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
林一月摁住不停跳動的眼皮,心中有些焦慮。
“小姐,你的‘孩子’還要么?”
那兩名墨鏡男指著嬰兒車,同時打量林一月。
林一月?lián)u搖頭,再次問道:“還有多久的車程?”
“一小時?!彼麄兒茉尞惲忠辉碌耐蝗晦D變。
不是孩子死了傷心過度,產(chǎn)生了嚴重的精神幻覺么。
怎么突然間恢復正常了?
林一月笑容苦澀,手指摩挲扯下一顆扣子,示意他們看。
“跟屁蟲們不在,我就不瞞著了,很抱歉利用了你們。”
“其實小姐沒瘋,對么?!?p> 兩人事到如今才恍然大悟。
這女人有點可怕,真的跟假的一樣,假的跟真的一樣……
“看來我真的有演戲的天分。你們跟蹤我這么久,都沒發(fā)現(xiàn)?!?p> 林一月嘴唇蒼白,自嘲地說。
“……小姐,你還有做偵探的天分,不開玩笑?!?p> “我暗地觀察那么久,完全相信了你的表演。”
“是么,被逼無奈?!?p> 林一月笑比哭還難看,但兩人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小細節(jié)。
兩個多月以來,她拒絕正常社交,情緒大悲大喜,走極端。
具體表現(xiàn)為自殘,肢體抽搐,或是對周圍的人不理不睬。
有時還會為了保護“寶寶”咬傷無辜的人,像條發(fā)瘋的母狗。
但悲傷是真的,發(fā)瘋是假的……
她之所以裝得神經(jīng)兮兮,只是為了放松龍祁天對她的戒備。
這樣她才有逃跑的機會。
寶寶死了,她不可能再繼續(xù)留在龍祁天身邊當玩物。
……
不一會兒,林一月被帶到了一棟豪華氣派的別墅前。
這里就是白子笙的家?
別墅里盡是巴洛克風格的家居,一個廳連著一個廳。
光是走廊就起碼擺放了有七八臺名貴鋼琴……
林一月目光迷羨地掠過鋼琴,走到中央大廳,終于發(fā)現(xiàn)了眼熟男人的身影輪廓。
白子笙沒事?竟然在扔飛鏢。
定睛再看,卻發(fā)現(xiàn)不是白子笙。
那是一位少年,和白子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氣質不同。
白子冥壞笑,他察覺到背后有一道天真的視線,女人的。
又一次命中十環(huán),白子冥脫掉手套,悠悠道:“走什么呀,過來給我撿飛鏢?!?p> 林一月腳步一頓:“你叫我?”
“撿。”
“抱歉,我是來找白子笙的?!?p> 白子冥吃驚地回頭,眼睛亮亮的:“你是……嫂子?”
他還以為是新來報到的小女傭呢。
前后態(tài)度實在怪異。
林一月防備道:“你是?”
“我叫白子冥。嫂子真人好漂亮啊,難怪哥會喜歡?!?p> 林一月僵笑了一下:“抱歉,你認錯人了。”
“我哥就是白子笙,還說不是我嫂子?嫂子~嫂子~嫂子~~~”
白子冥玩世不恭的模樣,每喊一聲,就邪笑朝她走近一步。
那張與白子笙過分相似的臉,林一月覺得好違和。
她不動聲色往后退,低頭,目光移向一邊。
距離右手幾米處有個高腳花瓶。
如果白子冥要對她動手動腳,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白子冥還在逼近,胸膛距離林一月的鼻尖就差一厘米。
“白子冥,你在對誰放肆?”
“姐?!卑鬃于し磻馈?p> “見到美女找不著北了是吧,連你哥的老婆也敢耍是吧!”
白子萱裝腔作勢舉起手要打人。
白子冥扮鬼臉,完全沒在怕的。
“你就是弟妹吧,初次見面?!?p> 白子萱眼神里有點復雜,但被她用完美的笑容所掩蓋。
林一月不知道怎么應:“呃……聽說他病了,情況不好,是嗎?”
姐弟倆一同點頭。
“我們迫不得已,才會把你請來,尋求你的幫助。”白子萱。
白子冥:“早知道嫂子這么好看,應該早點把你搶過來,不,是……救。”
林一月神色微變。
白子萱自來熟地攬住林一月的肩膀,推著她往一個方向走。
“這小子從小不正經(jīng),弟妹別理他,我現(xiàn)在帶你去子笙的房間?!?p> “好?!?p> 等等,不對,她不是弟妹……
“弟妹,請你做好心理準備。”
白子萱突然停下來,認真道。
林一月微怔,心里那股焦慮又開始作祟,眼皮跳得厲害。
“子笙得的病……是骨癌?!?p> 白子萱的笑容黯淡下來:“所以他可能沒以前那么帥了,希望不要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