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珺自然沒有發(fā)覺有些人的心思,她問道,“羽表哥在宣城可有醫(yī)館藥鋪?”
何慶羽放下袖籠,抬頭道:“有,便是慶生堂,只是我不經(jīng)常坐診?,B兒可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她笑著回道:“我前日讀表哥送我的書卷,發(fā)現(xiàn)其中有個制香的方子,想要嘗試下,只是手中缺材料,既然表哥有藥鋪,自是光臨自家生意才好。”
何慶羽見她言語間這般俏皮,不由失笑,看向夏修豐道:“姑丈,我看表妹小小是個會過日子的,這日后啊她的夫家可是個有福氣的咯?!?p> “羽表哥……”夏淺珺面皮一紅,小女兒嬌態(tài)畢露,不依的拽著夏修豐的袖口,“父親,您看羽表哥取笑女兒?!?p> 凌琰看她露出難得一見的嬌態(tài),狹長黑眸更加明亮,若不是礙于禮節(jié),只怕要不錯眼的望著她了,饒是如此,心里也止不住的升起絲絲情愫來。
“哈哈,我看慶羽說的對極,”夏修豐爽朗大笑,毫不掩飾對女兒的寵愛,心中卻因方才的話起了思量,淺珺明年便要及笄,也到了該議親的時候,當初雪煙留下的嫁妝自然是都傳給淺珺的,所以那些嫁妝一直都是他在代為打理,如今再看淺珺端莊大方清麗容顏,也該是讓她上上手跟著學習打理了,還有庶務也該跟母親提提讓淺珺跟著學習一二。
越想心中越是苦澀,這些本都該是母親做的,若是雪煙還在世,該有多好!
抬眼看著說笑的女兒,夏修豐神色晦暗,再轉(zhuǎn)睛不經(jīng)意看到一身風采的凌琰,見他視線在淺珺身上時,心中頓了下,猛然冒出個念頭,若是……
他的視線不由在夏淺珺與凌琰身上打了幾個轉(zhuǎn),凌琰是凌王府世子,家世好,容貌又是出眾,在京中朝中口碑一向極好,且他與凌王有同窗之宜,夏修豐越看越覺得可行。
只是,夏修豐又想到凌王是善親王,自己不過是個侯爺,女兒若是嫁過去便是高攀,一時又息了心思,目露惋惜,淺珺的婚事還得勞母親多加操心留意,但看凌琰身姿傾長玉面郎風,還是有些遺憾。
寧陽候一雙眼睛流露出的光芒及打量自己的視線便是凌琰也注意到了,只是礙于體面,凌琰不好發(fā)問,他如何也想不到一臉威武的寧陽候心中想的居然是兒女婚事。
幾人又閑聊幾句,何慶羽與凌琰便要告辭,夏修豐道,“淺珺,你去送送你表哥與世子。”
“是,父親,”夏淺珺應著站起身來。
“姑丈,侯爺,告辭,”何慶羽和凌琰作揖告辭。
三人便往廳外走去,各自的丫頭小廝們也陸續(xù)跟在后面。
待到了廳外,端硯看準時機,悄然走到珠兒身側(cè),快速往她手中塞了個物件,他的動作做得極快,又有寬大袖口遮住,是以并無人發(fā)覺。
其實端硯心里也直打鼓,畢竟對方是個女孩子,生怕一個動作不妥當而冒犯到人家,待收回手后不免悄悄吁了口氣,朝著凌琰做了個隱晦不易察覺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