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來?!?p> 輕塵聽著屋內(nèi)的人突然厲聲,愣了下神。白蘇慕這是在叫誰進(jìn)去?莫非發(fā)現(xiàn)她了?再看看自己,隱身的法術(shù)施的不錯啊,堪稱完美,不應(yīng)該叫他發(fā)現(xiàn)。轉(zhuǎn)頭看看四周,黎澈也隱了身,不知他此刻是什么心境。
于是輕塵靜靜的候著不說話。
“慕輕塵,你是自己乖乖進(jìn)來呢,還是要我出去把你請進(jìn)來?”隔著屏風(fēng)和門,他的聲音聽得不大真切,但還是感覺出了些許怒意。
輕塵連忙推開門,笑嘻嘻的迎了上去,“怎敢勞煩殿下大架呢,我這不進(jìn)來了嘛?!?p> 甭管進(jìn)門前她聽到白蘇慕真真切切口口聲聲說著只是要利用她她有多憤怒多難過,進(jìn)門后她一樣得乖乖的,她安慰自己,這不叫慫,這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白蘇慕坐在屏風(fēng)后與皇后對坐,還是老樣子,端著茶盞搖著折扇,見她進(jìn)來便起了身,湊近了她道,“有趣么?”
“嗯?”輕塵看著一張近在咫尺的臉,不自覺的眨了眨眼,攥緊了裙擺。心里縱使千般萬般難過,見到他時還是會緊張,還是會欣喜若狂。
“偷聽別人講話,有趣么?藍(lán)靖籬這兩千年來,就是這么教你的?”說罷,白蘇慕拿著扇子的左臂環(huán)過她的肩膀,將她攬到自己身上,一張臉快要貼上去,居高臨下瞇著眼望著她。
輕塵聽到他提藍(lán)靖籬本來很想發(fā)火,雖然之前師父絲毫不念舊情,在生死攸關(guān)之際放棄了她,可終究是自己的師父,她可以說,但旁人不可以。就算是白蘇慕也不可以。
可現(xiàn)在這情形,她完全沒有心思發(fā)火,也沒有空間允許她發(fā)火。
“我錯了還不成么...”本來想趾高氣昂的回他一句,誰料一句話說到最后幾乎沒了聲。
也不知白蘇慕聽沒聽清,他終于藏不住眼中的笑意,輕輕勾了勾嘴角,將她松開,“你都聽到了些什么。”
“沒...沒什么?!彼y不成要說我聽到你要利用我么?“你不信可以問——”本來想說可以問黎澈,誰想回過頭去門外空蕩蕩的,哪里有什么黎澈。
“嗯?問什么?”白蘇慕重新滿了茶水問她。
“沒什么?!陛p塵默默閉了嘴。早就知道黎澈這種人靠不住,關(guān)鍵時刻只會想著保全自己,估計早早就離開了。
對方將騰著熱氣的茶水遞給她,“有些燙,慢慢喝。我在顥天的寢宮等你?!闭f罷,轉(zhuǎn)身離去。
輕塵最為喜歡的,就是白蘇慕這一點(diǎn),他太聰明了,肯定想到她來是有事想要找皇后,所以才離開給她騰出空間。她還沒來及開心,就聽那人悠悠又道,“晚飯前看不到你,慕輕塵,你就等死吧?!?p> “...”默默瞪了他一眼,沒話了。白蘇慕總能在你還來不及夸他的時候,就將自己無意中建立的美好形象毀得支離破碎,自己還全然不知。
輕塵等白蘇慕走遠(yuǎn)了,才緩緩開口,“娘娘也是聰明人,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咱們就直截了當(dāng)一些,南宮顥天的事情是你干的吧?”
“不錯?!被屎蠡卮鸬臉O為爽快。
輕塵想到她會承認(rèn),只是沒想到她會這么坦蕩的承認(rèn),就好像她辦了件了不起大事,語氣中還不乏有些得意。
“你為何要這么做?”
“與你何干?”皇后一句話噎了她。
換做別人,早就下不來臺。但她是慕輕塵,她沒有臉。
“我愛管閑事的心經(jīng)歷了這些個事,六界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娘娘既然知道又何必出此言呢?”輕塵笑望著她,“你也知道我為了成全他們二人,且不說自己如何,那都是我心甘情愿我無話可說。可我連累了那么些朋友我卻不能讓他們的付出也毀于一旦。娘娘若是非和我過不去不可,也休怪我不客氣了?!?p> “和你過不去的不是我。是上面的人?!被屎笮πΥ鸬馈?p> 上面的人?皇后是冥界的人,冥界的上面...大司命少司命...再上面就是皇族——“梔婳?是梔婳么?”
皇后一臉訝異,“想不到姑娘猜的這般準(zhǔn)確,看來慕姑娘能留在大殿下身邊也并非沒有原因了。的確是公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