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戰(zhàn)士的歸宿
莉芙的自爆，以及三位深淵與雙子女神的戰(zhàn)斗，原本的西部林海，可以說有將近一半被完全的毀滅了。在這其中，也有幾個村鎮(zhèn)受到了滅頂之災。然而，戰(zhàn)斗的當事人，卻是無能為力的。
即使是泰，也是如此。
因為，實在是無法顧及到。能夠自己留下命來就很不錯了。
不同于無動于衷的羅爾和伊斯，在離開前，泰傷感的望著被他們的戰(zhàn)斗波及的地方——地面上只剩下了被摧毀的山頭留下的大小不一的碎石。以及草木的殘骸。而在有些地方，卻能夠看見被巨石掩埋的村莊。
在這場戰(zhàn)斗中，他們并沒有停留在一個地方，戰(zhàn)場的跨度是很大的。所以，傷害也特別的大。
大概，沒有人能夠逃走吧！
“泰？”被伊斯扶著順帶固定著身體的羅爾叫了她一聲。
“我們沒有徹底的摧毀這里。西部林?！^上些念年頭，還能再次長起來吧！”想了想，羅爾略微明白了她的想法，“當年的諸神之戰(zhàn)，將大陸分裂成了好幾塊，整個東部變成了荒漠……那樣的戰(zhàn)斗，真的是難以想象呢?！?p> 如果那位女神復原了，恢復了當年的水準，勢必會造成更大的傷害的。
泰也同樣明白了羅爾的意思，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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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說的，真的可信嗎？”收拾了混亂的心緒，她轉過頭來問伊斯。
伊斯沉默了一會兒：“至少，和我們知道的東西并沒有什么沖突的地方，不是嗎？”
可是，這件事情應該怎么去應對，卻還是沒有頭緒呢。真的只能照著做？
“我們還是回去看看吧。這件事情，至少也要等我們的傷勢恢復了再說吧！”羅爾勉強伸手摸了摸完好的那邊肩膀上一動不動，似乎害怕加重她傷勢的飯團，苦笑，“我們走的時候狀況可不是很好。雖然現(xiàn)在我們也幫不了什么忙，但是果然還是去看看比較好不是么？”
現(xiàn)在，已經(jīng)勉強可以發(fā)動一次轉移了。在飯團的幫助下。
因為刻意壓制了傷勢的恢復，把妖力集中起來了的緣故。
而且，能夠轉換妖力的伊斯，也在幫她聚集妖力……
說真的，傷到這種程度，還真的是第一次啊！而且，身體被切開……果然，會很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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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戰(zhàn)場在皮耶外面的緣故，雖然皮耶本身也受到了不輕的損傷，但是好歹沒有出現(xiàn)倒塌之類的現(xiàn)象。遠遠的望見了皮耶的三個人，頓時就松了一口氣。
落在了皮耶的東南方，身體狀況都不好的他們很是花了一段時間，才到了皮耶邊緣的。
盡管在城外的戰(zhàn)場上，鮮血已經(jīng)將雪地染成了黑紅的顏色，殘肢斷臂勾勒出了一幅慘烈的景象。然而……到底，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束。而且，皮耶看來沒有被攻破。
這就是最好的狀況了。
然而……
“這是……怎么回事？”剛剛走進城門，就看見了被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尚且完好的戰(zhàn)士尸體中，那張熟悉的面龐，泰的臉色頓時就蒼白了起來。笑容完全不見，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這是……怎么回事？
在心臟的部位，是一個碩大的血洞。這是無可挽回的傷痕。
而除此之外，身體倒是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臉上似乎還帶著淡淡的微笑。其他的細小傷痕，看來都經(jīng)過了處理。正是因為這樣，泰才第一眼把她認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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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那樣的情況下，這或者，并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兩種力量天生相互敵視，妖魔獵人和墮落者們在這樣壓力下進行了首次合作，并且因為氣息的緣故不會判斷錯敵我。然而，配合……卻是基本不要想的。
這也是讓里加和伊奈她們頗為煩惱的一點：他們所有人都不可能全盤的進行指揮，除了妖魔獵人和墮落者內(nèi)部的那些默契之外，這兩個“種族”之間，卻是基本沒有默契可言的。倒是妖魔獵人和天然半妖之間，有著一定的默契。
幾乎就是各自為戰(zhàn)。沒有人能夠看見所有的情況，也沒有人能夠特意的去關注某人。因為下一刻死亡的人就可能是自己，不管是不是上位的戰(zhàn)士……
何況，古蕾也不是一個會需要、會要求別人保護的人。
盡管泰是她的保護者，她也已經(jīng)是一個獨立的戰(zhàn)士。
妖力的快速增長和泰的教導，早已經(jīng)讓她成為了妖魔獵人的主力之一。伊奈和米麗還需要進行指揮，她卻完全是戰(zhàn)斗中的急先鋒。
也所以，她在這場異常激烈，雙方都無法退避的戰(zhàn)斗中，戰(zhàn)死了。
和許許多多的戰(zhàn)士一樣。
每一刻都有殘破的身軀倒下，每一刻都有凄厲的呼嚎傳出。
戰(zhàn)死的人，甚至連保留全尸，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他們的尸體，很快就會被接下來的慘烈戰(zhàn)斗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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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古蕾而已。在這樣的戰(zhàn)斗中，從前五的戰(zhàn)士到下位的戰(zhàn)士，總共也就剩下了那么幾個。古蕾還算是好的，在她身邊不遠的地方，就是珍。珍雖然沒能來得及救她，可是，本來就靠近戰(zhàn)場邊緣的她，還是拼著受傷沒讓古蕾的身體被迷途騎士的坐騎踩上……
也受了重傷的珍自然是知道，沉默著的泰現(xiàn)在的心情的。
她們所有人都一樣，為了什么戰(zhàn)斗？難道不是為了想要保護的東西，想要保護的人嗎？古蕾，就是她最想要保護的人啊！
可是，在她拼死殺死了女神之后，卻得到了保護的人也死去了的消息……
這會是一個怎么樣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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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蕾她，也是拼盡了全力的。”原本正在一邊的重傷員中休息的珍，按著腹部正在愈合的一個血洞，靠在了身后的墻上，“如果迷途騎士是依靠人類的靈魂來制作的話，我們不能讓這樣的生物存在……大家都是這么想，所以才戰(zhàn)斗的。”
是的，她們是不是還有存在的意義？她們也就算了，那些還在被訓練的訓練生……她們是不是應該以人類的身份過此一生呢？
這其實是不少的戰(zhàn)士都有過懷疑的東西。直到……迷途騎士的存在方式，被嘉拉傳達了出來。
所以，她們戰(zhàn)斗。
即使是那些訓練生們應該自己選擇自己的道路，她們自身，卻都是決定了要戰(zhàn)斗的。
毫無疑問。
珍并不知道應該怎么安慰泰，她想了想，只是把自己想的東西用簡單的語言表達了出來。
“我們大家決定要戰(zhàn)斗了以后，就沒有想過會活下來……畢竟敵人這么多。誰也不能保證這一點?！彼f到，“古蕾也是。所以她戰(zhàn)斗到了最后……傷痕累累，可是我們都沒有注意到……大家身上都是這樣，都是血……誰也不知道到底哪些是敵人的，哪些是自己的。所以，直到古蕾被……被那個家伙的騎士槍刺穿心臟的時候我才……可是，古蕾也殺了她，用自己最后的力量?！?p> 而在那之前，她已經(jīng)在戰(zhàn)斗中，失去了自己的左臂。為了掩護另一個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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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平淡，但是透著許多感情……滄桑悲切的語氣，讓同樣在戰(zhàn)斗著，在萬里之外的地方戰(zhàn)斗著的泰他們，都感受到了戰(zhàn)斗的慘烈。
或者，只要看看那混亂的現(xiàn)場就能知道了。
即使是她什么也不說，泰也不會去怪這里的任何人。她知道，珍會拼著受傷把古蕾的尸身救出來，就已經(jīng)是很難得的舉動了——對她來說，她也是在報恩吧！因為知道古蕾對于自己的意義，而她和羅爾，又是好朋友。所以這個受過羅爾救命之恩的戰(zhàn)士……
在那樣的狀況下，沒有人能夠把什么人照顧好的。即使是她自己在，也不見得能夠做得多好。
所以，看著古蕾的尸身，泰終究什么話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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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蕾……確實是她一直以來，想要保護的人?？v然，已經(jīng)走出了以往身為半人半妖絕望心境的現(xiàn)在，也是如此。
曾經(jīng)，她一度是她生存的理由。
直到現(xiàn)在，重要性，也沒有下降多少。
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她，雖然已經(jīng)不再為半人半妖這個事實所折磨，可是，第一個將她從這樣的困境中拉出來的人……古蕾仍然是在她的心里占了最重要的位置。
她想要保護她，這樣的情感從來都不是虛假的。
可是……也早就知道的吧？古蕾不是那個小女孩了，不再是那個人類小女孩。她也已經(jīng)是一個戰(zhàn)士，有了自己的目標，有了自己的保護對象的戰(zhàn)士。
為了自己的意愿戰(zhàn)斗……其實，從那個時候起，她就有了這種預感了吧！
所有的戰(zhàn)士，都是會在戰(zhàn)斗中死去的，也應該在戰(zhàn)斗中死去。不管怎么提高實力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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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周一邊休息一邊恢復體力人，或者可以說已經(jīng)是這里最后的戰(zhàn)斗力了吧！妖魔獵人們……唯二兩個配合的特別好的露露和芙，看起來也是滿身的傷痕。
琳娜、伊奈、米麗、蘇菲、嘉拉、珍、伊茜、貝羅、海倫，還有亞莉姐妹。
圣都集結的上百名妖魔獵人，到了現(xiàn)在，也只剩下了這一些而已。很多妖魔獵人，從見面到死亡，她連名字都不知道。
這樣慘重的傷亡，她還能說些什么呢？
在戰(zhàn)場上，如果是力所能及的話，也一定互相救助了吧！然而，卻仍然只剩下了這寥寥數(shù)個……
經(jīng)過了怎樣慘烈的戰(zhàn)斗，才會到這種地步……還有什么好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