷川雄幾人的到來,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咳嗽聲。
是他!
她心下一喜,對于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急忙打開鐵門,福山雅竹和宮崎龍井的身影毫不意外的落在她的眼中。
“福山君!你不是說不來了嗎?”酒井依子迎面走上前,含情脈脈的看著對方。
“那些話只是說給白蘭聽的,畢竟那個犯人是她的老師,我不想讓她傷心,也只好說了個善意的謊言?!备I窖胖竦恍Α?p> 酒井依子贊同的點了點頭:“白蘭的確太仁慈了,對于敵人,過多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了。”
“是?。∷睦锒己?,就是太過善良、溫柔,讓男人根本無法抗拒?!?p> 一句話,成功讓酒井依子心中一痛,眼角的肌肉陣陣抽搐。是的,她怒了,而且非常的憤怒!可這也正是福山雅竹需要的,只有她失去了理智,自己的計劃才會更好的實施,那么下一個方案也就更會順利。
“原來福山君喜歡……溫柔的女人?!本凭雷釉俅伍_口問道。
福山雅竹點了點頭:“是?。√煜麻g哪個男人能擺脫女人的溫柔鄉(xiāng)呢?中國不是有句話叫: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么?!?p> 聽到這些話,再想到曾經(jīng)的自己,酒井依子的心里頓時更加凌亂。曾經(jīng)的她何嘗不是單純善良的?可……父親的要求,殘酷的生死訓(xùn)練讓她不得不變成冷血的殺人機(jī)器,成為了佼佼者的同時,她也失去了女人該有的溫柔。
這時,長谷川雄和加藤歸一帶著測謊儀走了過來,幾人同時點了點頭,隨即一同向?qū)徲嵤易呷?。昏暗的燈光在冷風(fēng)的吹拂下?lián)u搖曳曳,將幾人的身影慢慢拉長,重疊在一起……
加藤歸一把儀器放在桌子上,隨即對著酒井依子吩咐道:“將犯人帶到椅子上。”
酒井依子揮了揮手,兩名士兵就將李玉綁到了椅子上。
她緩緩睜開雙眼,看見福山雅竹正在不著痕跡的點頭,她微微眨了眨眼,隨即再次合上雙眸,心中卻在思索,如何才能將這趟水?dāng)嚨酶鼫啞?p> 頭上戴上測謊儀的頭罩,當(dāng)?shù)谝徊ǖ男碾妶D和腦電波從機(jī)器內(nèi)打印出來,加藤歸一點了點頭,酒井依子緩緩的問:“你叫什么?”
李玉沒有作聲,更沒理會她。
“你是地下黨負(fù)責(zé)人嗎?軍部里是不是有你們的眼線?”
說到這句,電波忽然有了一絲的變化!
李玉緩緩睜開雙眼,佯裝四下尋看,但真正的目的卻是在福山雅竹的臉上,見到后者若有若無的斜睨了眼一旁的長谷川雄,李玉會意他的意思,隨即將視線停留在長谷川雄的身上,但也只是片刻便閉上了雙眼。
然而,最后的這一幕卻被酒井依子盡收眼底,她連忙上前,迫不及待的問:“是不是那個臥底就在這屋里!”
長谷川雄下意識看了下若無其事的福山雅竹,眉峰緊皺。
電波再次出現(xiàn)波動,酒井依子的唇角露出興奮的笑容,急忙追問:“幽靈是誰?”
測謊儀再次有了異動,這代表著什么屋內(nèi)的人都知道,隨著電波的異動,李玉再次睜開了雙眸,視線狀似不經(jīng)意的瞥過長谷川雄,而后微微點了點頭,再次閉上雙眼。
“好了!”
酒井依子冷笑說道:“加藤君,這儀器測試結(jié)果準(zhǔn)確嗎?”
加藤歸一點了點頭:“這儀器是美國生產(chǎn)的最新刑訊工具,具體是否準(zhǔn)確……我只能說到目前為止,還未有過差錯?!?p> 酒井依子嗯了聲,隨即看著長谷川雄問道:“長谷川君,聽說您的審訊技術(shù)十分高明,今天可否讓我們大家見識一下?”
想到南野清一即將到達(dá),長谷川雄的心中糾緊。這女共黨的事情若不能早早解決,南野清一那個老家伙還不知會拿她做什么文章。
想到這里,他沉聲道:“好!那我便試試!來人,將她綁到刑架上!”
此時的福山雅竹心在顫抖,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為了以后,現(xiàn)在只能讓師母先遭受這些酷刑,待重獲自由,她便苦盡甘來了。
這次,為了能速戰(zhàn)速決,長谷川雄親自動刑,拿起燒紅的烙鐵,他一步步逼近李玉。后者睜開雙眸,卻只對著他意味不明的冷冷一笑,看著他的靠近。
“說!誰是幽靈!”
李玉沒有回答,依舊是在冷笑。
“如果不說,那么這個烙鐵落下的地方就會是你美麗的臉上!”
冰冷的威脅未讓李玉有任何動搖,反倒令一旁的福山雅竹緊張不已。他雙拳緊握,不著痕跡看了看周圍的人,而后用唇語說了一句。
李玉了然,目光落在長谷川雄的臉上:“我只告訴你一人?!?p> 后者一聽,心下歡喜。只要能找出潛伏在內(nèi)部的幽靈,那他便會受到軍部的褒獎,到時任何人都別想動父親和他一分。
他湊上前,將耳朵貼近李玉都唇邊側(cè)耳聆聽著。
“你說什么!大點聲!”長谷川雄皺眉問著,身子又向前靠近了幾分。
“你記住了嗎?”李玉微笑的看著他,臉上露出這么久以來第一次開心笑容。
“長谷川君,你能告訴我他剛才和你說了什么?”酒井依子犀利的看著他,冷聲問道。
“她什么都沒說?!遍L谷川雄茫然的搖頭,然而在看到酒井依子那猜疑的目光時,面色也隨之冷了下來。
“當(dāng)真什么都沒說?”
再次得到長谷川雄的否決,酒井依子上前奪過他手中的烙鐵,毫不猶豫印在李玉的胸口!
濃濃的燒焦味瞬間彌漫整個血色的房間,然而,李玉卻只是悶哼,眉痛苦的糾結(jié)。但看著長谷川雄的面容帶著淡淡的笑意,汗水滴答滴答的從她臉上流下,像是春季的雨露在澆灌著她這隨時凋零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