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處理完所有的雜事之后,雪兒專門回家陪了石夫人和石蘭月一個多月,這才又回到了云霞觀,依然是那個小院,為了隱人耳目雪兒在院里布的有陣法,就算有人進了院子里也不會發(fā)現任何異常之處。
在前面那幾個月里,雪兒主要是在提純原料,她把靈云為她準備的幾十方的礦石全都加以精煉,由于她現在只能采用最原始的煉制方法,所以她把每種礦石原料都提煉了不下十次,最后精煉出來能用的原料還真是不多,只夠煉制一件法器的。
是的,雪兒打算煉制一件法器,至少是法寶品階的法器,雖然以現在的條件來說的確有些困難,不過雪兒還是打算試一試,這件法器將是她用來對付聽雨樓的奇兵。
雪兒煉制法器又耗去了有近兩個月的時間,不過這次她提前作好了準備,給靈云留下了不少配好的藥,而且在煉器期間也出來休息過兩次,眼看著手中的這件法器已然成形,只剩最后一步注靈了,雪兒又停了下來,這方世界的靈氣太過稀薄了,她要休整一番,以求一氣呵成。
雪兒剛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靈云就急匆匆地走進了院里,看到雪兒開心地上前打著招呼,“前輩,法器可是煉制成功了!是什么樣的?靈云可有幸一睹為快?!”
“只差最后一步了,基本上算是成功了。你這么急匆匆地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雪兒說著翻手取出了一把短劍在手中把玩。
“我們尋著了一個人,可以成為打入聽雨樓的棋子,不過他現在狀態(tài)不太好?!?p> “他怎么了?”
“聽雨樓為了控制組織內部人員,給他們下了毒,他現在毒發(fā)了?!?p> “他現在在哪兒,帶我去看看!”
靈云帶著雪兒來到一處廂房,屋里床上躺著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年青男子,他穿著一身黑衣,相貌平凡,可臉色卻是蒼白的無一絲血色,還在不停地冒著汗,身體還在不停地抽搐著,人也是處在昏迷的狀態(tài),雪兒走到床前把住了男子的脈,探查著他體內的情況。
“他不是中毒了,而中蠱了。”
“中蠱?聽雨樓是用蠱蟲來控制內部人員的?這可是比毒更可怕?。 ?p> “蠱蟲被安置在他的心臟,他現在正受著噬心之痛,如若不能阻止蠱蟲,蠱蟲會咬穿他的心臟然后破體而出。”
“那他還有救嗎?”
“要救他也很簡單,只要蠱蟲不作亂,他就沒事,不過現在還不能殺了他體內的蠱蟲,以免被施術者發(fā)現。”
雪兒說著輕點了下男子的胸口,床上的年青男子臉色立即有所好轉,雪兒又拿出了一粒藥丸遞給了靈云,并交代了服用的方法,就轉身向屋外走去。
“說說吧,那人什么來歷?”雪兒在屋外等了一會,靈云也跟了出來。
“前些時候我們打聽到聽雨樓在梧川城會有一次行動,我派人暗中去查看,他們這次針對的是梧川城內一白姓人家,我們的人趕到之時這一家人全家上下三十二口人已全被屠殺,屋里那個應該也是聽雨樓的殺手,不知為何也倒在了現場?!?p> “三十二條人命!這聽雨樓現在是越來越無所顧忌了!”雪兒聽了靈云的話,也不由地心生惱怒,“等屋里那人醒來后,問清楚當時的情況,這聽雨樓不能再任其壯大了,我們必須有所行動了!”
“您已經有具體的計劃了嗎?這聽雨樓組織管理嚴密,著實是不好對付啊!”
“計劃是有了,就差一個執(zhí)行計劃的人了,還是等屋里那人醒來再說吧。”
一片火光之中,一群黑衣人正拿刀砍殺著四處逃竄的人群,一名七八歲的小男孩滿臉是血的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叫喚著:“娘,妹妹,你們在哪兒?娘!不要殺我娘!不要?。 彼矍暗囊磺腥换鸸夂脱境闪思t色,什么也看不清,可他依然掙扎著向前爬著,想要找到心中牽掛之人。
“不要,娘?。 痹谝宦曮@呼聲中,床上的年青男子坐起了身,他一手撫著胸口,抬頭四下打量著現在自己所在的地方。
“你醒了,我去請道長來!”一名小道一直守在年青男子的床邊,見他醒來忙跑去通知靈云。
不過盞茶的功夫,靈云和雪兒就相攜地又走進了這個屋子,可此時床上已沒了人,屋里也不見有任何人影。
“人呢?”
“剛才明明還在的!這,這。。?!?p> 見屋里沒了人,剛才的小道也是一下就慌了神,急地跑進跑出地四下查看著。
“不要躲了,出來吧,我們對你沒有惡意,不然也就不會救你了!”雪兒卻是一點都不著急,走到圓桌前坐了下來還順手給自己和靈云都倒了杯熱茶。
雪兒坐下喝著茶,也不見她有什么動作,一個人影突然從屋頂橫梁上掉落下來,只見這人影在快要落地之時伸手向著地面一拍,借著回震力一個翻身,這才險險地站穩(wěn)了腳根。
“過來坐吧,我們既然救了你,就不會貿然對你動手,至少現在不會?!毖﹥褐噶酥笇γ娴牡首邮疽饽昵嗄凶幼?,全然沒把他戒備的神情放在眼中。
年青男子現在心中充滿了震驚,他方才隱藏身形躲在屋頂橫梁之上時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掀下來的,在面對眼前這兩人之時,他不僅完全看不透這兩人的修為,甚至無法從他們身上感應到任何習武者的氣息,這是他從來沒有遇見過的情況。
“不用這么緊張,我們只是有幾句話想要問你,過后自會放你離開。”靈云也坐在了桌邊,面色和善地開口勸慰著眼前這一臉緊張的年青人。
“前輩問話,在下自不敢有所隱瞞,只是在下也是所知有限,敬請前輩諒解?!鼻嗄昴凶硬⑽此尚赶聛?,可還是恭敬地行了一禮。
“聽雨樓此次在梧川城的行動目的為何?”
“這白家是梧川城有名的大戶,傳聞他家祖上傳下來有一支五百年以上的紫參,還有一些名貴的藥材,聽雨樓這次的行動就是沖著這些藥材而去的?!?p> “既為藥材,為何要殘殺這白家滿門?”
“有人出了錢買這白家三十二口人的命。”
“這聽雨樓可真是人財不兩空啊,既賺了買命錢,又得了批名貴藥材,真真是會做生意啊!想來這幾年聽雨樓是賺了個盆滿缽滿吧!”
“閣下謬贊,我聽雨樓本就是做此營生的,收人錢財與人消災,只是盡了本份而已!”
“本份?不知以你金羽三翎的資歷在此次行動中又盡了多少本份?不過這噬心之痛可是非常人可受的啊!滋味又是如何呢?”
雪兒的這句話似是擊中了青年男子的要害,他原本從容自若的神情有了一絲裂痕,他雙手緊握,臉色蒼白,胸口好似又傳來了那種痛到讓人窒息的感覺。
“你心臟里的那只蠱蟲現在受我所控制,你若想要保住這條命就必須得聽從我的命令,也就是說,現在我是你的主人了!”
“前輩說笑了,什么噬心之痛,什么蠱蟲,我不明白前輩您在說些什么!”青年男子強撐著表情,依然嘴硬地否認著雪兒的話,可他話音剛落,胸口就真地傳來了那讓人窒息的痛感,痛地他喘不過氣來,只能無助地倒在了地上,張著嘴抽搐著。
“生死都不能由己,嘴硬又有何用呢!按我說的去做,以后就不用再承受這種痛苦,而且還能達成你自己的心愿,何樂而不為之?”雪兒輕彈手指,青年男子胸口的痛又突然消失了,他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看向雪兒的眼中充滿了懼怕。
“不用這么看著我,其實我這也是在幫你,如若你不愿一直以這種見不得人的身份生活下去,就乖乖地聽我的話,想來你也是恨聽雨樓的吧!”
“恨又如何,你根本就無法想像聽雨樓的那些手段,想要與它正面抗擊,只能是自討苦吃?!鼻嗄昴凶勇卣酒鹕?,扶著桌子在雪兒對面坐下。
“他們的那些手段在我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我自有法子對付,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定能一步步接近聽雨樓的核心,然后一舉瓦解其根本所在,把這個毒瘤徹底連根撥除?!?p> “我不知前輩是哪來的此等自信,不過聽雨樓既然能隱忍蟄伏二十年又重新崛起,并且更加的變本加利不擇手段,自是不可能輕易地就被人連根撥起一舉鏟除的?!?p> “我的話能否實現,你慢慢就會清楚了,還沒請教閣下大名?!?p> “我號計都,前輩就稱我為計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