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堂庭山之前,輕塵準(zhǔn)備先去找一趟白亦崇。
雖然有柸染撐腰,可她覺得不能事事都靠著柸染,她有必要站出來為自己討個公道。
白亦崇處理政務(wù)的地方在八重天,輕塵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好容易才找到他。
白亦崇沒想到在這能見到她,有些驚訝,從桌上的本本卷宗里抬起頭來道,“昨日叫你你不來,今日想通了?”
輕塵輕蔑的瞧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不是我想通了,是我怕天君您老人家想不通。這不快立太子了么?我怕你一個想不通連累了你兒子,這就說不過去了?!?p> 她原以為天君聽聞這番話會生氣,誰想這面相清雋的老人家笑得異常開心,“你不光長得像九央,這性子也像極了當(dāng)年的她。”
剛剛還似笑非笑的輕塵此刻卻笑不出來了,冷了臉繼續(xù)說,“此番前來只想告知君上,我與白蘇慕之間,蒼天可證日月可鑒,絕無那些多余的情意。即便是有了,也與您毫無干系。一來我并非天族之人,二來,白蘇慕這個兒子,你一向不管不管不聞不問,這會管起這多余的事,也是有趣?!?p> 白亦崇聽完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瞧不出,你這姑娘膽子倒是挺大?!彼D了頓,又繼續(xù)道,“我不找你可以,但你也休想再見到他。”天君靠在椅背上,揚起下巴輕蔑的望著她。
“怎么?你還要把我綁了不成?”
“那種卑劣的手段我還不至于用到你身上。”白亦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因為那對你來說不算什么。雖然你沒有父母,但你還有個師父不是?霽藍(lán)帝君,藍(lán)靖籬。雖然地位身份都異于常人,但誰也沒說霽藍(lán)家不能換個統(tǒng)領(lǐng)不是?你說呢,慕姑娘?”
輕塵故作鎮(zhèn)定,佯裝著一臉不屑的樣子,轉(zhuǎn)身走出了湖心亭。一池荷花早已不似當(dāng)日那般嬌艷,微風(fēng)撫著,倒顯得冷清。
她深知自己無論如何不能連累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為他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何況只是不見一個人而已。
不見他,可也不忍讓他孑然一身去涉險。
據(jù)四海經(jīng)記載,堂庭山雖然在魔界,人界卻是去山上的必經(jīng)之路。輕塵再次來到長安城,抬頭望了望錦瑟坊的牌匾,然后抬腳進了門。
她想著與錦瑟坊的人也算認(rèn)識了,雖然梔婳城府深,但韓語嫣人還是不錯的。
誰想剛進了門,就看見一抹白色的身影,輕塵停下腳步,轉(zhuǎn)身要走。
“既然來了何必這么急著走?”顯然那人看見了她,“怎么,不想看見我?”
輕塵一拍腦門,剛剛沒多想,忘了白蘇慕和梔婳相熟這一茬了,這白蘇慕也要去堂庭山,自然要來人界,既然來人界,自然要來找梔婳了。
“呵呵不敢不敢,我哪敢不想看見你老人家,只是肚子有些不大舒服,想找個茅廁方便一下?!陛p塵轉(zhuǎn)過身陪笑。
“又吃多了?每次吃飯都像柸染餓了你百八十天一樣,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在虐待你。”白蘇慕毫不客氣的說著風(fēng)涼話。
“咳咳?;市?,大庭廣眾之下,這么形容一個姑娘不大好吧?”
輕塵這才看見白蘇慕身邊還有一位男子,也是一身白衣,面容生的很是儒雅,溫柔的笑著,看著叫人很是舒服。
這是白亦?。?p> “在下白亦潯,是大殿下同父異母的弟弟?!卑滓酀∫环晕医榻B印證了輕塵的猜測。
這哪是同父異母,根本就是抱錯了。白亦潯和白蘇慕的性格差了豈止十萬八千里,簡直是隔了一個六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