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那道有意無意掃過虛舟所在之處的靈力還未散去。
正當(dāng)王虛一愁莫展的時候,開陽劍卻輕顫了一下,王虛欣喜不已,心道總算有點變化了。
細(xì)查之下,原來是無極花在吸納并匯聚精氣,王虛未動聲色,只是暗自思索了起來。
難道虛空非空?但不管怎樣,無極花可以在虛空里生長實在是太好了,但他卻不能將此事告知虛舟里的那兩位。
因為那二位的真實修為要比他高得多,若是自己坦白說了,說不定到時候殺人奪寶的就輪不到在外面守株待兔的那位了。
若是要在這里修行,就必須避開那兩位鬼修,想到這里,王虛便暗暗嘗試起了可以離開虛舟的辦法。
他站起身來,走到了虛舟的邊緣,但他無論是用靈力還是真力卻始終跨不出虛舟半步。
多翻嘗試無果后,他決定試一下神力,神力是神識凝聚而成,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幾乎會耗去近半的現(xiàn)實修為,雖然冒險,可也不得不為。
令人沮喪的是,神力似乎也起不到絲毫的作用,再次陷入絕望的王虛,心底慢慢的升起了一絲殺意。
他懷著復(fù)雜的心情回頭看了一眼幽和茹,冰冷的目光看得幽和茹禁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兄臺決定要殺我們了嗎?”幽也明白,修真者之間的殺伐很多時候是不需要理由的,在看出了王虛的殺意之后,淡淡的問道。
“哥…”茹疼惜的看著幽喚了一聲,在踏上為幽治傷的旅途之后,她們的修為一直在下降,如今連一個幻境初期的修者都能輕易的殺了她們,她心里百感交集,也許她早已不畏生死,可是她對幽有太多的不舍。
王虛轉(zhuǎn)過頭去,目光落在了遠(yuǎn)處,他也不想妄造殺孽,只是如果留下幽和茹,他便無法安心修煉,這是要冒自己被殺的風(fēng)險的,也許殺了幽和茹并不是最好的選擇吧?
虛空?更遙遠(yuǎn)的虛空?他只是想走出虛舟去安心修煉而已!
下一刻,變故突生,正在兀自感嘆的王虛瞬間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心屬之處,他再回頭已然看不到了虛舟的蹤影,可是虛舟在他心里卻是清晰的存在著,它的位置,它的顏色,它的紋理,從未如此的清晰過,就連虛舟之上幽和茹的一呼一吸,他都能清楚的聽到。
這種感覺不似修者與法器或者靈器的聯(lián)系,而是在他的心里,虛舟便如在他的心境里一般。
王虛總算是明白了,虛舟并不是什么仙靈寶器,而是開辟心境空間的法門,難怪他第一次見到虛舟時,它便是如自己下意識想象出來的模樣,難怪再也沒有見到過文琪。
這樣以來,所有的問題便會迎刃而解了,他不用再違心的去殺人,也不必懼怕外面的那位劫掠者了。
心隨意轉(zhuǎn),王虛負(fù)手向著更遠(yuǎn)處的虛空里走去。
“哥,他走了嗎?”茹小聲的問道。
“即走了,也沒走!”幽由于突然放松了下來,顯得有些虛弱的說道。
“什么意思啊,哥?”茹不解的問道。
“他無處不在!”幽聲音細(xì)弱的說道。
“哥,我不問了,你趕快休息一下吧!”茹輕輕的將幽攬在懷里說道。
“嗯!”躺在茹懷里的幽,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王虛在虛空里盤坐著,開陽劍插在他身前不遠(yuǎn)的地方,劍鞘之上的無極花肆意的怒放著,發(fā)著潔白的亮光,照映著這片孤寂的虛空。
不知過了多久,開陽劍之下出現(xiàn)了一滴澄澈無比的水滴,慢慢的展開成了一個湖泊,最終連成了無邊的汪洋。
汪洋之上只有一人一劍,平靜,安詳,那朵耀眼的無極花永遠(yuǎn)不知疲倦的綻放著。
又不知過了多久,王虛的身下出現(xiàn)了一座平整的石臺,而后是小島,花草,樹木,溪流,瑞獸,祥禽,最后變成了鳥語花香,修行福地。
王虛緩緩的睜開雙眼,他本對這一切的變化了然于心,可是真切看到之時,還是難掩喜悅之情。
幻境的易幻移真他已經(jīng)修行到了巔峰的境界,接下來便是離境了。
他看了一眼虛舟的方向,雖相去萬里之遙,卻如同近在眼前,幽和茹也得益于水里富蘊的四氣,不但傷勢盡復(fù),修為也回復(fù)到了以往的最佳水平。
“可是兄臺嗎,多謝兄臺的再造之恩,我兄妹二人今后任憑兄臺差遣,絕無二言!”幽拱手向著王虛的方向恭敬的說道,因為他已經(jīng)清楚的知道,王虛此時的修為是何等的恐怖,不由得他不生敬畏之心。
“無妨,待我收拾了外面的家伙,便送你兄妹出去!”王虛的聲音不大,卻極具威嚴(yán)之感,久久回響在這片天地之間。
天地之間的四氣分為,真氣,元氣,精氣和靈氣,它們皆生于無極,彼此縈繞而生就萬物。
氣雖同宗,對每種氣的感悟不同,修行的業(yè)力也就會千差萬別。
王虛現(xiàn)在還不能移動心境空間,也許只有到了離境,開了天眼,通了神力,才能做到。
王虛定了定神,運轉(zhuǎn)真力和外面窺視的靈力觸碰了一下,那靈力便快速而集中的匯聚了過來。
“閣下要一直做縮頭烏龜嗎?敢否出來一戰(zhàn)!”
靈力之中所包含的語言信息連同語氣,瞬間便被王虛以真力獲知,王虛并未退讓,隨即以七成修為的真力回?fù)袅诉^去。
“閣下守了這么久,修為可是大不如前了?”
外面的修者大驚,自己也是幻境巔峰的修為,怎么這人會這么強(qiáng),莫非有詐,他心下盤算著,便以全盛的修為回?fù)袅顺鋈ァ?p> “即便爺爺我的修為下降了些,可要收拾你這個黃毛小子,還是綽綽有余的!”
他這一擊被王虛輕松的接了下來,王虛以為對方也在使詐,在探知了對方的方位之后,決定要全力出手。
外面一直躲在山洞里的修者,相貌丑陋神情猥瑣,正當(dāng)他狐疑之時,突然警覺,但一切都來不及了,一柄三尺長劍已生生的洞穿了他的胸口,而那人還一臉緊張兮兮的表情,雙手緊緊的抓握著劍柄。
“尼瑪誰啊?!”
猥瑣修者憤怒極了,他不能理解,自己怎么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這么個愣頭青手里,他惱羞成怒的說出了他對這個世界所有的怨憤,便氣絕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