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說不信她嗎?“胡椒氣得抬手敲了胡栗腦袋一下。
他轉(zhuǎn)頭對蔡巖道,”我和胡栗也出來了,十一在基地里還不知道是怎么樣呢,我留在這外邊,等著周舟好了再陪你們一同進城,蔡老爺子,你讓蔡青柯和胡栗一起進基地吧?!?p> 話落,蔡巖一怔,沒等他說話,抱著腦袋呼痛的胡栗就道,”那小子和我進城了,他姐夫怎么辦?“
蔡巖回神過來,看看胡椒,又看看胡栗,一時心里免不得對兒子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連考慮都沒有,他就道,”這事就按這么辦了,周舟這邊有青芒,實在青芒照顧不來,不還有她的小叔子!“
周舟的弟弟叫周明,是蔡家武術(shù)局十三人中之一。
周家和蔡家是鄰里關(guān)系,蔡巖和周父交好,只不過,在周舟兄弟倆小的時候,周父做生意失敗,欠下巨債,巨大的壓力下,一個受不住,直接就跳樓死了,而周舟兄弟倆的母親,聞知丈夫跳樓的消息傳來,在家里直接割脈自殺了。
留下周舟兩兄弟,又沒有什么親戚,小小年紀肩膀上還扛著重重的債務(wù),蔡巖不忍心,家里一共有三套房子,老房是武術(shù)局,祖宗留下的基業(yè)賣不得,于是把另外兩套上百方的房子都給賣了,給周家填了窟窿,給周氏夫婦辦完了喪事后,接手了周舟兄弟倆的教育。
周舟從小長得激靈好看,在他的襯托下,做弟弟的周明并不顯得出色,實則,即便沒有周舟的比對,周明是真的一點都不出色,木魚的腦袋,推一下動一下,若是說周舟繼承了他父母一切的完美,那這周明,無疑繼承的是所有的缺點,和做兄長的周舟一比,周明實在沒什么好說的,倒是有一點,他性子好,別看長得高頭大馬,兇神惡煞的,實則這就是只和善的小綿羊。
也因為此,蔡青柯給周明弄了個外號叫綿羊,別說,人周明還挺喜歡這個外號的。
胡栗聽到蔡巖提到周明,一只長得五大三粗,卻又靦靦腆腆的小綿羊進入了腦海,不由的,他捂著肚子哈哈的笑了起來,”就是那個外號叫綿羊的周明吧?!“
胡椒:”......“
蔡巖:”......“
這事情真是沒處說理去了,長得高頭大馬,卻叫著這么軟綿的名字,作為周明的監(jiān)護人,蔡青柯給他取外號的時候蔡巖是說過兒子的,可這事情,說兒子還真是沒用,蔡巖再怎么為周明考慮,但這家伙就是喜歡這個軟綿綿的外號,他的好心,倒是當驢肝肺了......
他嘆了口氣,面色漲紅道,”天色不早了,你去找他進城吧?!?p> ”哎!“胡栗清脆的應(yīng)了一聲,依舊笑得不行。
胡椒看他這幅不著調(diào)的樣子,不由肅著冷臉,哼了一聲,胡栗笑聲嘎然而止,面色一時正常得不行,看得蔡巖咋舌之余,更是滿臉無語。
胡椒淡聲道,”還不去?“話落,胡栗逃一般跑向帳篷,拉著一臉懵懂的蔡青柯,兩人一下子就跑沒了影。
胡栗兩人走后,蔡巖看著時間,半個小時檢查的時間到了,他不信邪,和胡椒一起坐在車上,接著又等了半個小時,之前還頻繁出現(xiàn)的巡邏衛(wèi)兵,此時除了不時來回走動的人群,若是不抬頭看城墻,哪還能看到那些軍綠色密集的身影?
知道是末日的時候蔡巖都沒顯得慌張,倒是此時,他一身冷汗乍然冒出,心一下子就慌了,官方就是人民的信仰,亦也是人民的精神支柱,若是連官方都靠不住,接下來的日子,該有多難過?
”胡椒......這事你怎么看?“蔡巖磕磕巴巴著,好一會才把整句話給說完了。
胡椒并不轉(zhuǎn)頭看他,此時他只關(guān)心一件事,今天的基地和昨天又是不一樣的樣貌,昨天因為注射防疫血清疫苗的關(guān)系,基地外排了長龍,連進城的車隊都被阻到今天早才通行。
而今天,這個時候看天色估計已經(jīng)到了正午,剛才他回來的時候路經(jīng)正門,那里排隊入城的車隊已經(jīng)寥寥無幾,看這個情況,這一兩天該不會有人過來了,沒有車隊堵路,這個時候,胡栗和蔡青柯若是腳程快的話,也差不多要到別墅那邊了,那個女人,若是聽到他讓胡栗帶回去的這些個勁爆消息,不知道,那個叫劉秀的少將,在她心里的地位,會不會又一落千丈呢?
以胡栗喜歡她的程度,必然會把這外邊所發(fā)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訴她,若是她知道昨日城門前劉秀如此冷血,呵呵......
胡椒入神的想著這事,心里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看到那個小白臉吃癟,連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意來,旁邊坐著的蔡巖一看,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胡椒,他渾身哆嗦了一下,很是冒涼。
蔡巖想了想,還是決定下車了,反正胡椒這幾天都在這,那些事情發(fā)生都發(fā)生了,也不用執(zhí)著于現(xiàn)在就問他意見,況且這個時候的胡椒,看著在笑,但那笑容令人不寒而栗,誰知道是不是在想什么冷招?
就這么的,蔡巖為了不讓胡椒這個小年輕注意到自己,他把自己人生中偷偷摸摸的第一次奉獻給了胡椒…...蔡巖小心翼翼的動作,鬼祟的用眼角余光去注意著胡椒,最后,終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車門開得無聲無息......
把一切動靜看在眼里,默不作聲的胡椒:“……”
而另外一頭,胡栗和蔡青柯兩人自從經(jīng)過檢查入了基地,兩人撒著歡,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著,好不容易滿頭大汗的跑回到別墅,待看到開門的是一個抱著奶娃娃,長得略有韻味,有些豐腴的年輕婦人,胡栗和蔡青柯兩人一下子呆住了。
怔了一下,兩人同時反應(yīng)過來。
蔡青柯道,“你別不是記岔了吧?”
剛才他就覺得奇怪,這里的別墅造的樣子都差不多,胡栗還是個近視眼,他到底是怎么認出來的?
胡栗沒看他,他皺著眉頭看向那個抱孩子的女人,聲色有些冷意,”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
這女人出現(xiàn)得實在奇怪!胡栗看她一副閑適在自己家里的模樣,心里不免有些火氣,不過是出去了一天,這是雀占鳩巢了?!
他的敵意表現(xiàn)得很明顯,對方顯然也不是吃素的。
”你誰???“女人道,”哪里來的渾子?!發(fā)瘋到別處去,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女人很囂張。
胡栗很生氣。
他當然知道這是什么地方!這里是他和姐姐的新家!
蔡青柯則傻愣愣的問道,”這是什么地方?“
胡栗:”......“
”南區(qū)別墅也敢來搗亂?!“女人呵斥道,”基地四個區(qū),不算東區(qū)的軍事基地,這南區(qū)不僅價格高昂,也不是普通人能住得起的,這里邊,貴人多得很,最是受基地官方的保護,識相的,趕緊走,我也當沒看見你們,不然,若是我給巡邏過來的衛(wèi)兵上報,你們吃不了也得兜著走,連基地也別想再待下去!”
胡栗:“......”
蔡青柯:“......”
看著女人一臉囂張,并且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態(tài)度,蔡青柯再次深深帶著懷疑看向面色發(fā)冷,臭著張臉的胡栗,他眼中只透露一個意思:這到底是不是你們的新家?
胡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個豬朋狗友簡直是氣死他了!居然為了一個連名字都叫不上的老婦女來懷疑他!從平南服務(wù)區(qū)過來,這一路上兩人出生入死,肝膽相照,難道那都是假的不成?!
趙蓮香看著那問話的帥氣小哥臉色漸漸黑沉,不由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才站定。
南區(qū)這邊全都是別墅,這里普通人是住不起的,能住得起的,至少算是富戶,比如說像十一這一行,隨隨便便就能出手上千斤糧食這種,另外,基地里有一部分的軍官家屬也在這邊,所以不算東區(qū),三區(qū)里,這里的巡邏衛(wèi)兵比其他兩區(qū)還要嚴密,換個角度來說,這里是三區(qū)中最為安全的區(qū)域,沒有吃過熊心豹子膽的,根本不敢像他們區(qū)那邊,隨意就能糟踐了女人。
也因為知道這一層,即便不是住在這里,但趙蓮香現(xiàn)在在這里為胡家工作,這也算得上是半個南區(qū)人了,剛好胡老伯又帶那個女娃娃上去哄睡覺,看著這兩個渾身邋遢,滿是臭汗水的年輕小子,趙蓮香得意之余,虛榮心作祟,不免也狐假虎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