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培育除靈師的蜀山院,自然設(shè)立有眾多的實戰(zhàn)訓(xùn)練場。這些用途不一的訓(xùn)練場分散在學(xué)校里,其中大部分都是獨立的體育館風(fēng)格。
而彩兒和藏書選擇的,就算專門用于學(xué)生們對決的小型比武場。戰(zhàn)斗區(qū)域約為一個網(wǎng)球場,四周是超過五米高的座位席。
聽聞一年三班的高材生彩兒要對陣新任班導(dǎo),那些沒有課的高年級學(xué)生們紛紛匯聚到這里。他們零星的坐在座位席上,饒有興趣地等待著這場比試。
一方是破格入職的年輕導(dǎo)師,另一方則是一年級的高材生。東籬彩兒這個名字,即便在高年級也如雷貫耳。
收到秘密任務(wù)的汪恬薇抵達(dá)時,一下子就注意到坐在最前排的墨若愚。她思索片刻后就徑直來到她的身邊,也不管這附近的盡是一年三班的學(xué)生。
“汪恬薇學(xué)姐?!比粲蘅吹剿缶陀淇斓卮蚱鹫泻?,而汪恬薇則是深深地嘆了口氣。
“怎么會變成這樣?”
“自然而然?”若愚歪著頭道。
“這不是完全沒解釋嗎?……算了,事到如今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已經(jīng)無所謂了。我聽說輸了的人要向勝利者道歉,看來兩人吵得很厲害?!蓖籼褶笨嘈χ聪蚺_下,她發(fā)現(xiàn)只有彩兒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那里:“怎么只有彩兒,墨老師呢?”
“哥哥他說要去買煙?!?p> “真是的,這不又惹彩兒生氣了嗎?”
“哥哥他就是那種性格。彩兒絕對受不了的,但讓他道歉也不可能?!蹦粲捺洁熘旁趪鷻谏?,淡藍(lán)色的左眼發(fā)出淡淡的磷光。
“就是說……若愚覺得彩兒輸定了?”
“誒?……能贏嗎?對手可是若愚的哥哥,他會輸什么的,完全想象不出來?!?p> “大概是吧。能在這個年紀(jì)就破格成為蜀山院的導(dǎo)師,墨老師肯定很厲害。但是啊,就這樣小瞧彩兒的話,可是會吃大虧的?!蓖籼褶甭冻錾衩氐男θ荨?p> “是嗎?”聽到這話若愚開心地笑了起來:“那要好好為兩人加油了。”
“你到底是站在哪邊……啊,到了。”聽到汪恬薇的話,若愚隨著她的視線看向臺下。自己的那個兄長——墨藏書果然慢悠悠地走進了比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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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從頭到尾的討人厭?!弊⒁獾侥貢r衫口袋的香煙,東籬彩兒再一次露出厭惡的表情。
“是嗎?會不會是你對我太挑剔了?”墨藏書打了個哈欠,輕笑著說道。他看上去心情似乎相當(dāng)不錯,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抽過香煙的緣故。
輕微的風(fēng)從藏書背后大開的門吹了進來,彩兒淺色的馬尾在空中飄蕩著,像飛舞的螢火蟲般劃出一道道漂亮的軌跡。即便如此,彩兒也僅僅是看著墨藏書,不出一言。
明明不說話的時候挺可愛的。墨藏書忍不住這般想到,當(dāng)然他肯定不會將這句話說出口。
“先說清楚各自的要求。”彩兒說道:“我可不是僅僅‘道歉’就能滿足?!?p> “噢?說來聽聽。”
“如果我贏了的話,請就早上的事情向我道歉。還有,請離若愚遠(yuǎn)一些?!?p> “嗯?”墨藏書愣了下:“我還以為你會要求我辭職?!?p> “這件事確實是我欠缺考慮?!?p> “原來如此?!笨粗蛣倓偼耆灰粯拥牟蕛?,墨藏書笑了起來:“很不錯啊,就這點我要好好夸獎你。除靈師的對決可不能意氣用事,越是冷靜就越能發(fā)揮出實力?!?p> “答案呢?”
“因為我不可能會輸,所以答應(yīng)你也無所謂。不過我這邊的要求,你也要答應(yīng)對吧?”墨藏書似笑非笑地看著彩兒,這份從容讓她為之一凜。
她并不是笨蛋,自然也明白兩人之間可能存在的實力差。墨藏書為人再差勁,也是蜀山院破格招聘的老師。性格的好壞從來就與實力無關(guān),歷史上性格惡劣卻極具才華的人可謂是數(shù)不勝數(shù)。
但這也不意味著彩兒就沒有機會,除靈師之間的比試從來就沒有強者必勝的說法。就像早晨那個時候一樣,彩兒用一個鐵水桶輕松地就讓藏書陷入昏迷。
和處理鬼怪、妖魔不同,人是很脆弱的。一顆石頭有時候都足以致命,所以在除靈師的比試中,越是能冷靜分析局勢、越是小心謹(jǐn)慎的人勝算反而越大。
“……說來聽聽?!?p> “嗯,第一你給我端正好態(tài)度,學(xué)生就要有學(xué)生的樣子。還有……你輸了就給我1000塊。”
“這件事我……嗯?”
剛剛……這個家伙說了什么?彩兒一臉無法理解地看著墨藏書。他讓自己道歉、讓自己端正態(tài)度——這些都可以理解。但是后面那個是什么?1000塊?那是什么俚語嗎?
“太多了?”可惜藏書很明顯誤會了彩兒的表情。
“仔細(xì)一想也是,你既然住在那種破地方,就不是什么有錢的學(xué)生。把你逼急了我也很難辦。這樣吧,八百如何?……誒,還太多了?哇啊,真是可伶啊,連八百都沒有。那五百吧,就五百……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呀,五百就只能買一個游戲了……”
“你到底,”看著叨叨絮絮的墨藏書,彩兒強忍著胸口的悶氣:“你到底要戲弄我到什么時候!”
“請認(rèn)真對待比試!”
“我很認(rèn)真啊。”墨藏書無辜道。
“可惡!……這是什么鬼要求!那好,我答應(yīng)你的條件。比試就……”
“1000嗎?”
“500!”
“嘖!”
“嘖算什么!我這邊也是在滴血!”
“哈哈,窮人就是悲哀。”
“老師你完全沒資格說我吧?明明無恥地向若愚討錢。”
“畢竟我是監(jiān)護人啊,那么大筆錢不好放在若愚身上吧?”
“偏偏是這個時候才強調(diào)自己是大人嗎?你真是惡劣到極致。……夠了,我已經(jīng)忍受不了了,比試可以開始了吧?”
“誒?”墨藏書一愣:“可以可以,你隨時都可以開始?!?p> 像是完全不把彩兒放在眼里,他伸了伸懶腰:“突然間說要改變要求,我以為你是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沒想到你意外的正直。”
“偷襲什么的,太惡劣了吧?”彩兒皺著眉頭:“這可是比試?!?p> “重要的是勝負(fù)而不是比試吧?這個學(xué)校到底在教什么,哪有除靈師會傻乎乎告訴對手‘我要進攻了’的,傻不拉幾的?!?p> “夠了,說教的話,請等到贏了再說?!?p> “也是,我也很討厭說教,這點我們兩很像?!蹦貢鋈淮蟠筮诌值刈诘厣希骸斑€是那句話,你隨時都可以開始了?!?p> “你這個家伙,要真出事了,我可不管!雖然還沒完全掌握,但是--”
彩兒氣急敗壞地從懷里掏出五顆黑色的珠子,拋向身前的同時開始結(jié)印。
“敕東方青瘟之鬼,腐木之精;南方赤瘟之鬼,炎火之精;西方血瘟之鬼,惡金之精;北方黑瘟之鬼,溷池之精;中央黃瘟之鬼,糞土之精。五鬼喚來,急急如律令!”
彩兒令咒念完的那一瞬間,五顆珠子瞬間爆發(fā)出強烈的黑色霧氣。在霧氣之中,五個身形慢慢出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青面獠牙,巨大的眼睛是詭異的赤紅色。手指是利爪,滿是法紋的青銅身軀散發(fā)著讓人心寒的氣息。
“吼吼,鬼氣?!蹦貢[著眼注視著那五個:“不是一般的鬼啊……東南西北中五鬼,有趣。原來如此,是茅山的術(shù)式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