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董凌凌,還有剛才被她稱為“霍少”的年輕男人霍一北。
溫茗嘴角還維持著笑意,淡淡的一抹,配合著她慵懶回眸的角度,的確有點驚艷撩人?;粢槐币粫r有點挪不開目光。
前臺小妹悄悄擠眉弄眼,一臉“看我說中了吧”的得意表情。
溫茗不以為意,低頭繼續(xù)嗑瓜子。
“霍少,我就送到你這里了,你慢走?!倍枇杼鹉伳伒穆曇麸h過來。
霍一北回神,臨走,略為浮夸地強調(diào)一句:“讓他們吃好喝好,賬都掛我名下。”
董凌凌連連點頭:“好嘞,你放心呀,絕對不跌你的面兒?!?p> 霍一北出去了。
董凌凌原地沖他揮了揮手,直到門口那輛白色的法拉利轎跑掉頭開走,才轉(zhuǎn)身。
溫茗還保持著那個姿勢,瓜子殼落在她的手邊,酒瓶已經(jīng)空了一半。
“死丫頭,不是說不來嗎?”董凌凌拉開凳子,在溫茗面前坐下。
溫茗看著她:“剛才怎么說話的?怎么這么快就現(xiàn)出原形了?”
董凌凌“哼”了一聲:“你能跟人家比嗎?那可是照顧我生意的金zhu。你是什么呀?就會來我這里騙吃騙喝?!?p> “很有錢???”
“可不?!倍枇枰矒炝艘话压献?,嗑起來,“看到剛才那車沒,最新款的,少說也要上千萬。”
“那種跑車空間太小,坐著不舒服?!?p> “嘖嘖嘖?!倍枇璋琢藴剀谎郏澳氵€嫌棄上了。那你倒是說說,什么車坐著舒服?”
溫茗想了想,一瞬間,撲面而來的竟是剛才抱住秦延后背的感覺。
那種性感的,狂野的,自由的,心跳的感覺。
她喜歡,那樣的。
“我就是隨便說說。”
“行,在我面前說說就說說,到外面可別拉仇恨了,多少姑娘巴不得坐那樣的跑車,你太清新脫俗會被鄙視的?!?p> “我一點都不清新,我也很世俗,但是我知道,我不喜歡那種被束縛的感覺?!?p> 溫茗說罷,又仰頭喝了一口酒。
董凌凌和溫茗十幾年的朋友,溫茗的過去她都了解,她知道,溫茗此時嘴上是在說車,但其實話里話外都與車無關(guān)。
她說的,是她的感情。
“行了行了,亂七八糟地講些什么呢?!倍枇枘眠^溫茗的酒瓶,一口氣將她剩下的酒都喝完了,她擦了擦唇邊的酒漬,扯開了話題,“對了,你家的那個老祖宗今天沒為難你吧?!?p> “就那樣?!?p> 董凌凌不信:“你上輩子一定是刨了他們母子兩的祖墳了,這輩子才能被他們這么虐。我說你是真有良心真孝順,不然,就干脆點,和這兩個老拖油瓶斷絕關(guān)系算了!”
溫茗看著窗外的行人,默不作聲。
同一件事,同一個人,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立場,評價就會不一,就像有人說她孝順有良心,有人說她不孝順沒良心。
這個世界,活著就是一種復雜。血脈相連的親情,哪有說斷就斷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