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羞月被稱為奇花,世人只知道它百年一開,見月則閉,但卻不知,此花雖然每隔百年都會在元武山開綻,但具體地點每次都有不同,畢竟活夠百年的人也不多見,原、呂二人也是昨日方老爺子提起這才知曉!
原安與呂敬先在小城客棧下住的第三個清晨,一陣銅鑼聲響徹大街小巷,眾人皆來一觀,才聽聞有人方才見北崖之上閃過一道紫光,疑似羞月花將要開綻!
小城頓時沸騰,各門各派及江湖游俠,齊奔城北山崖而去,一時之間旗幟招展人頭攢動,好不壯觀!
眾人行至崖下,見那崖頂一朵紫色的花蕾,正泛著光芒,迎著朝陽,沐著和煦的春風在一點一點綻放,這正是百年羞月!
就見一人“噔噔噔”便沖向山崖,待至崖底一個縱身便躍至崖壁半腰,由腰間取出一只飛爪,甩手擲向羞月花!
“是邱晨,江湖人稱探云手!”
“對,是他出手了,我曾見他一面,錯不了!”崖下眾人一陣躁動,各相議論!
“叮”地一聲,一只鋼箭又將那飛爪擊飛,鋼箭去勢不減,沒進崖體之內(nèi),眾人仔細一瞧,這箭尾還連著一道銀線,另一端便在不遠處那棵大樹之上!
隨后一人身著繡花白衣,手持豹頭彎弓,由那樹冠竄出,那人踩著銀線,極速飛向羞月花所在之地!
“凌云堂堂主趙長春?凌云堂不是一向不參與江湖紛爭嗎?如今也前來湊這熱鬧?”
旁邊一人挑挑眉毛,又捋了捋胡須笑道:“這你有所不知啊,他那公子日前遠行,半道為賊人所害,斷了幾根筋脈,趙堂主看樣子是為他公子而來!”
又有人接過話茬,補來一句:“趙堂主平日為人正派,從不做傷天害理之事,要說這賊人,定與那史家兩虎脫不開干系!”
“此話怎講?”
那人一陣唉聲嘆氣惋惜道:“那史家本有三虎,在鎮(zhèn)江一帶橫行霸道,趙堂主路過鎮(zhèn)江,見那史文虎蠻橫無理,遂出手教訓,不料這史文虎經(jīng)不起折騰,被趙堂主失手打殘,兩家便結下了梁子!”
眾人煥然大悟,原安看向柳飛云,飛云點點頭,意為的確有這么回事,又看向那趙長春,心道是:這趙堂主看來還不錯嘛!
可就在這時,兩名彪形大漢突然跳將出來,扯斷那銀絲線,趙長春便墜落下來,回頭一看這二人,頓時咬牙切齒道:“史家兄弟爾等還要怎樣才肯罷休!”
其中一名大漢手持一錘,指向趙長春道:“老匹夫,容你為子醫(yī)病,就不許我三弟愈痊,今日這羞月花我兄弟二人也要奪上一奪!”
“好,容我采下此花,先分你一瓣如何?”
“老賊可恥,當我兄弟二人乃三歲孩童,既然如此,何不由我二人摘下,再分你一瓣!”
三人正言間,突然從人群后方躍起一人,這人斗笠蓑衣,手持一柄三尺長劍,如同一陣清風拂過,再看那羞月花已落入其手!
那人轉身便走,卻為一人攔下道:“朋友,這就想走恐怕不太妥當吧!”
柳飛云見得此人竟然“啊”的驚出一聲來,原安還心想問這人是誰,連柳飛云都這般模樣?
一旁呂敬先卻自語道:“七星閣閣主羅道巖,傳言不是數(shù)十年前,因推演天機,為天雷所轟致死嗎,難道他躲過了那一劫!”
原安聽得暗暗咧嘴,看來這位仁兄不但精通神機算數(shù),而且自身實際也是不凡,否則還能在天雷之下存活?當真是一號猛人!
且說那斗笠劍客,她若想走還真沒幾人可以攔下,探云手邱晨、凌云堂趙長春、史家兄弟,以及一旁靜待時機出手的眾人,見羞月花被奪,玄即各相出手,欲同羅道巖先攔下那斗笠人再說!
這時那斗笠劍客,轉身使出一套步法,穿梭于人群之中,場中除了七星閣主羅道巖還能跟得上,其他人跟本尋不到斗笠人的身形!
即便是方老爺子這邊,也只有呂敬先看得清楚,敬先此時再也忍不住了,這等級別的高手都已出手,如果再不手羞月花便要同自己失之交臂了,回去又如何向李大哥交代?
呂敬先持戟一出,方老爺子也提著那裹了三層黑布的天荷鳳尾鐔,隨后跟了出來,二人轉眼之間便來到那斗笠劍客進前,將之截了下來!
那人也是果斷,見眼前三人厲害,便自己撕下一枚花瓣,又將剩下的兩枚羞月花瓣扔起于高空,轉身便走!
羅、呂二人見這斗笠人頗識時務,便也不再追擊,倒是尚未落下的兩枚羞月花,成了二人掙搶的焦點!
這時,就聽那金絲叫了幾聲,方老爺子“唰”地扯開裹布,露出天荷鳳尾鐔的本身,向那半空之中襲去!
二人抬頭一看,就見一具尸體落下,那兩枚羞月花瓣已落入方老爺子手中!
“??!那瞎子是誰,竟然一擊便殺了暗中奪花的探云手邱晨!還有那小子又是誰他倆是一起的!”涯下眾人大驚失色!
倒是羅道巖先是一頓,又正了正神色道:“方家的天荷鳳尾鐔,果然名不虛傳!前日聽聞天荷鳳尾鐔再現(xiàn)江湖,看來此事是真!羅某不才,倒要討教一番!”
方老爺子住著長鐔道:“老夫雙目失明多年,只想取來此花治好眼疾,而另一瓣則是為這呂家娃兒所取,還望羅閣主成全!”
可是那羅道巖二話不說,提劍起勢便襲向方老爺子,敬先卻搶先一步擋在前面,與羅道巖戰(zhàn)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