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入職越鳴
“真不可思議,沒想到你這么快就能掌握這些器械。”
這個時候,劍螺真和因正在植物園擺弄著一些檢測儀器。他偽裝成了一個矮壯的青年,假名假身份用得得心應(yīng)手。
ABOVE的越鳴園的確是個好地方,這里植物種類繁多而且各有妙用,而且少有人至,對于長期與植物為伴的因來說,反而更加安心。
“你以前有接觸過這些嗎?”
“并不。我從小和父母隱居,父母去世后,我就一個人生活?!币驌u頭道,“我一向是用手栽培,從沒碰過這樣的東西?!?p> “那你算得上是天賦異稟了?!眲β菡骐S口說道。
站在一旁的管理員對一直寡言少語的因刮目相看:“雖說沒有你這樣的先例,但你說不定可以管理得很好。”
因醒過來之后,劍螺真簡單地跟她解釋了一番后,就整天帶著她在高金閑逛。他也聲稱合虔把她交給他了。她似乎很快接受了他的解釋,但對此一言不發(fā),只是偶爾問些跟人類社會有關(guān)的問題。
高金的嘈雜讓她不安,劍螺真也有所察覺。最后,他干脆帶她來到了越鳴園,費了些口舌讓因來“面試”藥園的管理。連劍螺真都感到意外的是,她不僅熟知每一種天然植物的習(xí)性,甚至能夠洞悉那些遺傳改造的植物的喜好。除了需要加強對植物的功效和價值的學(xué)習(xí)外,她簡直是個天生的植物學(xué)家,連越鳴園的科研教授都對她贊賞有加。
“老師,像她這樣可以直接就職嗎?”劍螺真問道。
“教授已經(jīng)點頭了,只是一些手續(xù)還比較繁瑣?!蹦俏还芾韱T說道,“雖說ABOVE從不缺人手,但越鳴園卻很需要這樣的人才?!?p> “越鳴園有宿舍嘛?”劍螺真又問道。
“有是有,但這么急著搬嗎?”
“情況特殊,我這朋友初來高金,缺錢得很?!眲β菡嫣嬉蚧卮鸬?,“你大概也聽說過前些日子新聞里炒得火熱的那個移動沙漠,她就是從那沿線逃出來的。”
“那真是遺憾?!惫芾韱T立馬會意,不再多問。
“那聞人小姐就麻煩老師多多關(guān)照了。”
“你這就要離開了?”見劍螺真一副要走的模樣,因不覺有些疑惑。
“老師,可以讓我們說兩句嗎?”
管理員同意了。劍螺真拉著因出了操縱室。
“ABOVE不敵對怪才,所以你不要掩飾自己的才能,他們也會包庇你?!眲β菡娴吐曊f道,“就算你的過去說了也沒太大關(guān)系,只是別提到異能——我想你也知道什么是不能說的?!?p> “沒準(zhǔn)不知道?!币蛐睦锵?。
“那個基因?qū)W家……”
“我很抱歉?!甭牭竭@個詞,劍螺真頗為遺憾地苦笑著,“我跟你說過,你們恐怕不會再見面了?!?p> 因低了低眉,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從九歲起就沾上了厄運,本以為沒人能夠接近我,可他做到了,答應(yīng)我替我除了那詛咒。然后,他很快消失了,他來過之后,我身邊的植物也消失了……我以為我被騙了,以為是他做了什么手腳。我后來見到他,差點要殺了他,可他不計前嫌,仍按約定,讓我免受困擾……”
“那家伙,正常的時候,確實是個爛好人?!眲β菡嫘÷暤?。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币蛱拐\道,“真羨慕你,能一直站在他這邊。”
“小姐啊,你別誤會,他想遠(yuǎn)離你,不是因為怨恨你?!眲β菡孢B忙解釋道,“他自己身上還有一大堆恩怨呢,只是不想牽累到你。”
“分明我本身才是牽連人的那個?!?p> “小姐,”劍螺真難得正色道,“他救你可不是希望你自怨自艾。”
“嗯……我會盡快適應(yīng)這里。”她別過頭去,不讓劍螺真看到她現(xiàn)在的表情,“至少替我向他道聲謝吧。還有一件事,官宮……我也不是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請拜托你轉(zhuǎn)告他一聲?!?p> “……愿聞其詳?!?p> 離開越鳴園后,劍螺真有意識地去時宅看了眼。從昨天起,原來的監(jiān)控已盡悉清除,原來徘徊的警務(wù)人員也不見了蹤影??磥肀碧糜衲沁吅秃向呀?jīng)談妥了??蛷d的窗戶依舊沒有修復(fù),他便依舊從那邊進了門。只見客廳家具依然是原來的擺放,一切依舊沒有歸位。
他又變了瞳孔潛入地下室瞅了一眼,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變化。這時候,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虔,還沒回來嗎?”幾天沒聯(lián)系,他也有些時候沒有撥通這個電話了,“什么?你在我家?稍等,嗯,不遠(yuǎn),我這就回來?!?p> 門沒有鎖。劍螺真看到合虔倚在餐椅上,仰著頭,手里還接著一打紙。
“怎么了這是?和北堂玉談得不順利?”見合虔又這么消沉,劍螺真有些摸不著頭腦。
合虔坐直了身,轉(zhuǎn)了過來,想要說什么卻又止住了。
“到底怎么回事?樊喚忒的監(jiān)視不是已經(jīng)撤掉了嗎?”見合虔欲言又止,劍螺真有些看不下去了,急切地問道。
如果劍螺真知道合酩還活著,他們的關(guān)系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嗎?合虔有些不確定。
“這些是什么?”他劃過來奪過合虔手中的紙,翻了翻上面的文字,漸漸有些動容。
“那是時鈉的證詞?!焙向卮鸬?,“她……她根本沒有失憶,也從來沒有信過我。”
看到后面,劍螺真的手也不覺顫抖起來。好容易控制自己沒有把那堆紙握皺成一團,他把那些所謂的證詞扔到了桌子上。
“你相信這是她的話?”劍螺真試圖安慰合虔,“沒準(zhǔn)是北堂玉偽造的。”
“玉根本不知道那些事?!?p> “添油加醋幾筆不就成了那回事嗎,呣?”劍螺真說道,“你沒有跟時鈉見面吧?就算是真的,跟她說一說,面對面!你總不希望她一直這樣誤會你吧?”
“我見過她了,她在一家咖啡廳打工。我還記得她說過,她想開一家西餅店。”
“她跟你說什么了?”
“我沒找她說話,”合虔說道,“這幾年我一直讓她膽戰(zhàn)心驚的話,我何必再出現(xiàn)在她眼前呢?”
合虔看著劍螺真,有些蒼涼地笑了笑。
“因呢?她的手感覺還好嗎?”合虔突然又想起來。
“她的手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眲β菡婊卮鸬?,“我?guī)チ薃BOVE的園子,她倒還稱心?!?p> “直接去了越鳴?”合虔有點懷疑地看了看劍螺真,“為什么不等我回來?”
劍螺真沒有回答。合虔心里一涼。
“我去看一眼?!?p> “她說不想再見到你——”
合虔剛開了門,聽到這句話,腦海不覺又是一陣霹靂。
“虔!你去哪兒?!”
合虔沖了出去,同時阻住了劍螺真的步伐。直到聽不見他的腳步聲,劍螺真才能夠再次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