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龐多走后,王老伯三人一度陷入沉思。
良久,石頭實在受不了,站起身來,開口說道:“師父,剛才那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那個夏城隍會被吸引過來?為什么您會那么怕被他發(fā)現(xiàn)...”
王老伯并沒有回答石頭的問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先前,我一度懷疑德山的猜測,現(xiàn)在看來,八九不離十了。哎,也不知是禍是福啊!”
王德山沉默著沒吭聲,臉色也平添幾分凝重,只有石頭茫然的思索著王老伯話中的意思,時而抓耳撓腮。
距離東區(qū)賭場十公里外的拆遷房區(qū)域,在黑夜籠罩下來之后,就沉寂了下來,街道上人影稀疏。
因為臨近拆遷,這里的路燈壞了也沒人來修理,加上東區(qū)混混最近經(jīng)常出沒在這個地方,本就偏僻的地方,平添了幾分陰郁,晚上幾乎沒有人在外閑逛。
而今天,連一向張揚的混混們,也都安靜了下來,任誰都看得出,這個夜晚,不尋常。
在靠北邊的山坳處,一間民舍內(nèi)燈火通明,不時傳出低語聲。
一個人影穿梭在巷子里,直奔這間民舍而來。
“咚咚咚”
房門應聲而開,黑影進入了房間,房門再次緊閉。
“有情況?”
民舍內(nèi),野狗抬頭看著來人,開口問道。
那人猛吸兩口氣,咽了咽口水,方才點頭說道:“來了!”
民舍內(nèi)十多個野狗的心腹手下,聽言全都把目光看向了野狗,只等一聲令下。
坐在太師椅上的野狗英眉一挑,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緩緩看向一旁閉目養(yǎng)神的龐多。
“三輛面包車,十三個人...”
龐多話語一頓,睜開眼睛,詫異的說道:“奇怪,怎么一個武者都沒有?”
打探情報的家伙一拍額頭,連說:“對對對,對方就是來了三輛面包車,按照速度,應該已經(jīng)到了!”
本來不知龐多說的什么意思的眾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在這個地方根本聽不到外面的任何動靜,龐多一直和他們在一起,居然也能對外面的事情了如指掌,心下駭然的同時,對龐多的敬畏又添了幾分。
“事出反常必有妖!那我們現(xiàn)在...?”
野狗征詢著龐多的意見。
“既然到了東區(qū),就得按照東區(qū)的規(guī)矩辦事!我們還是要盡盡地主之誼的,免得讓人看了笑話!你去和他們談談,見機行事就好!”
野狗點了點頭,領著一眾弟兄出了門,對打探情報那人說了幾句之后,帶人直接繞過山坳,往北邊的空地走了過去。
對方?jīng)]有武者出現(xiàn),龐多也沒必要上去湊熱鬧,他相信野狗可以處理好。
在拆遷區(qū)外圍的老馬路上,三輛面包車緩緩停在馬路邊上,一行十余人下了車,以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為首,靜靜的等待著。
這個中年人,留著一撮小胡子,頭發(fā)稀疏得如同地中海,面相上看,應該是一個出事圓滑之輩,他目光一直留意著拆遷房的方向,打量著這里的環(huán)境。
“混混能混成這樣,真丟混混的臉?!?p> 地中海輕呸了一聲,顯然很嫌惡這樣臟亂的地方,從褲兜里掏出一張手帕,捂了捂鼻子,已經(jīng)有了一絲不耐煩。
“頭兒,野狗這家伙是不是太不給面子了?把咱們晾在這里算怎么回事???”
“是啊,頭兒,要說這東區(qū),也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和他們有什么好談的,按我說,直接一鍋端了得了?!?p> 后面兩個混混模樣的,諂媚的跟地中海說著,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他們本就不愿意來,如今來了,還不被接待,最后的意思耐性也被消磨得一干二凈。
“閉上你們的嘴,上面這么安排,咱們照做就行了,哪兒那么多廢話。”
嘴上這么說著,但地中海的心思顯然和那兩個家伙差不多,臉上的表情,足夠說明這一切。
正在這時,從拆遷區(qū)里面跑出來一個人影,在車燈下才看清,可不就是方才打探情報的那個家伙嗎。
看到只來了一個人,地中海的眼睛都瞇了起來,帶著人朝著來人就迎了上去。
北邊空地上的野狗坐在地上,向旁邊的小程問了問時間,才知道已經(jīng)過去半個小時了。
“老大,你看,會不會出什么事了?要不,我過去看看?”小程心中不安,按說,那名小弟早該帶著那伙人過來了才對。
見野狗點了點頭,小程正要轉(zhuǎn)身,卻聽到了車輛的轟鳴聲。
三輛白色面包車的燈光在夜空中上下起伏,沒一會兒,顛簸著繞過土山包,來到了空地上。三輛面包車并排著停在了一起,燈光直射向野狗等人。
‘嘭’的一聲,和著一聲慘叫,一個人被扔出車門,緊接著地中海帶著一幫小弟下車來到了空地上。
“野狗,叫一個嘍啰來迎接我們,你這是在打我的臉??!”地中海看著燈光下的十多個人,一抹冷笑浮現(xiàn)在臉上。
“是你?!”野狗臉色一變,因為逆光的緣故,根本看不清來人的面貌,但是這個聲音,讓野狗感覺到熟悉,話語之中也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哈哈,是我!沒想到吧,我居然還沒死!哼哼...”地中??裥σ宦暎瑤缀跏菑难揽p出擠出這么一句話來。
在短暫的適應過后,野狗對于強光已經(jīng)可以視若無睹,將口中的狗尾巴草扔掉,站了起來,看向了咬牙切齒的地中海。
“光頭吳,我的兄弟呢?”
野狗經(jīng)過短暫的驚愕過后,穩(wěn)定住情緒,問道。
“誰特么是光頭!我討厭這個外號!”
地中海沒想到野狗對于他這個曾經(jīng)的仇人不屑一顧,這種被輕視的感覺,讓他很不爽,當即就翻了臉。
“頭上沒毛,不是光頭是什么!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逃過一劫,還能逍遙在外,但你敢出現(xiàn)在這里,出現(xiàn)在我面前,倒是讓我很意外。你就不怕?”
見光頭吳氣急敗壞,野狗卻沒有放松半分警惕,因為他對于這個人太了解了。
“怕?怕誰?你嗎?你還不夠資格!夠資格的,已經(jīng)死了!而你,現(xiàn)在還有被我懼怕的資格嗎?”光頭吳嗤笑著說道,一副‘你能耐我何’的表情。
隨后,做了個手勢,方才被扔下車的那人被兩個手下拖過來,扔到了空地上。
“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