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鎮(zhèn)百姓的成分很復雜,基本上能分成三部分:魔神村時期招募的流民、靈七滅村俘虜的村民、魔神鎮(zhèn)吸收的難民。
魔神村時期的不安動蕩以及顧良的強制措施,讓不少百姓心中對顧良的做法十分不滿,但是為了茍活都隱忍下來。
這種隱藏在暗面的不滿慢慢在魔神村的陰暗處滋生、傳播。雖說有魔神廟安撫的作用,大家對魔神村有一定的認同感,但不代表他們不討厭顧良。
這種情況和上古的那幫經歷過傷痛時代,拿著國家工資的老教授罵國家的情況有些類似。
魔神村升級成為魔神鎮(zhèn),大量異人涌入,不少百姓其實或多或少聽到異人談論時,想顛覆魔神鎮(zhèn)的說法。但是沒人向顧良報告,他們樂的見顧良焦頭爛額,甚至有時候不動神色暗中幫助異人一把,讓魔神村便的混亂起來。
所有百姓都覺得,有魔神軍在,這下異人最多就是小打小鬧給顧良帶來一些麻煩,惡心一下顧良。
沒人會覺得他們所做的這些小動作會顛覆魔神鎮(zhèn),動搖魔神鎮(zhèn)的根本。
“哼!”
潘天冷哼一聲,方內溫度驟降,地上跪的那些人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就連金虎也起了點雞皮疙瘩。
潘天這次歸來,性格似乎大變了。
“慷他人之慨,挺有意思。既然你們想惡心主公,那么,我也以彼之道,處理此事!”
潘天冷冷地掃了地上的眾人一眼。
“來人!將此二三子拖下去,連坐四鄰,沒收一切資產,發(fā)配為奴,修建城墻!”
房門被掀開,鐵氣森森的衛(wèi)兵肅顏進來,架起地上那些人,無視他們的求饒、辱罵、哭叫,帶上枷鎖,往外拖去。
看著這批人出了房門,潘天理了理黑袍:“下一批?!?p> 一時間,魔神鎮(zhèn)風聲鶴唳,那些心中有事的人都縮了起來,暗中偷偷罵顧良多管閑事。也有不少人趁夜出逃,再也沒有出現。
魔神鎮(zhèn)進入戰(zhàn)時狀態(tài),顧良趁機接管了魔神鎮(zhèn)的經濟,暫時穩(wěn)住了經濟命脈,接下來就應該著手處理浮出來的事情了。
顧良桌前現在有三份下面呈上來的報告,此次行動,除了幾名玩家之外,還有兩個村落的影子,一個是李元飛的李家村;一個是焉梓村,距離魔神鎮(zhèn)較遠的一個中級村落。
魔神鎮(zhèn)這次未遂的動亂,李元飛出了很大的力,顧良也不愿太過苛責,就單獨把李元飛叫來,讓他看了看那份報告。
李家村肯定要動,但是李元飛的感受顧良不得不顧及。
“稟報鎮(zhèn)長,潘天求見?!?p> 一小吏敲門稟告。
顧良看了看臉色陰晴不定的李元飛,點了點頭。
“讓他進來吧。”
一股陰暗氣息隨著潘天的走進,頓時充滿鎮(zhèn)長室。見李元飛在此,點了點頭算是見過。
李元飛是潘天外出之后顧良提拔上來的干將,勉強可以說是新老交替的一個標志。
潘天外出之后陣亡,復活后又去了魔神廟那邊主持魔神廟搬遷事宜,故而與李元飛見面次數并不是很多,只是知曉此人而已。
顧良此番調遣,潘天查出李家村密反之事,在這個宗家為主流的時代,算是與李元飛結下不小的梁子。
“見過主公?!?p> 潘天微微躬身,向顧良行了一禮。他現在是魔神廟那邊的人,日后注定會脫離顧良的團體,所以行禮也變得講究起來。
“最近魔神鎮(zhèn)發(fā)生一系列事情,我真有點扛不住了,所以就臨時征召你來幫忙。不知道你那邊準備是否妥當,若是魔神怪罪下來,罪責往我身上拋就行,反正它也不能把我怎么樣?!?p> 顧良話語中的拉攏之意潘天自然明白,他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看臉色不好的李元飛,嘆了口氣。
“主公,潘某此番前來,原本是來請辭的,可有些話潘某不吐不快。
數年前,潘某因許些舊事流落此地,是魔神給予潘某棲息之地。
本因身殘,想在此孤獨終老。不曾想又遇到主公。
為報恩情,潘某拜您為主,一來忠照魔神之命,輔佐您成長;二來也是給自己許些希望,異人壽命長久,若是主公有一日輝煌騰達,還能顧念潘某的付出,為潘某完成心愿。
潘某小瞧了魔神,也小瞧了主公。對之后所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所料不及。未能輔佐主公,是潘某失察之罪也。”
潘天說到這里,微微頓了頓,反問顧良道:“主公可曾聽聞一村之地發(fā)展成為一鎮(zhèn)之地,計時幾何?”
顧良心中有些不舒服,還是回答道:“不知?!?p> “長者數百年,短則四五代人!”
潘天說到此手有些發(fā)抖:“主公僅用一年時間變村為鎮(zhèn),難道還不滿足么!此乃神跡,主公為何還是郁郁寡歡,妄自菲???”
這話直戳顧良的心坎,顧良下意識地抓緊簡牘,牙關緊咬,呼吸急促,雙目赤紅地看著潘天,用了很久才忍住簡牘糊潘天臉的沖動。
潘天不卑不亢,就這么靜靜地看著顧良,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顧良沒意識到,但是一旁的李元飛頓時忍不住了。
“主辱臣死!你既拜其為主公,又為何如此羞辱主公!”
“羞辱?此話從何談起?我且問你,這魔神鎮(zhèn)是誰的!鎮(zhèn)長是誰?是誰在一年內變村為鎮(zhèn)的?你這羞辱又從何談起?”
潘天問題一個接一個,語氣越發(fā)狠厲,讓李元飛無法反駁,只是兩人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讓這件事變得有些味道不同了。
“夠了!你這是在逼我!”
“潘某從未逼迫主公,是主公一直不承認一些現實的問題而已?!?p> 潘天搖了搖頭,“曾記得潘某初遇主公,主公不嫌潘某身殘體臟,背著潘某在魔神村郊尋找安頓流民;潘某也知道,在魔神村遭遇數次危機,是主公四處救火,才免除魔神村的危機;潘某還知道,在潘某逝去這段日子,是主公坐鎮(zhèn)魔神村,選賢舉能,發(fā)展村落,僅僅用一年便變村為鎮(zhèn)。這都是主公抹不去的功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