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謙說的這番話聽起來似乎真的很表面功夫,但是侯橙橙知道,文子謙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說出這番話,他不希望她痛苦。
她有在他干凈的雙眸里,緊抿的嘴唇上,看出了堅定。
那不是年少輕狂的沖動,而是經(jīng)過百年歲月沉淀,很自然的就這樣說了,當然他也會這樣做。
興許愛情這種東西,只是在當初洞口文子謙見到挽著食盒的侯橙橙那一瞬間扎下了根,而后的制筆、迷榖草、賭書潑茶給增添了養(yǎng)分。
分別的百年猶如陽光使其茁壯成長,祛除枯死爛掉的枝葉,留下最好最美的那一部分。
而現(xiàn)在……開花了。
對,就是開花,就在剛才侯橙橙與文子謙雙目對視的那一瞬,她懂得了他的心。
想想百年前,她還是一只跳脫的小猴子,與文子謙養(yǎng)傷的種種,她驀地笑了起來,林中穿梭的風拂過她鬢前的發(fā)絲,絕美的五官展開來,是那樣的明艷,就像她跳舞一樣,整個人都生動了起來。
時間就定格在那一刻,直到——直到侯橙橙掏出一把綠油油的小草,自己拿出一棵填進嘴里,然后捧著往文子謙身前推了推。
“嗯,我吃這個就不怕了,你也吃啊。”
清新的草香味一絲一縷的往文子謙鼻子里鉆,但是他嘴里卻泌起了苦水,他剛才在看到迷榖草的那一瞬間,他原本應該想起那股清爽的酸中微微帶著甜意的好滋味,但并沒有。
他想到的是微微冒著腥氣的熱酸湯里面飄浮著幾棵十分青翠的迷榖草,那股子味道不斷刺激著他的嗅覺,挑戰(zhàn)著他的極限。
“文子謙,我怎么發(fā)現(xiàn)你的臉好像……變綠了?”
急速變了臉色的文子謙勉強笑了笑,伸出兩只手對著臉搓了搓,綠森森的顏色消去,絲絲紅暈浮上,
“你看錯了……”沒有,其實你沒看錯,快點阻止我?。?p> 然后他如吃土一般的表情,顫著手捏了一顆迷榖草,填進嘴里。
心理陰影什么的最可怕了。
就在侯橙橙吃的津津有味,文子謙猶如吃黃連,落落圍著二人轉(zhuǎn)圈的時候,突然聽到遠處一聲旱雷聲。
轟!
這一人一猴一犬給嚇了一跳,朝著發(fā)出聲響處看去。
密林遠處,一股純正的浩然正氣升起,有著墨香,卻張牙舞爪的,最終消失在天際。
“這方向……是侯山!”辨清了方向之后,侯橙橙臉色一變,和文子謙對視一眼,然后喚過落落,坐在它背上。
落落揮動四爪向前跑去,跑著跑著,只見其身影浮上一層輕霧,漸漸地飄在空中,背著身上的主人向前行去。
見狀,文子謙揮出一桿狼毫,輕施法咒,這桿狼毫便急速變大升在半空,云霧繚繞,桿身上下輕微起伏,文子謙踩在上面,不久過后便也不見了他的身影。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只是用眼睛看的時候,侯山似乎離著并不是太過遙遠,但若是行動起來,就是發(fā)現(xiàn)那只是看起來而已。
倘若是凡人步行,估計得半日多,但侯橙橙有著落落做腳力,文子謙行駛狼毫,一路飛行了兩個時辰就到了侯山腳下。
侯橙橙從落落的背上剛一跳下,她就急急忙忙的朝著那塊有半人高青蒼色的石碑走去,只見那塊石碑上面寫著“侯山”兩個大字,字體渾身上下縈繞著純正的浩然正氣,讓人得知這是剛寫上不久。
此外,字體寫得雖然極為好看,但在一撇一捺當中微微上勾,給人一種狂傲無比的姿態(tài)。
這塊青蒼色石碑是侯山一族開山以來便立在山腳下的,已有千年之久,向來是代表它們侯山的臉面。
侯橙橙的不少祖先都想要在此石碑上刻字,甚至侯橙橙的爺爺候顯也有過如此想法,但到最后還是作罷。如今竟然有人在此隨意刻字,怎能不激起侯橙橙怒氣。
“欺人太甚!”
侯橙橙看著眼前的兩個大字,臉上凝著寒意,伸手正想朝石碑上的字體碰去,卻沒想到就在侯橙橙碰上字體的前一刻,一道玄光撲閃開來,直直朝著侯橙橙身上打去。
“??!”
不慎被玄光打中,侯橙橙往后倒退了好幾步,眼看就要跌倒在地,落落正要上前接住,卻突然感到一股外力沖來,將它擠到了另一邊兒,它心里一緊,趕緊轉(zhuǎn)過頭去看侯橙橙怎么樣了。
只見侯橙橙身上的紅色衣裙緊緊貼著身后文子謙的玄衣上,文子謙左手輕扶著侯橙橙纖細的腰肢,二人雙目對視,在侯橙橙暗紅的眼珠中倒映出了文子謙關切的表情,而后這關切的表情變換成了羞澀。
“橙橙,你怎么樣,有沒有事?”
聽到這話,侯橙橙眨了眨眼,反應過來,撫了撫心口的位置,搖搖頭,輕聲道:“我沒事?!?p> 文子謙突然感到左手有些熱,他想松手,卻又不想松,一時之間犯了難,這時卻發(fā)現(xiàn)侯橙橙的腰肢已經(jīng)遠離了自己的左手,朝眼前的石碑看去,卻不敢再上前用手碰,文子謙有些悵然若失。
“好生霸道的字……”
侯橙橙緊緊盯著那兩個大字,眉頭緊蹙,突然想到了什么,穿過結(jié)界屏障,朝山上跑去,只見她身形飄忽,步法奇異,大紅色的裳裙被風帶的微微揚起,轉(zhuǎn)眼間便不見了人影。
落落見狀也跟著跑了過去,只剩下文子謙一人,他略帶一絲不解,看向石碑上的兩個大字,而后臉上的那絲不解消去,變得蒼白至極!
卻說那邊侯橙橙入了山就聽到了吵鬧打斗聲,隨著與山頂距離的縮短,喧囂聲也越來越大。
很快到了山頂,只見自己的族人在和一些身穿玄衣,手持狼毫的儒修打斗。
遠看過去,侯遠和侯又又二人,一人靈活誘敵,一人正面迎敵,配合得當,算是比較輕松的了。
侯絲絲母女也差不多,短時間內(nèi)也都是沒有問題的,反倒是一旁的侯彎彎抵擋的很吃力。
離得那么近也不知道幫把手,侯橙橙在心里埋怨了句侯絲絲母女,而后一揮長袖,一道灼熱的火紅靈力打過去。
侯彎彎眼前執(zhí)筆的玄衣儒修被擊倒在地,侯彎彎順勢一掌將其拍死,然后抬頭對著侯橙橙點了點頭。
看著脫險的侯彎彎,侯橙橙略松了口氣,然后到別處去幫忙。
猴子們大多修為淺薄,法術淺小,修為能過得去的很少,但那些身穿玄衣的儒修就不一樣了,個個不說修為強悍,但也比那一個個紅毛猴子強了很多。
而且打人很兇猛,一招一式中下手狠辣,倘若不是他們手中拿著的狼毫和身上散發(fā)的浩然正氣的話,恐怕還真會誤認為是劍修!
“哼,你們這些山野精怪殺我?guī)熜值?,那就別怪我們下手狠辣了!”
其中一個儒修揮著手中狼毫對著他眼前的一個紅毛猴子眉心一點,一道玄光透過眉心直穿后腦勺,那只紅毛猴子便倒下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來不及搭救的侯橙橙震驚了,儒修不是最最講究修心養(yǎng)性的嗎?為何這一個個弟子都如此兇蠻,浩然正氣便是這樣修出來的嗎?
時不待她,紅了雙眼的侯橙橙沒有功夫去想什么儒修劍修的,反手一道紅光打過去,一擊斃命!
這些修士下手狠辣,那她也沒有必要留手,殺她族人,那就用命來償還!
采及葑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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