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乖張,讓她們從此在無見日。
華漪,她痛恨自己,在擁有時那么漫不經(jīng)心,她開始責(zé)怪自己,為什么要留戀過去,為什么要銘記仇恨,為什么要將自己唯一的愛徒,帶上復(fù)仇之路。
他不停地責(zé)問自己,一次,兩次,三次。
直到自己麻木,麻木到,自己忘卻了時間、空間、人。
是她,讓華菱白白錯過并遺失了自己的未來,也是她,讓華菱無辜的為自己所怨而付出了代價。
現(xiàn)在,她所感受到的,只有這錐心的痛,她唯一的親人,縱然,她多么的自責(zé)與愧疚,都已無法挽回一個生命的消逝!
她多么的愿意相信靈魂,相信天堂,相信來世,相信她們在另一世界還能再次相聚,但,她也在祈禱,祈禱她下一世,一定不要再碰到像她這樣的師父,眼里只有仇恨的師父。
“你走吧!”華漪突然止步,接近黑化的她,已然承受不起整個刈華宮的滅門,再失去自己唯一的愛徒,她奔潰的已到邊緣,她將龍陽心的一切罪孽,都移架到了原本出于好意的龍羽刃身上,一陣哀嚎頓時響徹天際,驚得叢中之鳥唉聲飛過:“你滾!”
龍羽刃猶如一個犯錯的孩子一般,對于這突如其來的咆哮,他失覺了!
她頓時感覺,自己的人生,已失去了意義。
什么變強,什么存留于天地,什么人生目標(biāo),全部被那一聲吶喊而格式化。
單戀一個人,是不公平的。
這樣的付出,也注定是收不到任何等價的回報。
但,龍羽刃雖傷心,卻不曾后悔。
“我不!我要保護(hù)你!”龍羽刃天真的回答,引起了華漪的又一陣苦笑。
保護(hù)……
想想都可笑。
華漪突然瞪著他:“你說你保護(hù)我,那,她呢?她怎么死了呢?
呵,保護(hù)!”
華漪悲痛欲絕,留下最后一抹絕望的眼神,獨自一個人,繼續(xù)漫無目的的走著。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里,不知道還能為誰繼續(xù)茍活下去。
以前,是復(fù)仇,后來是華菱,現(xiàn)在,等待她的,也許只剩下了雙重的仇恨。
新仇舊賬,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但,她明明可以走一步捷徑,殺掉那個人的孩子,可是,她卻下不去手,她知道,這個人,也許很特殊,他也很無辜。
他救過自己,還執(zhí)著的守著自己……
每當(dāng)想到這里,她只能暗自傷身。
在兩人持續(xù)默默地行走于林間之時,他們的身后,傳來一陣躁動。
是邱殫鏃,飛奔而來。
龍羽刃發(fā)現(xiàn),他似乎與之前,有所變化。
“老弟,你來了,北辰染那混蛋,沒有為難你吧?”龍羽刃道。
“沒有!”這時,邱殫鏃似乎有所心事,他掠過了龍羽刃,徑直向前跑去,來到了那華漪的身邊:“哎,可憐啊,看到你傷心成這樣,真不知道我那大哥,得痛心到什么地步!”
華漪皺著眉頭,全然不知道,這是嘲笑,還是安慰,或是關(guān)心。
龍羽刃聽聞,上得前去:“誰告訴你的?”
“你娘親喲!”邱殫鏃向他使了個眼色,似乎,龍羽刃的事,有一半已經(jīng)被他所知:“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這么悲觀!
她還沒有死!”
突然,華漪瞬間像活了起來,一個嶄新的面孔,煥然新生。
“你說什么,我徒弟沒有死嗎?”華漪道。
“當(dāng)然!”邱殫鏃賣了個關(guān)子,提了提兩人的好奇心,繼續(xù)解釋道:“我大哥她親娘,單獨將我叫過去,告訴我一些事,同時也給了我一個東西!”
“什么東西?”
“什么事兒?”
華漪與龍羽刃,一人關(guān)心的是徒弟,一人關(guān)心的是那所謂的事情。
但,也以默契的配合,將這樣的好奇,同步了出來。
邱殫鏃正了正形,愜意的很:“事兒嘛,有好消息,有壞消息!
好消息就是,華菱沒有死!
壞消息就是,大哥,你完了!
至于給了我什么東西,來,你們看!”
邱殫鏃雙掌突然在胸膛處,在五元混氣中,猶如打開一個異域,從中逐漸顯出一物,一個圓圓的橙黃氣體。
它似乎像極了一個有生命、有生機(jī)、保函神奇能量的結(jié)晶體。
“這是什么?”龍羽刃道。
“這是華菱的元神!”邱殫鏃笑了笑,繼而解釋道:“其實,你們都誤會了一件事,域王他并非要殺華菱,而是,以口是心非的狀態(tài),以另一種方式,救下了她?!?p> 華漪奇怪的望了望龍羽刃,她仇恨的眼神,也在這一瞬間,淡了很多。
“可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華菱奇怪道。
邱殫鏃略顯失望,一陣嘆氣,道:“還不是因為他?”隨著這一指,龍羽刃被當(dāng)眾點名:“因為域王清楚自己兒子的脾性,以他的性格,喜歡一個人,是不可能輕易說出來的!
尤其是你!
他不知道你的心事,不知道你是否會接受他,所以,域王洞悉了一切,知道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會選擇以隱忍的方式,單方面的付出下去。
所以,他才口是心非的,以這樣的借口,這樣的手段,告訴你華漪,我大哥,喜歡你!”
這一幕,華漪的內(nèi)心,已完全波瀾萬丈。
當(dāng)?shù)谝淮温牭茫@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有著這樣的想法時,她心里所想,只有兩個字“荒唐”!
而之后,她也一直在這樣的觀念下,以玩笑去對待。
可現(xiàn)在,當(dāng)她聽到,這是一個父親,對一個兒子在感情方面給予最大力度的支持時,她竟然有些激動,甚至感恩。
從單方面來說,這是龍陽心對她的一種認(rèn)可。
不然,為何,他會幫助龍羽刃,去向她展露這樣的心聲呢?
想到這里,她又陷入了六神無主之地。
她假裝一切沒有發(fā)生過,她假裝自己面無表情,她更裝作,自己什么都不在乎,沒聽到!
“啊~~這??!”華漪說話時,已然語無倫次,這一幕的她,似乎不像一個行走大陸幾十載的成熟女性:“那你趕緊救她啊,元神不是在你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