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接觸（下）
飯間遇到好幾個青年，穿得很正式，都來和汪軍打招呼。汪軍對雪說那是他們‘九屏’一帶做茶生意的人。
第二天，天氣很好，早晨八點鐘不到，殷小莉就來寢室找雪了。
由于頭一天約好了次日一起去山上野炊，費用由汪軍和柳冰包干，她們兩人就帶些零食就行了。
七八點鐘的太陽煞是好看。迎著晨風(fēng)，雪和殷小莉往約定地點——‘老店子’茶莊走。
“雪兒，你原先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不好接觸？”殷小莉笑嬉嬉地問。
“不是啊，我怎么會覺得你不好接觸呢？”雪覺得她說話太直接了，連個彎也不轉(zhuǎn)。
“哈！很多人都覺得我說話容易得罪人，說我有張刀子嘴。其實我這個人就是直腸子，很多時候得罪了人我自己都不知道?！币笮±蜃灶欁缘卣f。
唔~~~她是那種很直的人，雪心想著。
“你幾幾年的？”雪問殷小莉。
“我比你小一歲啦，我知道你多大?！币笮±蛞豢诰驼f。
“哦？你怎么知道的？”雪有點意外。
“我哥告訴我的啊?！币笮±蚧卮稹?p> “奇怪了，你哥有怎么知道呢？”雪問。
“沒有什么事會瞞住我哥的，在君立鎮(zhèn)和九屏凡是他想知道的事就不可能不知道?！币笮±蛞荒樀某绨荨?p> “你哥是個好人嗎？”
“當(dāng)然！別人也許不會相信，但是我認他當(dāng)我哥認了三年，這三年來他教會了我不少做人的道理。我甚至把他當(dāng)成是我的親哥哥。”殷小莉很認真。
“恩？”雪心想怎么會這樣說話呢？做人的道理都該是父母教給子女的，這么說太愚了。
“是真的，我沒騙你。”殷小莉又說，“我不想瞞著你，既然以后都是朋友我就說了吧，其實我也覺得你這個人蠻好相處的，你給人一種親合力，我都不由自主就會把心里話跟你說?！?p> “呵~~~我沒那么好吧?！毖┐蛄艘粋€哈哈。這個殷小莉其實還真是個直腸子。
“我以前性格很不好，而且從來不服人管。”殷小莉說，“以前我讀初一的時候，就跟班上男生打架，把人家頭給打爛了，還縫了針。遇到我哥以后，是他教我很多東西，如果不是他的話，我想我現(xiàn)在早就學(xué)壞了。所以說我哥是個好人?！?p> “恩~~~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雪說。
“我媽剛把我生下來沒多久，我爸就跟個女人跑了，我媽由于心情不好也從來不管我，每天只是在外面打麻將，認識了很多狐朋狗友，那些人也經(jīng)常到家里來吃喝玩樂。我長大之后看我媽常常為了不讓自己孤獨就經(jīng)常做好吃的請他們來玩，得到一時的開心。那些人每次吃完喝完拍拍屁股就走人了，這讓我很生氣?！币笮±蛘f著說著就鼻子發(fā)酸，“后來沒辦法我告訴了我哥，我哥找了些兄弟經(jīng)常去幫著我家里做點事，也慢慢開解了我媽，她現(xiàn)在也不打麻將了，開了一間涼水店專門賣些涼水瓜子這些小吃。”說到這里殷小莉又開始笑。
“是嗎？那很不錯啊現(xiàn)在，以前的事就別想那么多了?！毖┌参恐笮±颍南脒@又是一個苦命的人。
柳冰騎一輛摩托車搭著汪軍來了，說是打個擠，四個人全都要坐上去。雪心想這真不好辦，但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去‘九屏’也就十幾里路吧。殷小莉個子小，就坐在了汪軍后面，雪坐在車子最后，一半身子都坐在裝尾箱的鋼架上了。
一路顛簸，大概半個小時，終于到了九屏。
四個人在上了山，在山上玩撲克牌，燒烤，喝汽水。很開心地玩了一整天，到下午時太陽下山了，余輝映在整片山坡，四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終于等到日落了?！蓖糗娬f。
“恩，很壯麗的景色啊，這里是看日出日落最好的地方?！绷舱f。
雪和殷小莉都沒再說話，她們都沉侵在欣賞美景的恬靜心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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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平淡而真實，汪軍跟雪說要等她期中考試結(jié)束后再找她了，殷小莉也聽哥哥的話開始安心復(fù)習(xí)了。一切好像都恢復(fù)了原來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汪軍每天早晨早操結(jié)束后都會叫上雪一起去校外那家早點餐館吃早餐，每天如此。雪以前從來都不吃早餐，最多也就是拿著一個饅頭邊走邊啃到教室，既節(jié)約時間也省財省力，饅頭還都是讓曾艷代勞買回來的?？墒乾F(xiàn)在每頓必須正兒八經(jīng)地吃早餐不說，汪軍還給雪規(guī)定了必須每天早上吃兩個雞蛋，而早餐的錢當(dāng)然也全都是汪軍出了。汪軍說雪有胃病，要好好養(yǎng)才可以治好。有時候雪實在是不愿意吃雞蛋，好說歹說最后減成了每天吃一個。中午時排隊打好飯往寢室走，汪軍也會偶爾突然出現(xiàn)，笑嬉嬉的，二話不說就給雪的碗里裝上一兩份紅燒肉或者是學(xué)校里富人才吃得起的‘小炒’。
汪軍的這些關(guān)懷一點一滴也感動著雪，可是雪對他的感覺，僅僅只是哥哥那種親切感。雪這個時期還并不知道男女間的感情之事究竟為何物，自己其實從來就沒有察覺過。特別是這種高年級男生對她的關(guān)心，她就全然當(dāng)成了哥哥那種感覺。隨著和汪軍的接觸，雪開始覺得越來越熟悉這個人了，偶爾也會和他開開玩笑，甚至有一次周末回家，汪軍都與她一起乘車將她送回了A市的市區(qū)。
這些事情雪也都一五一十告訴了同桌曾艷。曾艷漸漸也對此感到習(xí)慣了，她逐漸也放心了。這個叫汪軍的人對雪并沒有壞心眼，這倒是件好事。學(xué)校里也沒人欺負過雪，甚至雪身邊的這些女生也都再沒有被那些混混騷擾過。不知道這件事是否跟雪接觸汪軍有關(guān)系，不過大家都得到不同程度的照顧，也都從來閉口不談這件事。雪跟汪軍的來往成了一個公開的秘密，雖然公開，但在班上同學(xué)之間大家卻都不討論此事，老師也更是不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