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嘴里吐出的煙圈,在時光的空氣中漸漸淡去,最后變得影無蹤。
有人說:曾經(jīng)往事如煙,總會在歲月的日子里隨風散去。
往事真的無痕,如煙散去了嗎?
敢問有多少人能真正的忘掉往事呢?
畢竟那是生命曾經(jīng)的一部分。
尤其是對于刈華宮與易家兩個家族來說,一段本不該開始的孽緣,一段本不該開始的謊言,以及,那本不該以滅門為代價,結束的教訓。
曾經(jīng)的執(zhí)著,有兩人。
一人,是刈華宮的宮主華馨。
另一人,則是易家的家主易錦。
由于他們兩人對世俗的執(zhí)念,看似輕狂的無知,才換來,最終的殘局收場。
現(xiàn)在看來,這是一場噩夢的開端,也是一場噩夢的結束,當夢醒之時,一切都已經(jīng)支離破碎,這就是所謂的往事。
但,它真的結束了嗎?
沒有!
它并沒有結束。
它會以另一種方式,繼續(xù)延續(xù)下去。
是仇恨。
是憤怒。
更是另一段悲哀的起點。
“后來,難道,是易有意或者易有意泊他們其中的一個,得知真相之后,真的以滅門為代價,結束了當年的謊言?”龍羽刃道。
白風艷神色中,掠過一抹哀傷,女人嘛,畢竟多愁善感,縱然,她與自己無關,但,她們惆悵的天賦,似乎永遠不能讓自己感性的一面得到安寧。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當易有意泊得知,在他消失匿跡之后,他所愛的人,卻因他而死,自那之后,易有意泊心性大變,他將那個謊言,當成了自己的使命。
滅門!
只為一個復仇!”白風艷道。
“既然如此,以易有意泊的實力,應該無法以一人之力,對整個刈華宮下手吧!我猜,又是我那不靠譜的混蛋父親,看在易有意的面子上,幫助了他們?”龍羽刃道。
“孩兒,你怎么可以這么說你父親?”白風艷竟然產(chǎn)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讓她坐立不安:“不錯,你父親是幫助了他們,但是,并未自己動手,你父親能做的,就是賦予他們實力罷了,而這段往事,卻是由兩個不被看好的姻緣而產(chǎn)生?!?p> “哼,哪里都有他!”龍羽刃似乎忘記了自己此次回來的目的,開始口不擇言:“幫人有這么幫的嗎?賦予人實力,再讓其以更加暴力的手段,讓整個刈華宮遭殃!這不是助紂為虐嗎?
如果是我,我會親自出面,給予調(diào)和!
沒有人不給他氣祖的面子,可是他呢……”
“孩子,你……”白風艷感覺自己的孩兒變了,就在這一念之間:“不許你這么說你父親!”
就在此時,龍羽刃一向崇拜龍陽心的那種感覺,也全然消失,仿佛,一直以來,一個他所崇拜的對象,瞬間成了一個令他唾棄的人。
“他敢做,還怕人說嗎?”龍羽刃禍從口出。
這時,那個令他敬畏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
一個人,隨著九色混氣的出現(xiàn),逐漸顯出一個人形。
“說得好!”龍陽心緩緩向他走來:“臭小子翅膀硬了,走了幾天,學會頂撞我了?”
這父子倆,竟然如同水火之勢,一股憤憤之氣,從兩人身上涌出。
少時。
龍陽心突然伸手道:“拿來!”
“什么?”龍羽刃道。
“你不是要我救人嗎?”龍陽心果然是出奇的變,剛才還陰著臉,現(xiàn)在,竟然沖著龍羽刃在發(fā)笑。
這一刻,讓龍羽刃感覺,自己的這個父親,真是捉摸不透。
龍羽刃遲疑片刻,將那師徒倆,從儲元戒中放出。
兩個身影的出現(xiàn),讓這本來就略顯擁擠的房間,充實了不少。
“就是這兩個?”龍羽刃望了望幾人,似乎,眼神中,閃過一念的失望:“說,你喜歡上哪一個了?
為父我只救一個,救一個,殺一個!”
“你怎么知道?”龍羽刃像看待一個怪物似得,盯著龍陽心。
尤其是,當他不顧龍羽刃所想,脫口而出的時候,那華漪、華菱師徒二人瞬間看龍羽刃的眼神,都有些異變。
原本,他不打算這么快就表露自己的心聲給她們?nèi)魏我粋€。
可是,可惡的父親龍陽心,竟然這么不給他面子,當面揭穿了他的心事。
他知道,他的父親無所不知。
他也知道,他的父親培養(yǎng)過兩個供全大陸巴結的人才——三才指與兔神算。
但是,他實在接受不了,自己的心,被看穿的同時,還將之公之于眾。
他的臉,已通紅。
不是被羞答答的羞紅,而是被氣紅。
很明顯,這是一個落井下石,不為兒子考慮,還見縫插針的父親。
“少廢話,你自己選!”說罷,龍陽心一道九色渾氣,往那兩人身上一丟,兩人說話了。
華漪身為師父,她最先開口:“謝謝你,小兄弟,如果沒有你,我們師徒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也讓我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好人存在。
我的發(fā)髻之后,有一枚破仙丹,懇求你,一定要救活我的徒弟,她不能死!”
“師父……”華菱的眼淚,奪眶而出。
她沒有為她的師父華漪爭取什么,也沒有為自己這樣的偷生,發(fā)表任何看法。
貌似,在她的內(nèi)心深處,已然接受了這樣的安排。
一死,一生。
是冷落,還是貪生,或是怕死,龍羽刃不得而知。
“你們兩個別吵!”龍羽刃詭異的笑了起來,似乎,他對于二選一的游戲,特別中意:“聽著,我只救我這傻兒子,喜歡的一個!”
龍羽刃真不知道,他是該恨他,還是該感激他。
要說這么直白的父親,這普天之下,應該沒有第二個了吧?
初次見面不說,還逼著自己二選一。
似乎,還生怕那兩個刈華宮的女子,不知道龍羽刃的心聲,還需要借助他龍陽心的口,來傳達這一想法。
“父親,我可不可以兩個都救?”龍羽刃終于服軟了,他的語氣,不再那么強硬,他的態(tài)度,也不再那么刻薄。
當他面對自己這個混蛋父親的時候,他總是那么被動,他明白,這是一個能看透他內(nèi)心深處,真實想法的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