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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鐘馗

第一百一十九章 鳳鳴

我不是鐘馗 蒙面蝦 3958 2018-02-10 12:11:46

  一段急促的龠聲響起,雷浩京鐘魁等人急忙循聲趕了過去。

  只見趙信揚(yáng)、柳青、秦若寒、周正江、俞華等人正和一位老者對峙。

  趙信揚(yáng)的臉色極為難看,他面對的這一位老者,面容枯槁,仿佛癌癥晚期患者,但眾人卻是嚴(yán)陣以待,十分謹(jǐn)慎,直覺告訴他,如果單打獨(dú)斗,他可能不是這位老者的對手。

  薛人懷站的位置很特別,站在對峙雙方的側(cè)面,臉色十分尷尬。

  “薛兄,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趙信揚(yáng)瞥了一眼薛人懷。

  “趙兄弟,這個……”薛人懷認(rèn)真地組織著語言。那老者卻是發(fā)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呵呵,大侄子,有什么就說什么唄。”

  “這是我的親叔叔?!毖θ藨训馈?p>  眾人都覺得很是詫異,薛人懷之父薛云,人的名樹的影,大家都知道,但薛云之弟薛玉,從不在江湖中出現(xiàn),江湖之人只知其名,未見其人。

  甚至有人認(rèn)為,這薛玉并非修行之人。

  薛玉的出現(xiàn),而且是以敵人的身份出現(xiàn),令薛人懷很尷尬,事實上薛人懷只是在少年時曾見過這位親叔叔一面,雖然這些年薛玉將自己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一見面薛人懷就認(rèn)出了他。

  “薛前輩,你這是要與我等為敵嗎?”周正江道,他見對方實力雄厚,下意識地將自己一伙人看作一個團(tuán)隊。

  “呵呵,爾等就此止步,或可留得性命。這是我老人家的忠告?!毖τ竦馈?p>  “薛兄,這話未免有些托大了吧?”東華掌門俞華譏道,雖然覺得薛玉很難對付,但自己這邊也不差。

  趙信揚(yáng)的實力有目共睹,茅山周正江的實力不弱,那位昆侖柳青的實力恐怕還在趙信揚(yáng)之上。再加上他還看不透真實實力的雷浩京,他認(rèn)為就憑這些人已經(jīng)可堪一戰(zhàn)。

  鐘魁打量了下薛玉,心中奇怪,那位被自己擊傷的家伙,雖然蒙著面,但他敢確定絕不是薛玉本人,難道是另有其人?

  只聽薛玉肆無忌憚地笑道:“那就試試看?”

  “二叔!”薛人懷上前叫道,卻不料那薛玉隨時一揮,薛人懷便如脫線風(fēng)箏,撞在一顆山巖之上,當(dāng)場口吐鮮血。

  薛人懷自身的實力不差,明眼人都看的很清楚,他根本就沒有反抗,主動令自己受傷,以免自己陷入兩難境界。

  “好小子,跟你爹一樣,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陰險、毒辣,是薛家的種,看來你娘沒有背著你爹偷人!”薛玉的臉色看不出是得意還是憤恨,恐怕后者的情緒更多一點。

  眾人聽了,面色都很古怪,看來薛玉跟他大哥薛云的關(guān)系并不融洽,言語惡毒,而且聽起來薛玉對薛云的評價不高。

  薛人懷從地上爬起來,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慘然一笑:“二叔,何必在這個場合說這些,白白墜了我們薛家的聲譽(yù)?!?p>  “哈哈,薛家?好大的名頭!”薛玉昂然一笑,“為了長生,這些年我過著幾乎是與世隔絕的生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哈哈,長生啊長生!”

  還是那老話題,修行的目的是什么?根本的還是為了活得更久一點。至于飛升成仙,那只能化作一個念想。

  柳青淡淡地說道:“薛兄未免太托大了,即便令兄在此,我等也可一戰(zhàn)!”

  她的話沒錯,除非對方有碾壓群雄的實力,否則根本就討不了便宜。

  薛玉陰森笑了一笑,他的身后濃霧中忽然傳出數(shù)十股恐怖的氣息。緊接著,眾人看到虎、豹、熊、狼四種兇獸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足足有三十頭之多,且各個體型剽悍,氣勢兇猛。

  這些兇獸伏在薛玉的身后,都乖的像只小貓,更像是一個個忠誠勇猛的士兵,等待著命令,看上去智商并不低。

  眾人一片騷動和不安,這薛玉是如何辦到的?人人都知道,面前這些兇獸遠(yuǎn)比先前他們遇到的狼群要難對付的多。

  鐘魁卻是恍然大悟,當(dāng)初在洛河遇到的怪猴以及那頭齊天大圣,恐怕也是這薛玉的杰作。鐘魁想到的遠(yuǎn)不止這些。

  “這些年我遠(yuǎn)居荒山野嶺,為的就是這些畜生,如何將一頭只知道生存本能的野獸變成一名戰(zhàn)士,就是我這多年的研究成果。哈哈,今天它們算是第一次公開亮相,你們有福了!”薛玉得意洋洋。

  “可是畜生就是畜生,你明明想要的并不是這個!”鐘魁站在人群中出聲道。

  “是誰?”薛玉的臉色劇變。只聽鐘魁繼續(xù)說道:

  “你想要的是,得到某種藥物,讓修士可以服用,而且沒有什么太大的隱患,以達(dá)到發(fā)揮人體潛能,促進(jìn)日常修行,延年益壽的目的,甚至以人力巧奪自然造化,可以達(dá)到所謂的永生!”

  “你怎么知道?”薛玉的臉色又是一變。眾人嘩然。

  “聽說薛氏在二十年前曾發(fā)掘一座古墓,居然發(fā)現(xiàn)了不死人。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前輩才得到某些啟發(fā)或者一些秘法之類的,可惜如今看來,你也只能讓蠢笨的野獸,變的更強(qiáng)大而已!我猜的沒錯吧?”鐘魁繼續(xù)說道,他的話引起眾人的注意。

  “你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四十年的努力,到頭來并沒有達(dá)到預(yù)期的目的。呵呵,你已經(jīng)失望透頂了吧?可憐,可憐,終日與野獸,或許還有死尸打交道,將自己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如何不可憐……”

  “夠了!”薛玉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著,臉上甚至浮現(xiàn)著慌亂的表情,他是一個瘋狂的人,然而心中最痛苦的傷疤被人揭開,令他惱羞成怒,恨不得立刻將鐘魁碎尸萬斷。

  一股瘋狂的氣勢籠罩著眾人,瞬間讓人感受到其中的壓力。

  然而,幾聲鼓掌,令這股壓力瞬間一滯。一個灰衣人從濃霧中走了過來,他的個頭偏矮,神奇地卻是讓人覺得很高大,給人一種臨淵恃岳之慨。

  “小兄弟,分析的不錯,八、九不離十!”灰衣人向鐘魁投以贊賞的眼神,然而鐘魁并沒有退縮,回敬以好奇的眼神,絕沒有一絲一毫的膽怯之意,這讓灰衣人頗為意外。

  灰衣人的身后跟著一個中年男子,這男子佝僂著背,撫著胸口,嘴角還殘存著一絲鮮血的印跡,顯然受了不輕的傷,鐘魁和雷浩京兩人飛快地對視了眼。

  灰衣人跟這中年男子,明顯是主仆的關(guān)系。灰衣人走到薛人懷的跟前,令薛人懷一時有些意外,只聽灰衣人笑道:

  “知道你二叔為什么離家出走嗎?”

  “我二叔是有志氣之人,他做不了家主,便想自己闖出一片天地?!毖θ藨训馈?p>  “錯,你二叔偷他嫂子!”灰衣人搖頭道。

  “你……”薛玉的嫂子,不就是薛云之妻,也就是薛人懷的母親嗎?薛人懷滿臉憤懣,既羞又怒,卻知道灰衣人說的是事實。

  只是這等家族隱秘之事,這灰衣人是如何得知的?

  “哈哈,姚升,你真是狗改不吃屎,還是那副喜歡偵刺別人隱私的德行!”薛玉怒極反笑。

  原來這灰衣人名叫姚升,只是在場眾人對這個名字都一無所知。但能跟薛家人掰手腕的,顯然也不是尋常之人。

  “你不過是我們薛家養(yǎng)的一條狗而已,終歸是養(yǎng)不熟,現(xiàn)在也混的人模人樣了?!毖τ穹粗S,“想當(dāng)年,我爹看你可憐,收養(yǎng)你,還傳你功法,他老人家沒想到居然養(yǎng)了一條惡狗!這些年,你像一條瘋狗一樣,到處追著我轉(zhuǎn),我拉的屎你都覺得是很好吃?!?p>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姚升冷哼道,“你呢?還不是有家難回?跟畜生為伍,你終究是比不上你家大哥的!呵呵,你承不承認(rèn)這一點?”

  兩人加起來,一百多歲了,如同一對相愛相殺的冤家,居然互揭黑材料,令在場的“閑雜人等”目瞪口呆。

  這或許是件好事,有這位姚升在,起碼能抵消薛玉給眾人的壓力,而剩下的猛獸,雖然也很難對付,但壓力就沒那么大了。這位神秘的灰衣人姚升或許正是看到了這一點。

  話不投機(jī)兩句多,薛玉和姚升二人立刻動上了手,一時間飛沙走石,斗的天昏地暗。這兩人的實力相當(dāng),甚至連武技路數(shù)都相類似,果然是相愛相殺。在鐘魁看來,這兩人的實力都與薛氏家主薛云相差不大,稱得上是江湖一流高手。

  另一邊,眾修士已經(jīng)與那些狂化的猛獸糾纏在了一起。而薛人懷則尷尬地站在一邊,進(jìn)退不得。

  眾修士當(dāng)中,柳青實力最強(qiáng),趙信揚(yáng)次之,接下來則是東華派俞華、周正江和秦若寒。至于雷浩京和鐘魁,依然是隱藏著真實實力,二人有意保護(hù)著身邊幾個較弱的同伴。

  空氣中彌漫著惡臭,那是猛獸的體臭,但很快修士當(dāng)中出現(xiàn)了傷亡,空氣中很快出現(xiàn)了血腥之氣。

  秦若寒吹奏起鳳龠,悠揚(yáng)的旋律很快地籠罩著戰(zhàn)場,然而這僅僅稍稍遲緩下這些狂化兇獸的攻擊,于事無補(bǔ)。她索性放下鳳龠,手中飛快地一扭機(jī)關(guān),鳳龠的一端便出現(xiàn)了一截鋒利的劍尖,這居然也是兵器。

  鐘魁的注意力至少有三分之一放在她的身上,見她上下翻飛,手中鳳龠劍舞的密不透風(fēng),劍光凜洌,招招奪人心魄,狠、準(zhǔn)、疾,又不失輕盈靈動。

  這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不為人所注意,他輕輕搖了搖頭,顯然他對秦若寒這套劍法有些看法。

  這些兇獸,比鐘魁當(dāng)初所遇到的那頭齊天大圣要厲害的多。趙信揚(yáng)的紫陽劍下,已經(jīng)倒下幾頭巨虎,柳青等人也甘示弱,皆使出看家本領(lǐng),與兇獸搏殺在一起。

  即便如此,也有七八名修士慘死在兇獸利齒之下。

  一頭花斑豹倒在了秦若寒的劍下,沾了她一身獸血,然而未等她清理下臉上的血跡,身后惡風(fēng)暴起,一頭斑斕猛虎凌空撲下。

  鐘魁一直注意著這里,他的身影如閃電般地穿過人獸糾纏的戰(zhàn)場,瞬間殺到,攔在秦若寒和猛虎之間,他的手掌如天外而來,實實地印在那只撲下猛虎的頭顱之上。

  自然之力,瞬間涌到掌中,傳導(dǎo)而下。那只猛虎甚至都沒發(fā)出聲音,腦袋連同整只身子,疲軟地倒下。

  意料中的獸血四濺沒有出現(xiàn),秦若寒慌亂中只看到那只猛虎的七竅流血,死的不能再死了。

  能如此干凈利索干掉一只猛虎,秦若寒對鐘魁的實力有些驚訝,但很快被其它猛獸吸引了注意。

  鐘魁站在她的身側(cè),跟她配合著搏殺兇獸。秦若寒發(fā)現(xiàn)他總能在自己照顧不到的地方出現(xiàn),恰當(dāng)好處地?fù)踝传F可能對她的傷害,而且他僅憑雙手和步法,不用任何兵器,也是舉重若輕,如同閑庭信步,游刃有余。

  “這是哪個門派的年輕高手?實力遠(yuǎn)在我之上,即便是公認(rèn)年輕一代第一高手趙信揚(yáng),恐怕也不能與他相比,難得是他太過低調(diào),此前不顯山不水。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秦若寒不禁這些想。

  另一邊,姚升與薛玉已經(jīng)斗到了最關(guān)鍵時候,二人實力旗鼓相當(dāng),都受了傷。只見二人這時又對了一掌,勁力四溢,連離得最近的修士也被溢出的勁力推到一邊。

  驀地,一聲清脆悅耳的鳴叫聲忽然響起。

  這聲音并不大,卻有股奇異的力量充斥著天地,令萬物動容。

  那些還活著的兇獸如同中了定身法,全都匍匐地上,身子顫抖如糠。

  眾人也都驚訝地停了下來,不知什么時候,霧氣已經(jīng)散了。一輪紅日懸在東方天邊,一只體型巨大的禽類在天空中遨游。

  那只禽類,身著五彩霞衣,羽毛在朝陽中熠熠生輝,如同籠罩著彩虹,令人目眩神醉。

  “那是傳說中的鳳凰嗎?”有人喃喃念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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