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征途
靖安侯府,兩人為首,八人對峙,氣氛一時肅然。一人,是曾一肩扛起正道對抗魔界重責(zé)的苦境神醫(yī),一人,是曾主導(dǎo)一方勢力,一手掀起滔天戰(zhàn)火的絕代智者。
兩雙對視的眼,兩個不相上下的人,帶著的,是一樣難測的心思。
“哈,能得平風(fēng)造雨之邀,老人家我啊受寵若驚啊。”慕少艾笑著說道,隨著四無君坐下,“平風(fēng)造雨四無君大駕光臨,慕少艾有失遠(yuǎn)迎,先自罰一杯賠罪?!毖粤T,氣勁一運(yùn),佳釀自壺中倒飛而出斟滿了自己面前的酒杯,滿飲一杯。
“哈,藥師說笑了,如此佳釀入入腹,豈可稱之為懲罰?!彼臒o君輕搖羽扇說道,“不知藥師可有閑情與吾探討一番?!?p> “哎呀呀,老人家我不勝酒力,有些醉了。”說著,慕少艾還捂著頭搖晃了一下,“不過四無君汝既是有此雅興,慕少艾自當(dāng)奉陪,出題吧?!?p> “嗯?”四無君抬頭一看天上,說道:“昔日漢末曹劉曾以龍為題,四無君不才,亦愿與藥師仿而效之?!?p> 慕少艾也抬頭看了眼天上,吸了一口煙管悠哉悠哉的說道:“天地后沖,龍變其中。有手有足,有背有胸。潛則不測,動則無窮。陳形亦然,象名其龍?!?p> “哈哈哈,慕少艾不愧是慕少艾,四無君佩服,滿飲此杯?!毖粤T,四無君也端起一杯飲盡。
“四無君說笑了,吾等性命皆是由死轉(zhuǎn)生,我等之路皆為逆天而行?!蹦缴侔f道,“今日四無君既是不遠(yuǎn)千里回到這里,想來非是為和老人家我打諢閑聊而來,這么端著架子實在有夠累人,大家都是一樣的聰明人,直接說開如何?”
“自從數(shù)月之前離別此地,與穆瑜已是許久不見,之前聽聞云孟山一場大戰(zhàn),蝴蝶君、折柳心齋、笑南冠等人盡數(shù)負(fù)傷,吾遂匆匆趕回,卻不料藥師也復(fù)生了,倒是令吾白跑一趟,不知眾人傷勢如何了?”
“藥師我出手,自然是妙手回春,眾人已無大恙,不過……”慕少艾說了一半又停了下來,看著四無君,“四無君之動作,倒是比吾想的還要快,慕少艾佩服佩服。”
“哦?此言何解?”
“別塵仙山之名,若是要是我所料無誤,應(yīng)是四無君你散播出去,短短十余天便可傳遍大羲王朝,平風(fēng)造雨之名果不虛傳?!?p> “哈,藥師說笑了,由何看出是吾看出是吾所為?”
“真的要吾說出嗎?”慕少艾搖頭晃腦道,“別塵仙山,別成仙山,藥師吾沒有料到,堂堂冥界天岳軍師竟也有如此的幽默細(xì)胞,真是令吾吃驚?!?p> “果然會被汝看穿,那你應(yīng)也猜測到了四無君的下一步棋?!?p> 四無君羽扇輕搖,仍是一派成竹在胸之態(tài)。
“猜到了,但如此,無異于讓我等與九州天下為敵,更是至穆瑜于危險境地。”
慕少艾淡然的說道,似乎與九州為敵也不過是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一樣。
“哈,正如你所說,我等復(fù)活乃是逆天而行,若不據(jù)為己有,如何才能實行反攻大計?!?p> 四無君說道,“至于穆瑜,作為我等之主,若是總被吾等庇護(hù),他又如何成長!”
“即是為了相同的目標(biāo),也有不同的方法,四無君,汝的方法血腥味太重了,而且,不僅僅是他們的血,也必然會有我們的血?!彪S著談話的深入,慕少艾的神色也認(rèn)真起來。
他不能猜到眼前身影的全盤計劃,但由目前動作來看,若是任其發(fā)展,未來舉世皆敵必然難以避免,醫(yī)者仁心,雖是兩個世界,慕少艾也絕不容許霹靂世界的生機(jī)是建立在累累尸骸之上,更何況,征戰(zhàn)天下必然難免意外,這已是殘魂自天機(jī)而生,若是再陣亡于此,又與魂飛魄散有何差別……
“非吾族類,其心必異,從我等重生在這世界的那一刻開始,便注定了難以共存,我等身負(fù)使命,兵馬錢糧,唯有屠龍生龍之法,才可為未來大計提供足夠的支撐,。”
四無君看著慕少艾,神情也是一派嚴(yán)肅,“慕少艾,你也是昔日領(lǐng)導(dǎo)正道抵抗入侵之人,須知成大事者絕不可心慈手軟,更何況我等現(xiàn)在正處步步履冰的危險境地,若是域外魔族追蹤至此,吾等必將成為群起而攻之的目標(biāo)?!?p> “四無君,兵法有云: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我等自內(nèi)而外,未嘗不能將此間勢力引為吾等助力,此地也是一方世界,輪及勝敗,汝又有幾層把握!”
慕少艾說道。
眼見著場中兩人的沖突即將爆發(fā),兩人周圍的六人也一時間互相對峙起來。
“慕少艾,汝的醫(yī)者心,終將讓汝自食惡果?!?p> “四無君,殺伐征戰(zhàn),即使是異世,你的結(jié)局仍是必敗無疑?!?p> 最后的一杯酒,兩人一同飲盡,隨后風(fēng)起,四無君四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
單奕不成名局,昔時的素還真,如今的慕少艾,以及九州世界的眾多智者,四無君重生一遭,能再與眾多絕世高手奕這一局棋,四無君甚幸。
慕少艾看著遠(yuǎn)去的高傲自負(fù)的身影,內(nèi)心,也不由生出敬服之感,“四無君不愧是四無君?!?p> “慕少艾……”朱痕染跡欲言又止。
“哈,朱痕,怎么了?”慕少艾拍著老友的肩膀,“放心啦放心啦,老人家我還不至于被嚇到?!?p> 說著一招乎旁邊的羽人非獍、阿九道,“羽仔,阿九啊,藥師我剛才……”
慕少艾、四無君,其實兩人皆是心知,今日的拂袖而去只是未來狀況的一個縮影,隨著未來人越來越多,不同的行事準(zhǔn)則,前世的恩怨情仇,勢必引動這個團(tuán)體內(nèi)更大的風(fēng)暴,而真正能一手壓下這場風(fēng)暴之人,還在漫長的成長之中……
“命世風(fēng)流?!?p> “屬下在?!?p> 身后的命世風(fēng)流答道。
“帶我一觀笑南冠?!?p> “軍師?”
命世風(fēng)流怔了一下。
“乾坤為盤,蒼生作子,九州為注,如此多的棋手,如此沉重的棋局,自然需要足夠分量的棋子,而笑南冠,則是吾要拉攏的第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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