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很早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前面的一群人,不過他的心情沒有一點波動,因為這樣的團伙這幾天的路上見得太多了,有人識趣的讓道,有人和他相安無事,當(dāng)然也有人自尋死路。
聶遠在想一些事情,不知道為什么,好像他每一次的穿越之旅都不那么,這個形容詞不太好找,聶遠想了一會才想出來,應(yīng)該說是不那么爽利。
就比如說這一次的云城城主,先是對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然后自作主張的把他列為‘種子’,將自身的劍道經(jīng)驗毫無保留的展現(xiàn)在聶遠面前,這是為了什么呢?
說白了,不過是一場交易,一種利用。
可是問題是,沒有人問過聶遠想不想要和他交易,想不想被利用。
云城城主好像認為自己付出了應(yīng)該付出的,聶遠就應(yīng)該給予感激和回報,聶遠甚至可以想到,也許劍域土著們已經(jīng)被自己感動了,他們認為自己在做一個拋棄一切的變革,他們也許認為所有人都應(yīng)該去配合他們,都應(yīng)該被他們感動。
想到云城城主的話,想到剛剛的窺視,聶遠噗哧一聲笑出聲來,“真是太可笑了?!?p> ......
公孫星云見到聶遠之后,第一聲聽到的就是這一笑,笑的他莫名其妙,接著遍體生寒。
公孫星云很識相的退讓到一邊,沒去找聶遠說話,他一眼就認出聶遠就是高普星上攪得各方勢力都不安寧的瘋子,他知道自己之前就不是對手,現(xiàn)在更是沒有資格同等對話,而且他認為自己是一個正常人,正常人和瘋子是無法焦炭的。不得不說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因為他沒有說話,所以他沒有死。
聶遠騎著赤炎虎旁若無人的越過公孫星云,追上鄭浩天的隊伍。
“站?。∈裁慈?,報上名來!”隊伍最后的兩人拔出長劍大聲問道,然后整個隊伍停止,紛紛轉(zhuǎn)頭看著聶遠。
聶遠沒說話,繼續(xù)向前走,興許是坐下的赤炎虎太過威猛,或者是聶遠身上若有若無的殺氣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見到聶遠之后他們并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只是忌憚的喝問。
“你是聾了嗎!我叫你站住,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這兩人見聶遠不言不語,不由得勃然大怒,這些日子以來,還沒有人敢這樣無禮。
公孫星云悄然的掉在隊伍的遠處,沒有急于歸隊,他對聶遠不算了解,但是僅僅以上一次的印象來看,聶遠絕對不是一個會忍氣吞聲的人,這樣的話不如掉在后面靜觀其變,否則如果現(xiàn)在回去,鄭浩天必然會讓他打頭陣,他可不想被當(dāng)槍使。
鄭浩天面色陰沉,喝道:“給我攔住他!”
聽到鄭浩天的命令,隊伍中有十人飛身而起,出手無情,劍氣漫天直指聶遠周身要害,顯然不單單只是想攔住聶遠那么簡單,而是想把聶遠直接殺死。
聶遠依然沒有停下腳步,面對來勢洶洶的十人,只是輕輕抬起左手,伸出了食指。
這個動作讓鄭浩天微微有些不安,因為聶遠實在太冷靜了,冷靜到讓他以為是嚇傻了,可是能夠獨自一人生存到現(xiàn)在的,絕對不會是一個傻子,所以,
“小心!這小子有古怪!”鄭浩天大喝一聲,那十人微微一愣,不知道自家少爺為什么要這么說,因為在他們看來,聶遠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能量波動,古怪的長劍橫在膝前,難道還能只憑一根手指攔住劍氣?
公孫星云瞳孔猛的縮緊,他也不相信聶遠可以憑一根手指御敵,但是他更不相信聶遠會這么簡單的死在這群連他都不如的廢物手上。
聶遠食指輕點一下,一道烏光射出,瞬間穿過劍氣,有一人頭顱炸碎。
“嘶?!?p> 公孫星云倒吸一口涼氣,還沒等他吐出,就見到聶遠手指急速的點了九下,攔截的十人全部成為尸體,至于那些劍氣,聶遠只是揮了揮手,就消散一空。
驚駭寫在每一個人的臉上,他們甚至驚恐的說不出話來,那是是個劍士等級的強者,在這個傳承位面當(dāng)中已經(jīng)可以算作是高端武力,可對面這人居然這樣簡單的殺光了他們。
哪兒來的強人?
他們把目光看向主心骨鄭浩天,在他們心里,來自第八星域血脈者家族的鄭浩天絕對是最強的人,如果他出手,一定可以殺死對面這人。
可是鄭浩天心里也暗暗叫苦,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血脈者,他只是資質(zhì)好一些,運氣好一些的普通人而已,控制這群手下全靠故弄玄虛,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對面這人的對手,但是現(xiàn)在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閣下出手就是十條人命,不嫌太過很辣了嗎?還請閣下給我一個交代,否則鄭某便要得罪了?!?p> 鄭浩天對自己這番話很滿意,要一個交代是為了不丟面子,否則兩個字又點出了退讓之意,想來只要對面的不是一個白癡,這時候就應(yīng)該停下解釋一句,真的,哪怕只是一句他就可以在手下面前圓過這一場。
然而他遇到的是聶遠,不是白癡,但也不是正常人。
赤炎虎行走無聲,腳步前方所有人自動讓開,很快來到隊伍最前面的鄭浩天面前。至始至終,聶遠的目光一次都沒有放在他的身上。
兩人距離三十米,二十米,不足十米,鄭浩天表面上臉色越來越沉,心里的苦意卻越來越重,沒有辦法,他只能再次開口:“鄭某來自第八星域鄭家,閣下...”
擦身而過的剎那,聶遠第一次看向了他,鄭浩天無法形容那是一種怎樣的目光,仿佛自己在對方的眼里只是一具尸體,不,可能連尸體都不算,因為他在聶遠的瞳孔當(dāng)中沒有看到自己的倒影。
目中無人。
所以他退讓了,腿和腳仿佛不受控制一樣自行倒退,為聶遠讓開了道路,這一瞬間他不敢回頭,因為他知道自己完了,這一腿就代表自己在沒有資格統(tǒng)領(lǐng)這群人,而已他本身的實力,獲取傳承無疑是天方夜譚。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真正的面頂之災(zāi)不是聶遠,而是隨后到來的,看起來年紀不到十歲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