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師叔,白九求見。”
“進來!”一絲宛若清泉的聲音響起,讓人忍不住去探究這聲音的主人,該是多么的風(fēng)姿翩然。
白九輕輕推開門,便看到了背對著自己的那個瘦削的背影。背挺得直直的,就像是傲立的竹子。
“南城師叔,小子想來問點事情。”白九只是開門進去了一步,便反手將門關(guān)上,站在門口問道。他知道南城不喜歡有人靠近他。整個房間都是黑黢黢的,只有煉器的爐火發(fā)出詭異的光芒。
“說吧。”
“南城師叔可否知道千年前的諾家?”
“知道。”
“有位諾家的后裔說你是覆滅諾家的仇人……”
“不可能!諾家不可能有后裔!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p> 最后一句話,白九居然從南城的聲音中聽出了絲絲的顫抖,似乎帶著點哭音。
“這……”
“你走吧,如果他真的是諾家的后代,就算認為我是罪魁禍?zhǔn)滓矝]關(guān)系?!?p> “師叔!”
“走吧……”
白九看著南城堅毅的背影,抿了抿嘴,行了一禮,說了聲告辭,轉(zhuǎn)身離開。
為什么師叔會寧愿被諾家人誤會自己是諾家覆滅的罪魁禍?zhǔn)祝瑸槭裁磶熓鍟J為諾家之人不可能還有后裔……
而且,他曾經(jīng)有偶然聽到父母說過,師叔曾經(jīng)乃是紅楓星第一美男,風(fēng)姿傾天下,氣質(zhì)也是極為卓絕,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既然南城不愿意與他多說,他也許應(yīng)該去找別人問問。。
有時候身份是一種很便利的東西,直接問父親不就好了?
當(dāng)白九回到青竹峰找了大半天自家父親都沒有找到的時候,尋了大師兄來問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白青云疑惑的看向白九。
“我應(yīng)該知道什么?”白九眨眨眼,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師父說今日去你的店看看,我以為你知道呢。傍晚應(yīng)該就回來了,我先忙去了?!贝髱熜终f完就走了。
白九抽抽嘴角,好吧,雖然身份很便利,但是有時候也沒有用,還是去找?guī)煾赴?,師父?yīng)該也知道。
一邊往煉藥堂走,白九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青竹峰原本就九個弟子,他排第九,安玄已經(jīng)死了,唐瑞拜入父親門下排行第十。可是在前身的記憶中,除了大師兄青云,四師兄青風(fēng),六師姐青雨以外,幾乎沒有其他師兄師姐的記憶。
到底怎么回事?這前身過得還真是混,什么都不知道,連自家的師兄師姐都不搞清楚。
到了煉藥堂,白九根本就不需要人領(lǐng),直接就去了自己師父的煉丹房。
結(jié)果……
師父居然在煉制安神香不管他!?。?!
“沒事別打擾我!現(xiàn)在安神香供不應(yīng)求,那些下等和中等的安神香,下面的小家伙能夠弄出來,但是上等安神香可弄不出來!那可都是靈石?。。?!沒事別打擾我!快走快走?。?!”趙信合被煙灰弄的蓬頭垢面,那雙杏眼就跟弄了煙熏妝似的,對著白九不耐煩的搖搖手,完全不待見這個被他視若珍寶的徒弟。
白九一句話都還沒說就被嫌棄了,看著自家?guī)煾改歉币曞X如命的樣子,他只能默默的離開了,怎么感覺這么憋屈呢。
不理他……找掌門去!
結(jié)果怎么著,這門還沒進去就碰到了若水,被告知因為白九之前符篆比賽大出風(fēng)頭,許多小門派小勢力都想要結(jié)交風(fēng)林門,這不,掌門就忙起來了。
要說為什么這忙起來的戰(zhàn)火沒有燒到白九身上……
這就要說起一些玄界奇葩的潛意識規(guī)則。
比如……
天才都是奇葩的,不能隨便接近的,太接近了人家會討厭你的。
符篆師都是很變態(tài)的,不能夠隨便說話,不然會生氣的。
諸如此類。
而白九,是一個天才的符篆師,也就是說,一個奇葩的變態(tài)……
所有人都非常自覺的沒有打擾到白九。
白九此刻正風(fēng)中凌亂中,這到底還有那個長老在嘛,找連昊滄師叔去吧。
當(dāng)站在連師叔浩瀚峰上時,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感覺有一些緊張。當(dāng)通過系統(tǒng)掃描找到連昊滄的身影時,白九臉色就黑了。
這家伙,居然閉關(guān)了?。?!閉關(guān)了?。?!你什么時候閉關(guān)不行!非要現(xiàn)在閉關(guān)?。?!
白九氣呼呼的扔了一道‘封’符篆在連昊滄閉關(guān)的門上,哼!你不是閉關(guān)嗎??!我就讓你出不來!
這完全就是遷怒,不過白九哪里管連昊滄是無辜的。
氣呼呼的下山去了羅欣的縹緲峰。結(jié)果這羅欣還沒見到,先被一群師姐師妹給圍了起來,等白九奄奄一息的從這美人窩里面爬出來的時候,太陽都快下山了?。。?p> 于是白九欲哭無淚的回到了青竹峰,都這個時候了,她何必舍近求遠去問羅欣長老啊,直接問父母不就行了。
等到看到白軒和自己面對面坐著的時候,他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有著心酸的感覺,真的是不容易啊。
“九兒,找我什么事?”白軒拿著手里的香爐轉(zhuǎn)了轉(zhuǎn),這是他從今日去留白帶走的一只香爐,那些風(fēng)林門弟子可不敢說什么,他畢竟是白九的父親。當(dāng)然了,作為父親都沒有一只香爐,非要自己去留白弄一個,這是何等的悲哀。
“父親,你知道南城長老曾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白九心中正惆悵著,聽著白軒這么一問,精神立刻就回來了。他就是如此的容易恢復(fù)心情。
白軒轉(zhuǎn)著香爐的手頓了頓,一陣沉默,白軒將香爐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若是半年前你問我,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但是現(xiàn)在你長大了,有資格知道一些事情了。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啊……”
于是整完,白軒便將南城的過去清清楚楚的告訴了白九。
當(dāng)白晝來臨的時候,才剛剛好說完。
白軒回到自己的房間,不發(fā)一言,拿起案桌上的筆就開始龍飛鳳舞的寫著什么東西。
整整三天白九都沒有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