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高陽走出房間,胡志剛和柴達已經(jīng)在外邊等著他了,看到高陽出來,胡志剛迎了上去,說道:“我這邊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fā),你還有什么需要的?”
“沒有了,事不宜遲,那咱們就出發(fā)吧!”
“好,我在前邊帶路!你上我車?”胡志剛指著前面的勇士說道。
“不了,我在后面照顧我的同伴!”高陽說道。
“也行!那咱們出發(fā)吧!”胡志剛說完向前邊的勇士車走去。
高陽點了點,然后向柴達示意,準備上車。
高陽進到車子里,方薇仍然如熟睡般的昏迷,按道理來說,燒退了之后,應該很快就會醒來的,可是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來,而且她的臉色蒼白,嘴唇又干裂起來,高陽有些擔心。
高陽用手摸了摸方薇的額頭,滾燙的感覺順著他的手傳來。高陽皺起了眉頭,方薇又發(fā)燒了,高陽趕緊看向方薇的傷口,傷口開始開始化膿,再接下去就可能導致休克了,情況非常不好。
“情況惡化了!”高陽說道,他意識到他大意了,早知道昨天晚上就應該趕過來。他原本覺得在柴達家里燒已經(jīng)退了,傷勢也應該得到控制,但是現(xiàn)在看來之前在荒原上由于氣溫低傷口的感染有所抑制,進入雪區(qū)后氣溫稍微回升感染由一次加重,昨天的退燒只是物理效果的暫時退燒。
聽到高陽的話,坐在駕駛室的柴達表情變得沉重起來,說道:“那咱們趕緊過去,這真耽誤不得!”
高陽沒有接柴達的話,而是問道:“這里離醫(yī)院還需要多久的車程?”
“兩百多公里,這里的路最快也得三個小時!”柴達說道。
聽到柴達的話,高陽覺得有必要對方薇的傷口進行處理,兵站應該有簡單的醫(yī)療設備,他直接下車來到胡志剛的車窗前,說道:“方薇情況正在惡化,我需要一些生理鹽水、衛(wèi)生棉、酒精對她做一個簡單的處理,防止情況進一步惡化,然后咱們再上路?!?p> “有,你稍等?!焙緞傁萝囅驙I房走去。
每一個基層單位都會配發(fā)有簡單的急救藥品的,沒過多久胡志剛就提著一個藥箱出現(xiàn)在高陽面前。
大家這時候都沒有多余去問什么,都很識趣的沒有去打擾高陽。
高陽接過藥箱后就直奔方薇那里,取出生理鹽水、吊針,熟練地給方薇扎上針先輸上生理鹽水,避免休克,然后用消毒液對傷口進行消毒。
高陽用鑷子夾著消毒棉球,一邊輕輕地處理傷口,一邊觀察著方薇。一般處理傷口比較疼,會刺激神經(jīng),如果這時候方薇能夠醒來,情況會好一點。
但是方薇只是稍微地皺了眉頭,這是一種神經(jīng)的自然反應,說明現(xiàn)在方薇的意識對外界的反應開始遲鈍。
了解到方薇的情況后,高陽神色嚴峻,直接對著胡志剛和柴達喊道:“胡站長、柴達大哥,現(xiàn)在方薇的情況有些嚴重,這樣吧,胡站長在前面帶路,柴達大哥和我在后面,咱們一邊走我一邊在路上處理,這樣時間更快一點。”
柴達應該已經(jīng)猜到高陽和胡志剛已經(jīng)商量好醫(yī)院的亊,只是他不知道高陽的身份,對高陽的醫(yī)護技能有些懷疑,說道:“草原上的路比較顛,在車上處理傷口,沒問題吧?”
“沒事!”高陽斬釘截鐵。
“好,上車,趕緊出發(fā)!”胡志剛知道高陽的能力,果斷打斷了柴達繼續(xù)問下去的欲望。
柴達的車子也是經(jīng)常跑草原的豐田越野,性能優(yōu)越,從兵站走幾十公里之后進入國道,進入國道之后速度就會更快一些。
勇士在前面帶路,柴達的豐田越野緊跟在后面。車里邊,高陽專心為方薇處理傷口。
戰(zhàn)場救護的一項訓練就是在步戰(zhàn)車中進行傷員救護,高陽早就適應的顛簸狀態(tài)下調(diào)整自己的平衡,草原上這點顛簸對于對高陽來說就是如履平地,不會對他處理傷口帶來任何的影響。
兩輛車在一前一后在路上疾馳,車窗外草原美麗的風景一閃而過,方薇的手緊緊抓住高陽的手,只要高陽稍一松手,那美麗的面孔就會露出焦急之色,高陽心里深深的嘆息了一聲,臉上露出不忍之色。
兩百多公里的路程,方薇就這樣一直緊緊的抓著高陽的手,一路上高陽沉默著,心事重重。
為了趕時間一路上除了一次加油之外其他時間根本沒有休息,中午也都沒吃飯,終于在下午兩點多鐘趕到軍分區(qū)醫(yī)院。
軍分區(qū)醫(yī)院在國道旁邊的一條大路旁邊,是一個四層的小樓,有一個院子,車停到院子里,就有人出來接了,看來胡志剛之前就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
到醫(yī)院直接送的是急診,高陽陪著方薇到病房外邊,由于需要做手術處理傷口,高陽只能在手術室外邊等著。胡志剛在進到醫(yī)院之后就沒了身影,高陽知道胡志剛這是在為他處理方薇的這些事。
高陽坐在手術室外邊的長椅上,神色緊張。柴達走過來坐到高陽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放心吧,小姑娘肯定沒事的!”
高陽抬起頭,看著柴達點了點頭,說道:“嗯,多謝柴達大哥幫忙,這一路上多虧了柴達大哥!”
柴達笑了笑說道:“不用客氣,你們軍人,為了我們一直在奉獻,我們做的這些不足掛齒!”
高陽笑著點了點頭,沒想到柴達能說出這么書面的話來。
大概一個小時之后,一個短頭發(fā)帶著口罩的女醫(yī)生,穿著白大褂看不出具體的軍銜,從手術室里出來,對著走廊喊道:“誰是病人方薇的家屬?”
高陽趕緊站起來迎上去說道:“我是!”
那醫(yī)生翻眼看了看高陽冰冷的問道:“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哥哥!”
“也不知道你這哥哥是怎么當?shù)??要是再晚來一會兒就沒命了!”那醫(yī)生責怪的小聲嘟囔著,然后正色道:“病人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但是還需要住院觀察!”
“是!”在醫(yī)生面前高陽只能老老實實聽著,就像一個聽話的孩子一樣。
“先在外邊等著,一會兒一起轉移到病房里!”那醫(yī)生說著就準備往手術室里走。
高陽看了一下這個醫(yī)生的胸牌,叫趙敏,趕緊喊道:“趙醫(yī)生,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