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夜審《二》
第三位到場的，則是原來的守門大將馬壁。
一想到馬壁犯下的這些罪行，張拯心里的滿腔怒火就一直往上冒。于是在馬壁帶到之后，立馬給他“獎勵”了數(shù)十鞭子。一直把馬壁抽打的得昏死過去才作罷。
待到馬壁被冷水潑醒之后，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見識過此人。于是仔細(xì)一想之后，這才記起自己被抓正是此人的“功勞”。
看到張拯向自己投射出充滿殺機(jī)的目光，馬壁就忍不住全身顫抖。
其他事情張拯并不想問，他只想知道那些無辜死去的少女尸體此時身在何處。
在問出自己的問題之后，原本膽小怕事的馬壁竟死活不肯招供，于是張拯直接給他上了碎骨之刑。
也許馬壁根本不知道碎骨之刑為何物，以至張拯搬出此刑之時，馬壁依舊沒有招供出來。
直到獄卒在他手指之上戴上刑具，然后一錘子敲下之后，馬壁這才見識到了碎骨之刑的真正厲害。
第二次暈死過去的馬壁再次被冷水潑醒，于是馬壁再次看到張拯之時，立馬說出了少女實體的藏身之所。
原來，在馬府后院的灌木叢里有一早年廢棄的枯井，那些死去的少女全部都扔在了那里。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張拯連看馬壁一眼的興趣都來沒有，于是馬壁立即被滿腔怒火的獄卒像拖狗一樣給拖了出去。
最后一位要審的，就是原左羽林衛(wèi)大將軍潘岳。
張拯再次看到潘岳之時，發(fā)現(xiàn)潘岳原本烏黑的頭發(fā)此時已經(jīng)全變白，以前那雙烏黑明亮的雙眼此時也變得灰暗無比。
或許，潘岳已經(jīng)聽到了早上潘府搜出皇冠龍袍之事，這才使得他一下子變得這般蒼老。
“抬起頭來，本侯有話要問！”張拯對著潘岳吩咐道。
聽到張拯之言，潘岳一臉平靜的說道：“別在我這個將死之人身上浪費(fèi)時間了，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是嗎？你就不怕本侯立馬斬了你？”
見到潘岳這副鎮(zhèn)定自若，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神態(tài)，張拯氣得立馬就想宰了他。
“老夫本就是將死之人，死，又有何懼！”
此時的潘岳，說話依然帶著桀驁不馴的表情。
見到潘岳這副軟硬不吃的樣子，張拯決定不跟他廢話，先給他上一上刑再說。
于是對著獄卒喝道：“來人啦，給這軟硬不吃的家伙上碎骨之刑!”
也許知道碎骨之刑的厲害，也許他自己都用過此種刑罰，所以在張拯說出碎骨之刑的名字之時，潘岳的嘴角明顯微微抖動了一下，但并未像其他人一樣求饒起來。
獄卒聽到侯爺吩咐，立馬取來了刑具，然后為潘岳戴了上去。在戴上刑具的一霎那，潘岳臉上露出一股絕決的神態(tài)。
刑罰，開始了！
第一根手指被敲碎，潘岳硬咬著牙齒支撐了過去。
第二根手指被敲碎，潘岳暈了過去，被冷水潑醒之后，并未求饒。
于是三根，第四根........一直到第十根，潘岳都忍受了下來，只是那種非人所能忍受的痛苦，讓潘岳在行刑當(dāng)中暈過去八次之多。
此時潘岳的十只手指，已經(jīng)全部被碾成了肉餅。
經(jīng)過這些痛苦之后，潘岳早已大小便失禁，使得整個大獄之中都散發(fā)出一股惡臭。
但是張拯并不打算這樣輕易放過潘岳，而是繼續(xù)吩咐獄卒對他的十根腳指頭也使用碎骨之刑。
聽到張拯的話語，潘岳用那極度嘶啞的喉嚨罵道：“姓張的，你簡直就是惡魔，你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的！老夫死了以后，一定會變成厲鬼吞你魂，噬你魄.....!”罵完之后，潘岳再次暈了過去。
看著被潑醒的潘岳，張拯以為打死他也不會招的。就在獄卒繼續(xù)上刑之時，內(nèi)心早已崩潰的潘岳頓時哭訴道：“別再折磨老夫了，老夫招還不成嗎！”
就這樣，在張拯惡魔般的手段下，最難啃的一塊骨頭也被張拯攻破了。
從潘岳的口中得知，潘家乃是前朝皇族的直系后裔，那些留在密室里的金銀珠寶以及皇冠皇袍，也都是前朝滅亡之時遺留下來的。
原本潘家也確有造反之意，他們?yōu)榇苏麥?zhǔn)備了數(shù)十年，就等老天降下一次大災(zāi)難。
據(jù)潘岳的供詞中說，有一神秘人曾經(jīng)跟他說過，只要能夠堅持到開元四年五月，就有問鼎天下的良機(jī)出現(xiàn)。
于是這些年來，潘岳一直在為復(fù)朝的事情奔波著。
通過賄賂，贈送美女，安置親信到重要崗位等手段，漸漸拉攏了一大批的朝廷要員。他們向潘岳保證，只要出現(xiàn)特大動亂，他們就會趁機(jī)扶助潘岳上位。
原本計劃得天衣無縫，誰知在關(guān)鍵時刻有幾個要員因利益分配不均而相互攻擊，使得大量證據(jù)落入到有心人手里，結(jié)果讓潘岳這個幕后黑手慢慢浮出了水面。
李隆基原本不相信那些上奏的訴狀。只是后面有越來越多的幕后推手把潘岳推向深淵，這才讓李隆基下定了徹查潘岳的決心。
在一番查證之下，發(fā)現(xiàn)潘岳果然犯下許多大罪，但最重大的謀反篡位罪卻沒找到絲毫證據(jù)。于是憤怒之下的李隆基立馬下令查操潘府。
誰曾想，正是這次查操，才把潘家所有的老底都清理了出來。
審到這里，張拯想要知道的東西已經(jīng)基本得到了，但是他對馮坤的來歷一直很好奇，于是在把潘岳拉下去之前，隨口問了一問。誰曾想，正是這一問，又問出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據(jù)潘岳交代，當(dāng)年自己在蜀中為官之時，偶然救下了一位身負(fù)重傷的男子。男子在潘岳府中養(yǎng)傷之時，潘岳刻意打探過他的來歷。
開始男子并不肯說，但隨著兩人的交往加深，潘岳也就慢慢知道了此人的一些情況。
原來，此人名叫馮坤，乃是蜀中唐門的一位堂主級高手。以輕功暗器見長。
此人不僅頭腦異常靈活。而且做事也十分謹(jǐn)慎，所以江湖上的人都稱他為“暗器圣手”。上次在侯府竊取機(jī)密之人就是馮坤，馮坤本已全身而退，但在關(guān)鍵時刻卻被一位輕功暗器更為了得的高手重傷，這才被巧遇的官兵捉拿。
聽到這些，張拯心里的所有疑團(tuán)終于全部解開了。于是心里暗自慶幸，還好這么隨口一問，想不到居然有如此大的收獲。
為了“感謝”這位有功之臣，張拯特地開恩，讓獄卒把潘太師，潘勁風(fēng)都“請”了過來，好讓他們團(tuán)聚團(tuán)聚。
三人一見之后，開始是驚訝，然后是抱頭痛哭。
尤其是潘岳，見到自己辛辛苦苦隱藏起來的“火種”，竟也被張拯給挖了出來。加上看到白發(fā)蒼蒼的老父，此時居然說話都成問題，于是氣得立馬急火攻心，在狂咳幾聲之后，立馬吐出幾口老血，然后昏倒在地不醒人事。
看著潘家核心人物居然在此“團(tuán)聚”，想到張家之仇終于得報的張拯不由一身輕松。然后慢慢走出天牢，在親兵護(hù)衛(wèi)的陪同之下向著皇城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