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整張臉都綠了。
她總是忘記小白有聽人心聲的特異功能,那她先前想的那些事情,擔(dān)心的心情,豈不是都被小白聽到了?
小白擦擦眼角,紅通通的眼睛盯著半夏,小眼神可憐巴巴的,期期艾艾道:“是,我都聽到了你的想法,你會為我擔(dān)心,為我考慮,這是我沒想到的,我知道我這些話說出來你會更生氣,但是我說過我不會騙你,那我就從現(xiàn)在開始對你好!”
半夏一陣動容。
有沒有人很堅定的對你說過,他要從現(xiàn)在對你好?
半夏覺得,承諾和保證都是虛妄的,是沒有任何約束力和說服力的,甚至只是空談。如果一個人只會說他以后會對你多么多么好,以后會怎么樣怎么樣的去做,以后能如何如何,而從來不談現(xiàn)在,那么那個人一定不是真的愛你。
當(dāng)一個人真的把一個人放在心上的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饋贈,每一刻每一天都要努力,因為時間等不起,所以才要更加努力的建造現(xiàn)在的幸福。
半夏就是那么容易被感動的一個人,她之前還一點(diǎn)和寵物契約的想法都沒有,不過是一句話,好像突然打開了她空白的大腦,半夏覺得,就算未來的一切都無法預(yù)知,起碼現(xiàn)在,她想和這個來歷不明的東西做朋友。
半夏知道小白同樣聽到了她的心聲,心理歷程的變化都被小白知曉,半夏以后絕對會想辦法把這個問題解決,但是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決定。
半夏道:“為什么你現(xiàn)在才說?為什么你不等以后我們熟了,再說這件事,不是更加容易嗎?”
小白低下頭,不安的攪著手指頭,聲音低的像是蚊子,道:“我現(xiàn)在的靈力有限,所以出了林子就不能說話了,準(zhǔn)確的說,我只要離開霧林的范圍,我都不能吸收靈力,那么我就只能桎梏在小木勺里,要等到下一個契機(jī),我才能再次和你交流。”
半夏明白了,回頭看一眼林子,問道:“你說的契機(jī)是什么?”
小白瞟一眼半夏,又低下頭道:“就是那顆大樹……”
“大樹?”半夏摸著下巴思考,難道就是那顆高聳入云的大樹?
可那是什么樹?為什么會成為小白覺醒的契機(jī)?又為什么會生長在清河村?還偏偏被她碰到了,難道之前都沒有村民見過大樹的真面目?
半夏帶著老漢贈送的小木勺,根據(jù)地圖隨意選了一個方向,進(jìn)入霧林迷了路,再之后就見到了大樹,然后小白就覺醒了,怎么看都十分蹊蹺。
這一切有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我不知道你說的老漢是誰,但我確實是感受到了大樹的氣息,那種非常熟悉的溫暖的感覺讓我精力充沛,靈力瞬間暴漲,才會受到召喚一般,在你出現(xiàn)的時候就覺醒了?!毙“椎馈?p> 半夏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說話。
一會,半夏恍然大悟的說道:“也就是說,你的靈力來自于大樹,而只有在大樹的氣息范圍之類,你才能幻化人形開口說話,出了林子你就是普通的小木勺,所以你才急著現(xiàn)在就想和我簽訂契約?”
小白吧唧吧唧嘴巴,歪著頭一想,道:“也不是這么說的……不過也可以這樣理解,你這樣說就當(dāng)成是這樣吧?!?p> 什么叫做她這樣說就當(dāng)成這樣!他們明明還在商討,什么時候成了她說什么就是什么的時候了!
那么重要的事情,當(dāng)事人之一能不能認(rèn)真一些!
半夏心下不悅,對小白這樣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很不喜歡。
小白訕訕的笑道:“我不是失去記憶了嗎?所以我也不知道是這么回事啊……要不然等我記起來了,我立馬就告訴你?”
半夏擺擺手,不和它一個小孩子計較了,爽快道:“說吧,你想我怎么做?!?p> 小白一陣激動,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契約,可它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要先從哪里做起,也忘了要說些什么……
它激動地坐直身體,沒想到用力過度,一個跟頭翻了過去,臉朝下、四肢朝天的蹦跶,那胖乎乎的小身子像個圓球一般,場景十分搞笑,惹得半夏嘴角一個勁的往上彎。
“你先別激動,我丑話說在前頭,如果以后你違背了你的誓言,我是一定會想盡辦法解除和你的契約?!卑胂钠届o的看著光影中的小白,很清楚的看見小白眼神中一閃而過的不安,半夏垂下眼簾,有時候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心狠,“我想要過平靜的生活,不想因為任何事情對未來造成影響,我很喜歡清河村,這輩子也許我都不會離開這里,所以你要想清楚,一旦我們簽訂了契約,或許也等于限定了你的自由。”
“我在這里一個親人都沒有,你既然說簽訂了契約我們就是一家人,那么我會對你真誠,希望你也能真心待我,就算總有一天會離別,也能好聚好散?!?p> 這句話好像在什么時候也說過,半夏想不起來了,她是不是哈也對別人說過類似坦誠的言語。
而這些話聽在小白的耳朵里,無疑是一記響鈴,敲響它從未波動的元神。
小白從來沒想過,它以后是真的會幫到半夏,還是只會限制半夏?
半夏目前的日子看起來很好,平靜安寧,而半夏也一直很努力的想要維持這片祥和,一旦有不知名的力量牽連到其中,不可能不會產(chǎn)生變動。
那樣的變動是半夏能夠愿意承受的嗎?
會是它可以站在半夏的面前,替她擋下來的嗎?
如果它做不到,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有所牽連,傷害了別人,還讓自己心疼難受,又何苦互相糾纏?
小白臨頭膽怯了。
未知的恐懼總是讓人更加的害怕。
它在害怕,它的根本是給人帶來快樂,還是摧毀別人的幸福。
半夏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小白的跟前,明明小白只是一股光影,可是當(dāng)半夏伸手觸摸小白的時候,她很真實的摸到了小白軟乎乎的身體。
且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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