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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衍神尊

第三十二章 家書

太衍神尊 楊過年 3540 2017-03-30 10:43:19

  女子出其意料地點了點頭,道:“嗯,如果藥帝復(fù)生?!?p>  “藥帝。”聽到這個名字,葉秋的心神恍然一動,想起了前世最后一段時光,藥帝雖為晚輩,但兩人亦師亦友,自那一別再也沒有聽到藥帝的音信。當(dāng)年的藥帝不僅醫(yī)術(shù)絕倫,而且對煉器一道也是專研至深。可能是遇到了重大的變故,不過更大的可能是在幫自己重生的時候耗盡了太多心血。

  葉秋黯然,一個人走出了門外,想到這里有一些沉重。

  董清和金梧桐不免有些沮喪,鎢云礦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看來這個任務(wù)是無法完成了。

  三人回到小院中。

  青兒急急忙忙地將一封書信交給董清,說是劍神閣捎來的家書。

  董清以為是家中老人過逝,連忙打開家書,看了一遍,神色復(fù)雜。

  “什么事?”金梧桐關(guān)心地問道。

  “父親信上說外公來了,讓我速速回去,把夫君也帶回去看看?!倍宓?。

  “好事啊!”

  董清沒有應(yīng)有的笑容,“我從來沒有見過外公。”

  “為什么?”

  “一言難盡?!倍遛D(zhuǎn)頭問葉秋,“夫君愿意陪我回去嗎?”

  葉秋不假思索地道:“當(dāng)然,你來神兵山莊這么長日子,按理數(shù),我們是得回去看看。”

  “姐姐陪我們一起去吧。”董清道。

  金梧桐有些尷尬,“我恐怕有些不合適吧?!?p>  董清挽起金梧桐的手,道:“我們?nèi)齻€本就是一體的,如果姐姐不跟我們一起去就要被人家笑話了,夫君都被人拐跑了?!?p>  金梧桐一想有些道理,但細(xì)細(xì)一想,其實不早就拐跑了嗎。

  “我去?!苯鹞嗤┕钠鹩職狻?p>  三人收拾了些細(xì)軟,告了金思肖一聲,立即出發(fā),坐上肥鷹,漫天翱翔而去。

  “我外公并不是一般人,如果他說些難聽的話,你們盡量忍受些?!倍宓?。

  “你外公是什么人?”金梧桐好奇地道。

  董清將思路理了理,她這個外公身份實在有些多,“我外公叫茍寒山,是當(dāng)朝駙馬,皇帝的親姐夫,同時是左庶長,王族以外最大的官,還是一名七品煉器師,地榜排名第二?!?p>  金梧桐長吸了一口冷氣,道:“那你母親豈不是公主的女兒?”

  董清搖了搖頭,“我外祖母只不過是公主的丫鬟,懷上我母親后公主容不下她,于是流落大荒郡。因為公主的關(guān)系我外公從來沒有來找過母女二人?!?p>  “那現(xiàn)在為什么又來找了呢?”金梧桐不解地問道。

  董清道:“外公本來官位較低,駙馬是不能納妾的。父親信上說外公新晉左庶長,便想將我外祖母和我娘接到府中,包括我?!?p>  “原來如此?!苯鹞嗤┑男乃加行?fù)雜,她也不知道這個左庶長的出現(xiàn)意味著什么。

  路上無話。

  到劍神閣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飯時分。

  劍神閣在中廳備了一桌菜,金銀碟,象牙箸,山珍海味,規(guī)格頗高。

  一個約莫六十出頭的男子坐在席首,頭發(fā)微花,兩眼炯大,一幅不怒自威的模樣。

  劍神閣閣主董戰(zhàn)陪坐在側(cè),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恍乎,想起了當(dāng)年的一些事情,為了娶到茍寒山的私生女,他也算費盡了思量,他賭定茍寒山終有一日會來找他的女兒,這一等就是十八年。

  他,茍寒山,終于來了。

  董清三人坐在下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吃菜?!逼埡绞紫劝l(fā)聲道。

  董戰(zhàn)舉起酒杯,道:“董戰(zhàn)敬岳父大人?!?p>  茍寒山端起杯子微微抿了一口,“自家人不必客氣?!?p>  董戰(zhàn)飲盡,道:“清兒,這是外公?!?p>  “外公好?!倍迤鹕矶咨硪欢Y。

  “清兒,是個大姑娘了,坐?!逼埡侥樕媳M顯孺慕之意。

  “這是表哥茍不冷。”董戰(zhàn)遙指坐在茍寒山左側(cè)的俊朗少年,少年約十七八歲,劍眉星宇,面相俊秀。

  “青彥榜排名第三的茍不冷!”董清打心底有些佩服。

  “表妹見笑了,表妹也知道青彥榜?”茍不冷自從董清進(jìn)屋以來就一直看著她,商都的女子雖美,但與這個表妹比俱都差了幾分,爺爺沒有騙自己。

  此行茍不冷原是不愿意來的,茍寒山說還有一個外孫女流落北荒,想撮合這門親事,一來親上加親,二來也好有個由頭可以多加照拂。茍不冷想北部荒地的女子大多粗鄙不堪,哪里能與商都的女子相比,但今日一見,他開始有些感激茍寒山。

  “那當(dāng)然,鼎鼎大名的青彥榜,業(yè)內(nèi)誰人不知?!倍宓?。

  “表妹也喜歡煉器?”茍不冷驚奇地道。

  董清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初學(xué)乍練,不過我明年是一定會參加朝歌爭鳴的?!?p>  茍寒山笑了,“哈哈,去見見世面也好?!?p>  “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倍瓚?zhàn)笑罵道。

  董清有些不服氣,“哼,明年我也要得個前三甲?!?p>  她沒有說要得榜首,自己覺得已經(jīng)很客氣了。

  “胡吹大氣!”董戰(zhàn)這句喝斥是真心的,天下有幾人敢說能穩(wěn)得青彥榜前三甲。

  “哈哈哈!”茍寒山笑得更樂了,手撫玉扳指,道:“有志氣!清兒的老師是誰?”

  “我夫君。”清兒想了想道,金哞是葉秋幫自己抓來的,那葉秋也算是半個老師。

  “夫君?”茍寒山和茍不冷俱都愣住了,齊齊望向董戰(zhàn)。

  良久,茍寒山不悅地道:“清兒已有婚配,此事怎么從來沒聽你說起過?”

  茍不冷的笑容頓時凝固了,那種心情很難形容,一個如夢中仙女一樣的人兒,仿佛已經(jīng)半個在自己的懷里,現(xiàn)在卻突然宣布她早已經(jīng)另屬他人,這怎么都無法讓人接受。

  董戰(zhàn)有些局促,此事在董清來之前他確實沒有向茍寒山提起,一來他并不知道茍不冷的來意,二來此事他不知道怎么開口,只說董清在神兵山莊,馬上傳信讓她回來。

  “清兒確實已經(jīng)婚配?!倍瓚?zhàn)如實地說了一句,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董清挽住葉秋的手臂,“這位就是我的夫君?!?p>  茍不冷有些失落地看著葉秋,眼前這個少年比自己略小些,但豐神俊逸并不輸于自己,只是修為上弱些,看不出有任何真元波動,是一名純粹的煉器師嗎,與鐘棄劍一樣?

  茍寒山的目光像鷹隼一樣盯著葉秋。葉秋靜靜地住坐那兒,嘴角掛著一絲微笑,沖和而恬淡。

  茍寒山看了許久,道:“你是一個瞎子。”

  “不錯,夫君葉秋確實是一個瞎子。”董清絲毫沒有避諱。

  “葉秋?你說他的名字叫葉秋?”茍寒山道,商國還有一人叫葉秋,那是地榜排名第一的煉器師,而且是他恩師。

  “我夫君的名字有什么問題嗎?”金梧桐冷不防地道,也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

  茍寒山一滯,道:“這位是?”

  金梧桐沒有怯場,正色道:“葉秋的妻子金梧桐?!?p>  茍寒山有點蒙圈了,以他的智商竟然一時理不清思路,好半晌,終于明白了,“清兒只是這位瞎眼少年的妾?”

  董清點了點頭,“就像當(dāng)年的外祖母一樣?!?p>  “清兒放肆!”董戰(zhàn)喝道。

  茍寒山的目光清冷,看起來似乎并沒有因為這句話動怒,“戰(zhàn)兒,把前前后后都說清楚?!?p>  董戰(zhàn)將葉秋所有的事情都講了一遍,包括他入贅神兵山莊,董清因為看重他的才華委身為妾,自己起先不同意,后來實在拗不過等等。

  茍寒山聽罷,臉色漸漸鐵冷,酒樽往桌上一擲,道:“我想想問問,你一個贅婿,憑哪一點敢納我茍寒山的外孫女為妾?”

  席上的氣氛驟冷,誰也沒有說話,只剩下燭臺的火燭幽明幽滅。

  董清欲開口解釋,被葉秋抬手擋住,不管怎么說這個問題問的對象是葉秋。

  葉秋的嘴角依然還掛著笑容,不緩不慢地道:“憑的是茍老先生也是贅婿?!?p>  此言一出,整個中廳頓時炸開了鍋,茍寒山是當(dāng)朝駙馬,嚴(yán)格說來確是入贅皇家,但那怎么能一樣,兩者是天與地的差別。

  “大膽!你個小瞎子安敢與我爺爺相提并論。”茍不冷喝道。

  葉秋笑道:“都是贅婿,何分貴賤?!?p>  “你……”茍不冷被氣得目睚欲裂。

  茍寒山的臉色愈加冰冷,鼻孔中冒著寒氣,虎目圓睜似要殺人,“老夫六歲學(xué)煉器,十七歲便是四品煉器師,習(xí)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上承皇恩,下佑黎民,豈是你瞎眼小兒能糟踐的?!?p>  葉秋用鼻子嗅了嗅,拾起象牙箸,微微探出,在身前一臂之處穩(wěn)穩(wěn)地夾了塊庚須肉,放入嘴中慢慢嚼了起來。

  庚須肉是一種稀有的靈蟲,肉質(zhì)滑膩,香味四溢,是難得的佳肴。常人夾起來尚且有些困難,但在葉秋手中卻似乎不費吹灰之力。

  “十七歲,四品煉器師,些許成就便是茍老生先賴以成名的招牌?”葉秋笑道。

  “太過狷狂!”茍寒山連胡子都被吹起來了,“董戰(zhàn),這就是你的好女婿!”

  董戰(zhàn)連忙向葉秋喝斥道:“葉秋,你若還認(rèn)是我的女婿快向外祖父認(rèn)錯?!?p>  葉秋一愣,自從那一夜之后,無論自己是否承認(rèn),他的的確確已經(jīng)是董戰(zhàn)的女婿,無奈拱手道:“葉秋狂妄了,還請外祖父海涵?!?p>  “哼!”茍寒山冷哼一聲,“聽說你還是董清的老師,如此說來,你會煉器?”

  “略知一二。”葉秋道。

  “略知一二?哼!”茍不冷道:“過份謙虛會不會就是驕狂,請問閣下是在青彥榜還是在地榜?據(jù)我所知青彥榜并沒有葉秋這個名字。”

  茍不冷的話語中盡是諷刺,也怪葉秋太過狂妄,得罪了自家祖父,此仇不報簡直不共戴天。

  “看來是回答不出來了?!毕弦恢睕]有說話的董平幫腔道,他與董清是一母同胞,茍寒山也是他親外公,此次茍寒山早已經(jīng)答應(yīng)帶他去商都謀個一官半職,而且他對于姐姐嫁于這個瞎子做妾一直耿耿于懷。

  茍寒山被憋氣了這么久總算挽回了一星半點,嘴角微微一動。

  葉秋再次拾起象牙箸,直探桌中央的一個大菜——臥龍鱉,這是北荒才有的靈獸,滋陽補(bǔ)腎,是不可多得的珍饈。

  葉秋一箸夾在鰲頭,象牙箸輕轉(zhuǎn),臥龍鱉頓時成了一只斷頭鱉,道:“不好意思,這個鰲頭我占了,雖然青彥榜上沒有我的名字,但是地榜上應(yīng)該是有的?!?p>  “有嗎?”茍寒山對于地榜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一直往下默背下去,卻怎么也找不到葉秋的名字。

  葉秋嘿嘿一笑道:“外祖父,做人要往前看,不要老往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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