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巖一個人踏入庫房,這是他的權(quán)力。
點燃燭火,目光快速掃過。
除去過道,庫房總共兩間,都比普通的廳堂要大。
幾箱晶石礦首先就被排除,因為精品肯定被李礦監(jiān)和賴三川選走了。
其他雜物,什么服裝、旗幟、建材、信箭等常見玩意兒,價值不大。
翻箱倒柜,沒看到法器、玉牒這類珍貴的東西,只有幾把兵器能賣些錢,但也不方便帶走啊。
至于丹藥,也屬于大路貨。
百兩銀子以下的東西,對戴巖來說已經(jīng)沒太大吸引力了。
“賴三川為什么想進庫房來?”戴巖一邊搜一邊思索著。
玉牒和提升實力的丹藥,能用的話肯定早就用掉了,法器也不可能放在庫房里生霉。
正想著,終于在幾個柜子背后,發(fā)現(xiàn)了兩只小盒。
其中一盒里面,放著六張符紙,一半速行符,一半療傷符。
這種符咒,至少要練氣九層才能激發(fā)。
速行符,等到了級別,出任務(wù)的時候門派都會發(fā)放,很多節(jié)儉的弟子會選擇坐馬車省下這種符去賣,所以市場價值不算高。
而療傷符只能治很普通的傷,效果肯定比不過戴巖的真氣火苗。
所以兩張符對戴巖來說都沒什么用,直接賣錢好了。
其實這兩種符的效果,平常對賴三川來說基本沒用,因為小鎮(zhèn)上他是無敵的,而且好多年都沒有能讓他受傷或逃跑的對手,所以他懶得帶在身上,別被汗水打濕了。
打開另一個盒子,戴巖忽然哇了一聲。
盒子里是一些銀沙和幾塊銀色的箔片。
可不是普通的銀子,戴巖瞬間就判斷出,這種材料與賴三川那把銀色的小刀片近似。
原來,賴三川是準(zhǔn)備為他的法器升級啊。
嗯,現(xiàn)在這件中級法器,正在戴巖懷里呢,是廖二交上來的。
小刀片有點受損,正需要修修哈。
“我會幫你完成的?!贝鲙r呵呵笑著,把兩只錦盒揣進懷里。
走出庫房,讓藍(lán)明重新鎖上。
“今晚請大家吃飯,同時我會向分壇上報你們對本門的幫助?!贝鲙r向眾人行禮道。
大家紛紛表示不敢當(dāng)。
就在一片客氣聲中,等來了萬獸門的隊伍。
這支隊伍足有四十人之多,為首者穿著犬部旗主級別的戰(zhàn)衣,這種戰(zhàn)衣除了多幾條金邊之外,胸前的狗頭也換成狗的半身。
“見過許旗主?!贝鲙r連忙上前。
“現(xiàn)在什么情況,你直接上報分壇,說事態(tài)緊急,可我看你們都好好的!”許旗主相貌平凡,但擺出官威,卻挺能震懾人的。
“有寒梅山莊的韓前輩、本地多位義士,還有雀部一位姐妹相助,我們才化險為夷?!贝鲙r用最短時間,敘述了發(fā)生的一切。
當(dāng)然,他的說法,肯定會掩飾一些不利的情節(jié)。
“也就是說,金牙幫先支使混混向你們挑釁,又派人帶鎮(zhèn)民沖擊亭部,然后你被他們的礦監(jiān)伏擊,反殺對手后發(fā)現(xiàn)晶石,并得到金牙幫準(zhǔn)備大舉進攻的消息……”許旗主慢慢捋著。
“這些金牙幫的人,真是瘋了?!弊罱K他只能做出這樣的結(jié)論。
“我會詳細(xì)調(diào)查此事,并向分壇匯報,討伐金牙幫!”許旗主說完,將目光投向庫房。
“請許旗主查驗戰(zhàn)利品!”戴巖知趣地伸手相讓。
許旗主一個人進入庫房,過了陣兒才出來,面上沒什么表情,只揮了揮手:“檢查所有房間!”
庫房剩下的東西,連戴巖都看不上,更滿足不了這旗主的胃口了。
許旗主冷冷的目光投向戴巖,正要說話,卻忽然看到了那少女。
“杜欣兒?你怎么在這里?”許旗主愣了一下。
少女正在給自己的座騎敷藥,只淡淡地回了句:“有人托我來的?!?p> 許旗主哦了一聲,沒有再問戴巖什么。
將金牙幫上下翻了個底朝天,確實找出一些金銀,甚至還有暗室,不過都沒有超過戴巖這次的收獲。
“這是從我殺死的李礦監(jiān)身上搜到的幾塊晶石,許旗主可以仔細(xì)確認(rèn)一下品級?!贝鲙r找機會悄悄塞了包袱,然后再補充一句:“鎮(zhèn)外的礦區(qū),還需要旗主大人前去奪回?!?p> “不錯!”許旗主目光一閃,馬上組織人手。
“你叫什么來著,戴巖是吧,我聽人提過你?!痹S旗主面色變得緩和了一些,“不過年輕人做事,有時候不要太激進?!?p> “請旗主指教!”戴巖心里一緊。
“你是聰明人,不用我點醒,總之你惹下的麻煩,不止一路?!痹S旗主深深地看了戴巖一眼,然后叫幾個本地人帶路,朝礦區(qū)去了。
其實賴三川在解決戴巖這些人之前,是不敢再在礦區(qū)駐守的,所以戴巖就是送許旗主一份功勞。
戴巖抿嘴思索,臉色漸漸有些發(fā)白。
許旗主所謂的麻煩,很容易想到,應(yīng)該是來自前任亭長們。
這些亭長,除了掛掉的之外,剩下的恐怕都有后臺,他們撈的臟錢必然會孝敬一部分上去的。
戴巖搞這么大,無余鎮(zhèn)進入了分壇的視野,像賣院子,任金牙幫采晶礦之類的事,內(nèi)幕很可能被揭穿,那些前任亭長和后臺們能不著急么?
之前還抱著僥幸心理,想著能被發(fā)配到無余鎮(zhèn)的倒霉鬼,都沒什么大背景,然而現(xiàn)在聽上去沒那么簡單。
戴巖都顧不上擔(dān)心前途了,會不會被人滅口都說不定。
人家咋知道他在鎮(zhèn)上有沒有搜集到重要情報呢。
“這許旗主專門點我一句,只怕這次得罪的人里頭,至少有香主級別以上,甚至可能是堂主……”戴巖心里有些沉重。
“不過我有女媧娘娘帶給我的好處,能煉化敵人的真氣,遲早會強大到超過這些人,我怕什么!”隨即他挺了挺胸膛。
“杜……小姑姑,杜娟最近過得好么?”戴巖走到少女身旁。
“你做了這些事,很快就會被召回分壇述職,自己去看唄?!鄙倥琢怂谎?。
“也就是說,你不反對我們的事了?”戴巖睜大眼睛。
“看你以后的表現(xiàn),人不可能一直都走運的?!鄙倥侵泻吡寺?。
怎么聽上去像是在咒自己呢?
好吧,承認(rèn)杜欣兒過來幫了大忙,但如果她不來,戴巖也不會趕過來送死的,等韓綬老人出現(xiàn),賴三川不是一樣會死?而且還不用打得那么辛苦。
所以,咱這次成功是靠實力好不?
“反正沒有仙居,別想娶我們家小娟!”杜欣兒忽然又蹦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