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人能阻止桃如是要做的事情。
而就在一行人都忙著去見公孫夫人和公孫老爺?shù)臅r候,老漢卻現(xiàn)身在清河村后山。
云霧縹緲的山林,光線暗淡,把一切都籠罩在模糊之中,視線所及范圍之內(nèi)都不能視物。
老漢并不是來后山林郊游,他和桃如是分開之后,兩人商量一人去公孫家,一人到后山林。
老漢不知道桃如是那邊的情況,按照他的預(yù)想,即便桃如是不能成功的吸引到公孫錦的注意,也能引起一些波動,只要半夏的婚事被打亂,婚期可以往后延續(xù),老漢要做的事情就有希望完成。
在這片山林之中,半山腰之處有一座古亭。
古亭里面有一面石碑,石碑上有一些銘文。
老漢好不容易找到了古亭,看清楚銘文記錄的是什么,老漢轉(zhuǎn)身查看四周,在確認無人偷看之后,老漢心思一轉(zhuǎn)就想要徹底的把石碑毀滅。
可是他剛一動手,斜刺里突然飛來一把飛刀。
“誰?”
老漢站起身,皺眉查看山林的動靜。
從他的臉色可以看出來,此時的老漢心情十分不好。
不僅臉色沉得可怕,他的眼神里爆發(fā)出濃烈的殺意。
而不管老漢有多么警惕,在他發(fā)出那一聲詢問之后,山林瞬間恢復(fù)了平靜,好像之前的樹木聳動不過是威風(fēng)吹過帶來的后果。
鼻端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老漢屏息靜氣,瞇了瞇眼神,全身的氣場全部打開,“究竟是誰?”
“不要裝神弄鬼,有什么事現(xiàn)身再談?!?p> 他一個人像是自言自語,半響都沒人回話。
老漢皺了皺眉頭,心里懷疑,難道是他看錯了?剛剛的感覺都是錯覺?
而就是他放松心神的一剎那,側(cè)面砰的炸開一聲脆響,一個如天神般的黑影直撲老漢的頭面而來……
“來來來,不打不相識,大家都喝一杯!”公孫錦舉起手里的就被,眼睛盯在桃如是的身上,話卻是對著半夏說的。
半夏四平八穩(wěn)的坐在自己的位置,既沒有表現(xiàn)出對公孫老爺和公孫夫人的巴結(jié),也沒有刻意回避定國公夫人打量的眼神。
公孫穎兒一直想湊過來和半夏說話,可是她和半夏中間隔著沈君如,一旦她有什么動靜,半夏那邊還沒看到,沈君如就立即遞過去一個警告的眼神。
“我不玩了,一點都不好玩!”公孫穎兒啪的把酒杯砸在桌子上,發(fā)出好大一聲脆響,驚動了一桌子的人。
要知道這可是公孫老爺和公孫夫人阻止的家宴,別說桌子上還有兩個外人在場,并且半夏和桃如是好像神態(tài)都不是很正常,還有定國公夫人這么一個歷經(jīng)沙場的女將,一桌子的人無論是誰都不是好惹的主,偏偏公孫穎兒就喜歡惹事情,她那么一摔杯子倒是沒對她造成什么后果,可是一桌子的眼神都因為她隨性的動作發(fā)生了變化。
公孫錦一看是自己的提議惹出來的禍事,趕緊放下酒杯,擺著手露出息事寧人的態(tài)度道:“好好好,不喝不喝,不喝酒我還可以吃飯不是嘛!”
公孫穎兒并不領(lǐng)情,哼了一聲側(cè)過頭去。
公孫錦自討沒趣,也懶得應(yīng)付他這個沒顏色的表妹,剛想轉(zhuǎn)頭問候一下桃如是桃美人感覺怎么樣,覺得飯菜對不對胃口。
沈君如瞪了一眼不斷挑事的公孫錦,又皺眉看一眼身旁滿身怨氣的公孫穎兒,低頭對身邊的半夏說道:“你不要見怪,他們平時就是這樣?!?p> 半夏其實對一桌子的人心里都在打什么小算盤一點不在意,她更感興趣的是一桌子豐盛美味的佳肴。
半夏對封建主義社會可是有些了解的,也知道大戶人家生活條件不僅僅是奢華,簡直可以說是浪費,當(dāng)她看見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蛔雷咏胁怀雒侄挚雌饋硎钟性⒁獾募央龋囊活w心就專注于欣賞美食,品味美食。
公孫錦敬酒她充當(dāng)小女孩一概不理。
即便公孫穎兒摔杯子她也能當(dāng)做沒看見。
可沈君如偏偏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供出來,半夏心里翻了一個白眼,很想說她是招誰惹誰了,沈君如就不能放過她嗎!
半夏轉(zhuǎn)頭,皮笑肉不笑的對沈君如道:“沒事,我不見怪?!?p> 她這話沒毛病。
可有些人聽在耳朵里就是覺得不舒服。
公孫穎兒正在氣頭上,正愁沒人撞上槍口,一看半夏出聲了,她立即抓住機會道:“你當(dāng)然不見怪了,你們村民是不是都見不到這樣的大場面???”
可不是大場面么,看看公孫老爺一直高深莫測的臉龐,公孫夫人淡定優(yōu)雅的舉止,定國公夫人冷笑肅殺的冰凍,這些人可都是大人物,誰有機會和其中一人見上一面都不容易,何況還是和三位大佬同桌吃飯。
半夏放下碗筷,優(yōu)雅的接過旁邊丫鬟遞來的帕子擦拭嘴角,這才抬頭直直看向公孫穎兒,笑道:“大小姐這脾氣很大啊,不知道是誰惹了您生氣?”
她這稱呼也沒毛病。
可是放在有心找茬的人群當(dāng)中,總會有幾個人表露出不滿。
首先皺緊眉頭的就是定國公夫人,但是定國公夫人什么話也沒說。
其次就是公孫夫人,她笑了笑道:“這丫頭從小就是這樣,喜歡誰就會話很多,有時候性子太倔了我們也沒辦法,只好讓你多擔(dān)待了。”
半夏笑得一臉單純,“半夏不敢,半夏承受不起大小姐的喜歡?!?p> 公孫穎兒站起身,一挺胸脯驕傲的說道:“誰承認喜歡你了,你不要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
公孫老爺高深莫測的臉越加深不可測了,從始至終都更像一個局外人。
沈君如只能低頭看向桌面,也不接這一茬,他總不好明說:公孫穎兒從小到大可最討厭“大小姐”這個稱呼了。
說起這個,又要追蹤到很久以前發(fā)生的事情了。
公孫夫人被人當(dāng)場下了臉面,下她臉面的還是她一直寵著的公孫穎兒,公孫夫人怎么可能有好臉色,本來就不是很舒爽的心情,現(xiàn)在就更加郁結(j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