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德子一驚,天下姓嬴的,只怕是西荒那位的后嗣了。連忙就要跪拜,段岳眼疾手快,連忙將他扶起,道:“大德公公客氣了,父侯在來長春之前就千叮囑萬囑咐一定要去拜訪大德公公,可惜本世子一不小心中了郭安那狗賊的圈套,被他囚禁,是以不能去拜訪公公,還望大德公公恕罪!”
三德子明知道什么狗屁囚禁那都是假的,但是既然人家這么說了,他就必須強迫自己相信這就是事實。連忙道:“世子客氣,沒想到侯爺日理萬機,竟然還記得咱家,實在是深感榮幸!”
段岳知道這老賊老奸巨猾,但礙于自己的身份,料他也不敢造次。不過能不撕破臉皮,那是最好的,若是能合作那就更好了。呵呵笑著道:“大德公公客氣了,父侯身處西荒,在圣上這邊,還是需要公公多多美言幾句。父侯一直很敬重大德公公的為人,時常教育我等幾個兄弟,說是大德公公,乃是開國以來,最為了不起的公公,足以載入史冊,流傳千秋萬代?!焙迷捳l都喜歡聽,馬屁拍得好,升官發(fā)財不用愁!
三德子哈哈大笑,道:“慚愧慚愧,實在是慚愧!能得侯爺如此夸贊,咱家這輩子算是值了。”
段岳又偷偷摸摸的拿出一冊‘凌波微步’遞給三德子,悄悄說道:“父候聽說公公喜歡收藏武功秘籍,特地送了一冊,這可是只有王候才能修煉的神功,還望公公好生收藏!”
三德子臉色一喜,急急忙忙將它貼身收藏,說道:“咱家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世子一定要將咱家的問候帶給侯爺!”
段岳暗自罵起來:“該死的老閹賊,也太貪得無厭了,絲毫沒有要投靠西荒侯的意思,‘問候’有個屁用么?”有些肉疼的又抽出了一冊武功‘龍象班若勁’。
三德子差點從椅子上掉落下來,這正是皇室的獨門神功。憑這一冊功法,他三德子就已經(jīng)是大逆不道了。若是接下,那么就徹底和西荒侯綁在一起了;可若是不接,實在不甘心。他三德子一輩子除了權(quán)利,就是喜歡練武,面對神功的誘惑,無異于毒品對癮君子的誘惑,幾乎不可抗拒。一咬牙,鄭重的收下,然后說道:“以后,咱家這條命就給侯爺了,但憑侯爺差遣!”
段岳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本世子就代替父侯謝謝大德公公。預(yù)祝公公早日修成神功,天下無敵!”
三德子也是心潮澎湃,有種氣吞天下的大氣,好似又恢復(fù)了當(dāng)年的雄姿,哈哈大笑起來,將一樓的玻璃齊齊震碎。段岳也很高興,暗自笑道:“我看怎么活幾千歲?你死不死?”也哈哈大笑起來。
良久,笑聲才停止,一層大廳一片狼藉,如同野牛群沖過一般。
“公公,這次父侯派本世子入長春還有寶物要獻(xiàn)給陛下,希望公公能安排一番,讓本世子面圣!”
“好說,好說,圣上那兒咱家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明天早上召開晨會時,咱家就帶世子去面圣。世子今晚就先在這里暫且歇息,明早咱家派人來請世子。”
段岳點了點頭。約莫十分鐘后,留下二十幾個高手擔(dān)任護(hù)衛(wèi)之職,三德子帶著東廠精銳去復(fù)命了。
站在第九層,長春城的夜景一覽無遺,段岳心潮澎湃。他發(fā)現(xiàn)在這空間中,突破到先天境并沒有那么難,就像青龍、白虎、三德子這些人也沒有修煉什么厲害的功法,修煉幾十年,竟然能突破,很有問題??!這個世界的秘密,很不簡單,若是自己能手握大權(quán),可以勘破這秘密,那自己肯定是受益匪淺,甚至可能一飛沖天,沖入神力境,乃至更高層次。
明天的面圣,很關(guān)鍵,萬萬不能有事!最好那皇帝是個老頭子,自己成功的概率就越大,或者武癡也好。
是夜,段岳并沒有修煉,心情激動,實在無法集中精神。
咚咚咚!
深更半夜,難道是特殊服務(wù)?段岳還有些期待,開了門一看,并不是什么辣妹,而是幾個黑衣人。閃身進(jìn)了房間,單膝跪下,齊聲道:“世子恕罪,我等來晚了?!?p> 原來是自己人,這么一跪,還特么以為是求婚的呢,害得他心驚肉跳。段岳一直在揣摩嬴尊九的行為,大手一揮,道:“算了,沒想到這老閹賊會突然發(fā)難!好在本世子大出血,將他拿下了,你等且去更換衣服,貼身護(hù)我左右,明早一同去面圣!”
八個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驚訝,他們的那位主子可是身體單薄得很,可這位如同體內(nèi)藏了一頭蛟龍一般,莫非有什么奇遇?
翌日,段岳帶著一行八個人,進(jìn)宮面圣。
這皇帝也很臭屁,凌霄殿中,一張三四十米長的桌子,一位穿著龍袍的中年男子坐在龍椅上,他約莫五六十歲,身高一米九左右,國字臉,滿臉堅毅,一雙眼睛極為有神,如同鷹眼一般掃視著全場。
段岳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大聲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說話!”
段岳暗想:“不是來句‘愛卿平身’么?貌似沒照著劇本來啊?”一邊站了起來。
“聽三德子說,你有寶物要獻(xiàn)給朕!是何寶物?還不快快呈上!”
“我勒個去,這狗皇帝也太囂張了吧!大爺我白送東西給你,還這么囂張!信不信大爺?shù)纛^就走?”段岳心里有一股氣,但也只是敢想一想,還真不敢走。有些故弄玄虛的道:“此事干系甚大,怕是有些……”
“大膽,在座的都是國家棟梁,朕的心腹大臣,莫要再故弄玄虛?否則休怪朕不給嬴鎖天面子!”
這個時候那些大臣不是該齊齊跪下,大呼:“圣上息怒么?”看來這地方跟自己熟悉的朝代有點出入?。?p> 看來得胡編亂造一個,來個‘白胡子老頭’,貌似這也太假了吧!難道要來個跳懸崖的戲碼?還是有些假。想了想,眼睛一亮,道:“陛下猜微臣今年幾歲?”
“小子,你是在戲弄朕嗎?朕倒是要看看你耍什么把戲?你頂多二十四五!”
“微臣其實已經(jīng)將近……古稀之年了!”段岳特意裝得一副很老成,那種活膩歪了感覺油然而生。
“放肆!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掉腦袋的?”
“陛下想必聽聞過‘南柯一夢’的故事吧?微臣也遇到了同樣的怪事,一日微臣按例在十萬大山的邊緣巡邏。突然狂風(fēng)大作,飛沙走石,暴雨傾盆,天昏地暗。待微臣再次睜開眼睛一看,已經(jīng)不知身在何方?只見眼前有兩個童子在下棋,那棋藝鬼神莫測,恐怕什么國手在他們面前如同三歲一般,不堪一擊。微臣不禁看得入迷,突然那童子重重拍了一下微臣的肩膀,將微臣給驚醒。那童子道:‘回去吧!否則來不及了?!S手還給微臣兩個小瓶子,里面裝著一些晶瑩剔透的液體。微臣有些不明所以,那童子取來一面銅鏡,讓微臣照照自己。微臣險些昏死過去,那銅鏡里的人一頭白發(fā),滿臉皺紋。那童子道:‘你已經(jīng)再次逗留了三十余年了?!⒊即篌@失色,突然間天旋地轉(zhuǎn),待微臣再次醒來,又回到了當(dāng)初消失的地方。手里還拽著兩瓶奇怪的液體,微臣站在河邊,看著蒼老的面容,佝僂的身材,不禁嚎啕大哭起來。微臣萬念俱灰,也不管那瓶子里什么東西,一口喝了下去,只覺得渾身發(fā)燙。慘叫一聲暈了過去,待再次醒來,驚奇的發(fā)現(xiàn),微臣又恢復(fù)了曾經(jīng)的青春年少。想必陛下也知道微臣從小就不愛習(xí)武,可當(dāng)時微臣發(fā)現(xiàn),一身元力渾厚無比,已經(jīng)突破了先天之境,還精通了槍法、箭法。端是神奇,是世間不可多得的神藥,于是就想著進(jìn)獻(xiàn)給陛下,希望陛下萬壽無疆!”
段岳一通胡編亂造,那群大臣一個個都瞠目結(jié)舌,連皇上都是蠢蠢欲動,恨不得立馬將段岳手里的小瓶子搶過來。
“朕今天有些乏了,眾愛卿且退下吧!一切事情,明日再議!”
那些大臣一個個都如被釘在椅子上一般,紋絲不動,一個個眼神狂熱,誰不想返老還童、青春永駐?
皇帝趙炎看著一群大臣,冷眼看著他們,暗中已經(jīng)令三德子去將東廠的精銳盡數(shù)招來,團團圍住了凌霄殿,只待一聲令下,就將這些大臣統(tǒng)統(tǒng)拿下。
這些大臣也是人老成精,況且他們大多數(shù)人都身懷絕世功夫,早就聽見凌霄殿外的響聲,知道這皇帝怕是要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的意思。其中三公之一的太師龐飛連忙跪倒在地,大聲呼道:“恭喜吾皇長生有望!堪稱古今第一皇帝,可稱為始皇帝!”
趙炎哈哈大笑起來,震得灰塵簌簌而下。
一干大臣這才恍然大悟,齊齊跪倒,高呼:“始皇帝!始皇帝!始皇帝!恭喜吾皇長生不老!”
趙炎一揮手,一干大臣連忙退下,一個個大臣看著段岳就如同看親爹一樣敬畏,一個個都微笑著點頭,有幾個甚至有看孫女婿的也意思。
待所有退下后,段岳連忙將準(zhǔn)備好的長生液交到趙炎手中,心里隱隱作痛,這可是一千份長生液濃縮的精華,返老還童,只在個把小時內(nèi),堪稱真正的神藥,是幽靈的杰作。
“陛下可立即服用,免得夜長夢多,微臣和大德公公為陛下護(hù)法!”段岳自覺得很有做狗腿子的潛質(zhì)。
“好好!愛卿果然忠心,待朕返老還童,就敕封愛卿為‘長生侯’,統(tǒng)領(lǐng)禁衛(wèi)軍,負(fù)責(zé)長春城一切要務(wù)!”
段岳連忙跪下,高呼:“謝主隆恩!”
趙炎迫不及待的開始服用,接著開始閉目運功。段岳有些一掌拍死他的沖動,可那對自己絲毫好處,他活著自己才能成為‘長生侯’。三德子那老閹賊也是一臉熱情的看著他,就如同一條狗一般,就差蹲在地上喘氣兒了。
外面有東廠的數(shù)萬精銳,根本沒有哪個有膽子闖進(jìn)來。
段岳再次感慨這世界真的不公平啊,想那西荒侯一生戎馬,和蠻族對抗,立下赫赫戰(zhàn)功,這才榮升侯爵,而自己呢,胡編亂造一通,隨隨便便就榮升侯爵,這到哪兒說理去呢?
看來這公平,如鏡中花、水中月一般,都是虛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