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話假話
一夜無話。
關勝、易小平經過昨夜的戰(zhàn)斗，心潮澎湃之下無心睡眠。待一聲雞鳴響起，便起身穿衣洗漱，用過仆人送來的早飯，起身出了院門，果然一個個學子三三兩兩往一個方向走去。
去學堂的路上有幾座奇石砌成的假山，旁依著幾顆柳樹，有七只白頭神鳥聚在一根枝干上嘰嘰喳喳，仿佛在討論一些奇聞怪事。
學子群中還有一群青春明媚的少女拿出米餅粒引誘白頭神鳥。七只白頭神鳥停下了鳴叫，小小的鳥眼里露出鄙視的光芒，“我們可是神鳥，奇珍異果都吃的膩味了，凡人的米餅，你們看不起誰呢？”，撲騰撲騰地飛走了。
說是學堂，其實就是一大塊空地，中央有一座石臺，關勝只見入口處立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學堂”二字?？盏貥O大，幾百位學子入內后，每個人之間都有一米的距離。
關勝拉著易小平找了一處坐下。中央石臺上有三位老師輩的正在敘話，童關老師也在上面，卻不見揚子謝。
待眾位學子坐齊。一位滿頭白發(fā)的老儒生上前道：“今日本來是給各位四面八方來的學子講理的一堂，不過昨晚發(fā)生了這百年來第一起別國奸細混入武院的事情?！?p> 眾學子嘩然，有人問道：“請問陳儒大師，那奸細抓到沒有?！?p> 被稱陳儒大師的扶了扶白須道：“在武院第三執(zhí)法隊的不懈努力下，奸細已被抓獲。”
“好，太好了。”
“陳儒大師，那奸細在哪里？讓我們瞧瞧啊?！?p> “這個自然。不過第三執(zhí)法隊在追捕中發(fā)現(xiàn)這奸細在受傷時，跑入了兩位學子的院子，并且這兩位學子還與執(zhí)法隊的關谷發(fā)生了沖突，打傷了君月、君明兩兄弟。”陳儒大師道。
關勝感覺陳儒大師好像瞄了他一眼。
“大師，這兩人可能和這奸細一同混入武院的。”
“不會吧，陳儒大師只說發(fā)生了沖突，又沒說他們是為了維護奸細。”
眾學子眾說紛紜，有熱鬧看，很是興奮。
陳儒大師打斷眾人的討論，道：“今日我們便當堂審判奸細。第三執(zhí)法隊把奸細押上來。”
關勝看見昨晚雙目射劍的關谷提著那位中年男子從入口處一個縱身跳到了中央石臺上。中年男子衣服換成了干凈的青衫，顯然是有被搜身過。
“這便是那奸細嗎？”眾學子心想。
中年男子轉過頭來。關勝倒吸一口涼氣，這中年男子的額頭有一塊巨大的黑色胎記，配上他蠟黃的臉色，簡直就是在世妖魔。
自古便有面容天授的說法，能入武院的學子們雖然不能說每個都英俊瀟灑，但至少都是不難看。
看慣才子淑女的少年少女們自然被惡心到了。
“這也太難看了吧。這樣的奸細被人一看就記住了，怎么做奸細。”易小平道。
中年男子也受不了眾學子的目光，怒道：“武院高層都是一群小人，現(xiàn)在培養(yǎng)出來的學生也是一群目光短淺的廢物。我出生時，風沙林里的大德僧便說我將來必定是天下一等一的強者，因為我這胎記叫遮天印?！?p> “現(xiàn)在妖怪都要給自己找個名頭了，風沙林的僧人怎么會給你看相?！?p> 眾學子大笑。
陳儒大師冷聲道：“武院從成立至今，第一次被人這樣罵。你要是說不出個好歹來，不管你是那里的奸細，都要吃盡苦頭?！?p> “我向圣天從來不會說假話。你們武院不僅是小人，還是個強盜?！?p> “我本是天龍族的少族長，從小我的父親便給我定下了婚約，我的未婚妻就是雪山一族的圣女?！?p> 向圣天用手一指，怒道：“但是你們武院的弟子童關，強擄雪山圣女，把她拘禁在武院。我不遠萬里來此，卻連武院的門都進不去，只好偷跑進來，不想被你們擒獲?！?p> “這，這，你胡說?！庇袑W子不禁出口反駁道。
“此事全天下有名有姓的大能力者有誰不知道，你們就是一群敢做不敢當的小人?！毕蚴ヌ炫繄A睜道。
見他說的真情流露，讓眾學子不得不將目光放在陳儒大師身上，希望得到大師的反駁。
“你覺得他說的是真是假？”易小平用手肘推了推關勝。
關勝看了看向圣天，又瞄了瞄童關，盡管他就見了一次童關，但不知怎么的打心底不相信自己的老師會是這樣的人。
陳儒大師顯然也沒想到這人居然是天龍族的少族長，雪山圣女被童關帶入武院，他們確實是知道的，但是不是“拘禁”就有待商榷了。
“我真想一劍拍死你?！蓖P唰地彈起，“我和素素情投意合，在雪山上我們私定了終身，武院需要拘禁她嗎？”
“誰不知道雪山族是最講信用的一族，說要嫁給我，便要嫁給我。你的一面之詞不可信，我要見素素，我要見素素?！毕蚴ヌ旌暗?。
“你有你的說法，我有我的說法。不如我們戰(zhàn)上一場，我贏了，你就滾出五大主都，你贏了，我就帶你見素素?！蓖P道。
“好，昨晚我是被一只雞封印了心田，運用不了玄力，不然會被你們抓住嗎？”向圣天恨恨地看了關谷一眼。
雞？關勝想到在院口三層塔上的晨雞，會是它嗎？
童關和向圣天化為一道煙不見了。
見兩位當事人都走了，陳儒大師只好道：“今日盡是些糊涂事。既然這人是天龍族的少族長，那闖入兩位學子的院子應該就是巧合了?！彼麑﹃P谷說：“這件事情第三執(zhí)法隊就不要再追究了?！?p> 又想到前幾天雪山族的使者和今日天龍族的少族長，心情頓時煩悶，道：“提前放學吧?！?p> 眾學子大樂。
放學路上，學子們各抒己見，氣氛非常熱烈。
關勝提醒道：“此事事關我們的老師，我們還是不要去湊這個熱鬧?！?p> 易小平自然點頭同意，笑道：“雖然院子里的飯食都是奇珍異果，但味道太淡了。今天放學這么早，我們去諸凈鎮(zhèn)上吃點肉食吧。”
兩人當即離開武院。
......
離武院最近的鎮(zhèn)子沒有鎮(zhèn)名，但里面的諸凈書院卻非常有名，書院內的師生都是普通人，但書院每過幾年就能培養(yǎng)出一位學究天人的儒生。時間長了，四面往來的人都稱無名鎮(zhèn)為諸凈鎮(zhèn)。
此刻，鎮(zhèn)上唯一的酒館卻沒有往日的人聲鼎沸，只有一道帶有磁性的男聲，繪聲繪色地說道：“只見兩人站在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