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些陰郁,不過還遠(yuǎn)沒有達(dá)到黑云壓頂?shù)某潭龋柟膺€是有一些從不算很厚的云層中透射了出來,在遠(yuǎn)處的天邊還能看到閃爍的毫光。
王虛經(jīng)過了一夜的思索終于決定要出發(fā)了,他去馬廄領(lǐng)了一匹馬,又到廚房領(lǐng)了些干糧和水。
也幸好這天氣給了他及時的提醒,他還缺一把傘。翻了下任務(wù)手冊,還真有,于是他再到管事那里領(lǐng)了把雨傘。
一切需要的東西都齊了,可他還是覺得少了些什么。
鬼使神差的,他想到了文綺,回頭看了一眼,苦笑一聲,揚鞭而去。
這一塊大地上,尋常人能知道的就是,北邊有個蚩尤谷,南邊有個伏羲山,其他的地方不是崇山峻嶺,就是汪洋大海,那是此時的人力無法跨越的天塹。
偷懶也是人性的一大優(yōu)點,有的時候甚至可以省去很多的苦惱和麻煩,所以平常的人也不會去深究這世界到底有多大,姑且相信它就只有自己知道的那么大好了,而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都不存在,生活簡單幸福豈不快哉。
以夫子為首的部落群,和南邊以伏羲山為首的部落群之間,沒有明顯的分界線,幾乎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相互促進(jìn),相互交流。
而北邊的蚩尤部族卻不同,經(jīng)常跟夫子部落群擦槍走火,摩擦不斷,所以長此以往就形成了涇渭分明的邊境線。
王虛此次要去的地方,本來是幾個小部落以河為界,大家一直以來都相安無事,可是上游的凌氏部落叛逃,攜敵突襲我方部落。
在這次事件中,離凌氏部落最近的衛(wèi)氏部落慘遭屠戮,其他部落也不得不讓出領(lǐng)地,退進(jìn)山中。
這是要打反擊戰(zhàn)啊,任務(wù)的第一條就是抵抗,顯然只拿回情報是不行的,可是真要殺人,王虛還是很不落忍的,所以他總是有點被動抗拒的情緒。
一馬一人晃晃悠悠的按照既定路線走著,沿途不進(jìn)大部落,只在小部落里稍作停留。
因為他手里的夫子劍那是幾乎人人都認(rèn)得的,即使是假裝,也要作出一副兢兢業(yè)業(yè)的姿態(tài),總不能給夫子他老人家抹黑吧。
幾天的陰郁,中間還下了幾場雨,天終于開始放晴了。
清爽的空氣,明晰的視覺感受,悠閑剔透的白云,湛藍(lán)如洗的天際,大地的新綠,百花的盛艷,王虛也忍不住策馬奔騰起來,毫無顧忌的享受著這恣意的美好時光。
翻過了幾座山頭,王虛感覺到前方似有打斗的聲音,于是也放慢了速度,決定先看看再說。
“在下說了不是蚩尤的人,你們怎樣才肯相信,還苦苦追了這么久,這又是何苦呢?”一個聲音不急不緩的說著。
在打斗中氣息還能如此平順,此人定然有著深厚的功力,王虛一邊思索著一邊向聲音的來源處靠近。
只見七八個勇士圍著一個青年在纏斗,是的,是勇士,他們個個精強悍勇。
王虛認(rèn)出了幾個勇士身上的標(biāo)記,他們是衛(wèi)氏部落的人,或者說是幸存者,而青年則是蚩尤谷的裝束,而且沒有攜帶任何蚩尤部落的標(biāo)識性物品。
王虛看著青年的打法,覺得有點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青年出招快速凌厲不說,還特別的詭異,總是能在關(guān)鍵時刻擊打衛(wèi)氏勇士暴露出的破綻。
隨著青年的不斷提速,吃癟的勇士們完全是不要命的瘋狂進(jìn)攻。
雖然王虛看出青年沒有殺心,可再這么打下去,衛(wèi)氏部落僅存的這一點火苗非被打殘了不可。
王虛縱身出去,格開了青年與勇士們的打斗。
衛(wèi)氏勇士認(rèn)出了王虛手持的夫子劍,紛紛說著夫子特使來了,便退到了一邊。
“閣下修為不凡,卻為何要難為這些勇士?”王虛開口問道。
“你們還講不講理,明明是他們……”青年話未說完,王虛已經(jīng)拔劍開打了。
王虛心道,既然來都來了,這一仗是非打不可,一來是替衛(wèi)氏勇士們出出氣,再者是安慰一下這些剛剛失去家園還在悲痛中的勇士們那脆弱的心靈。
王虛由于是突然襲擊,所以也是拿捏好力道的,這一擊也不出所料的被青年輕松避過。
原本青年是不想打的,可是看王虛一定要逼他拔劍的架勢。
青年在看到合談無妄的情形之下,在避過幾次攻擊之后也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在接了青年一招之后,王虛明顯感覺到了青年力道的詭異,這使他莫名的想到了截拳道。
最好的防守是進(jìn)攻,防守的同時是進(jìn)攻,進(jìn)攻的同時也是防守,對了,這位天才所用的技法與另外一位武學(xué)天才李小龍所用的技法竟然不謀而合。
王虛雖然還未能完全弄清楚截拳道的要意,但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如果使用平常的招式,那無疑是完全在給對方喂招。眼下只能用太極拳二十四式,以靜制動,以慢打快,先解了眼前的尷尬再說。
隨后兩個人的戰(zhàn)況情形就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向,王虛守,青年攻,誰也碰不到誰。
隨著青年的身影逐漸模糊變成一道道殘影,王虛的招式動作也化成了殘影。
這兩個人戰(zhàn)斗持續(xù)的時間,都快把周圍的七八個勇士給催眠了,一個個禁不住的打起了哈欠。
剛開始這些勇士們還看得津津有味,當(dāng)眼睛已經(jīng)撲捉不到動作的時候就開始出現(xiàn)了視覺疲勞。
“兄臺還要再打下去嗎?”黑色殘影有些喘息的說道。
“那兄臺你的意思呢?”王虛所化成的白色殘影也同樣喘息著說道。
“不如就此停手吧,我是伏羲山的人,剛從蚩尤谷游歷歸來,我那身衣服破得沒法穿了,換了身衣服,結(jié)果被勇士們給誤會了?!焙谏珰堄敖忉屩f道。
“伏羲山的弟子,失敬失敬!”王虛說完突然現(xiàn)出身形,而青年在不遠(yuǎn)處也現(xiàn)出了身形。
“在下寧飛鵬,不知閣下怎么稱呼?”寧飛鵬拱手說道。
“在下王虛,既然大家誤會一場,不如就此冰釋前嫌吧?!蓖跆撜f著看向勇士們,似是在征詢勇士們的意思。
“我等不識高人,造成了這諸多誤會,還請寧大俠諒解!”一名為首的勇士說道。
“哈哈哈哈,不怪不怪。”寧飛鵬灑脫的說道。
“不如大家在此稍作休息,再趕路不遲?!蓖跆摻ㄗh道。
“如此甚好,我也被他們追了好幾天了,還真是有點累了,呵呵?!睂庯w鵬說著就地坐了下來。
于是大家都解甲卸鞍,就地扎營,作為臨時的暫息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