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金雄與付之鷹蹲在一個小山包之上圍堵任朗,他們已經(jīng)在此守候了三天,而正如房謝天所料,這三日里任朗的部下是紛紛逃跑南下,顯然沒了糧草便不會繼續(xù)追隨任朗了。
雖說是堵截任朗,但二人均不知道任朗的樣子,不過沒有辦法,一切只能見機(jī)行事了。
這日晚間,賀金雄感覺氣溫不知不覺又降了一些,而從他修煉御冰決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明顯感知到氣溫的變化了,這甚至是許多比他厲害上許多的高手都辦不到的事情。
突然,付之鷹示意他有情況,賀金雄便立馬集中了精神,要論暗殺追蹤這類本事,他還是十分相信付之鷹的,這三日下來他都是沒見來人也不聞其聲便就能知道有人來了,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有機(jī)會一定要向他請教一番才是。
果然,沒過多大一會兒,只聽由北面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喊殺之聲,等來人靠近了再看去,的確是一伙人在逃,一伙人在追打,賀金雄心中心道來者定是任朗無疑了,這三天過了這么多人都是大搖大擺南下的,而這伙人卻是被追著打到了這里,不是任朗又會是何人。
賀金雄拔出兩把寶劍,笑道:“不知咱們是運(yùn)氣好還是運(yùn)氣壞,任朗偏偏就撞上了咱們,哈哈,我去將他抓了送給董大哥當(dāng)見面禮。”說完便大步飛奔下了山包,付之鷹趕緊發(fā)射了信號彈,這是他們與彭四海等人的聯(lián)絡(luò)信號,他們看到之后用不了多久便能趕到,而他負(fù)責(zé)保護(hù)賀金雄周全,自然要緊隨其后,不由分說也拔出了配劍向山包下沖去。
只見漆黑夜色的照應(yīng)之下,來者人數(shù)不多,為首的乃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賀金雄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任朗,腳下一躍便雙劍齊下地招呼了過去。
來者正是任朗,他此刻被董天追殺的十分狼狽,可以說得上是抱頭鼠竄,哪里能想到這里還會有埋伏,驟見前方信號彈升空,頓時被嚇得魂不守舍,慌亂之下被賀金雄打了個措手不及,且先前他突圍之時受了傷早就筋疲力竭,所以硬是被雙劍的力道震得后退了七八步,險些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賀金雄雖然占了極大的便宜但還是雙臂發(fā)麻一陣氣血翻騰,不待自己收回雙劍,任朗的手下便已經(jīng)沖了上來,付之鷹連忙上前抵擋,與賀金雄二人一同阻擋著對方。
對方十多人,各個都是武功不錯的高手,雖然是被人追殺至此但仍很勇猛,二人沒抵擋住多大一會兒便就讓他們沖了過去,如果不是他們一心逃命賀金雄恐怕是要死在他們手上好幾次了。
可就是耽擱了這一會的功夫,后方的董天就帶人追了上來,任朗一方被迫無奈便只能又與他們交上了手。
賀金雄也追了上去,只見董天與先前被自己劈退的大漢打在了一起,心想此人定是任朗了。
而任朗此刻已經(jīng)紅了眼,右手中的鋼刀便猶如一條巨龍一般裹雜著磅礴的勁氣呼嘯著向董天砍去,一刀接著一刀,均是以命搏命不留余地的招式,董天哪里會跟他硬拼,眼下是勝券在握,不必急于一時,等任朗氣力耗盡自己一招便能置他于死地。
任朗心道不好,如此下去根本就逃脫不了,自己和兄弟們也都會死在這里,得想個辦法才是,于是當(dāng)下把心一橫,右手鋼刀突然交到了左手,左手用刀上挑,勢要逼退董天,如不能逼退就更好,因?yàn)樽约河沂值囊蛔κ撬臍⒄兴?,董天能擋得住自己的鋼刀,但一定擋不住自己這一爪。
可董天一眼便看出了任朗的殺招所在,一劍便斬?cái)嗔怂氖直?,而他自己卻也不得不為避鋼刀而向后躲閃。
任朗差點(diǎn)痛暈過去,但見董天后退,實(shí)乃是最后一線逃掉的希望,于是強(qiáng)忍劇痛,撿起自己的手臂便飛躍了出去。他的手下也一直且打且逃,見首領(lǐng)被斬?cái)嗍直蹟∽?,便也都紛紛使出撒手锏給自己制造一線機(jī)會,但卻是有人成功有人失敗。
董天見到賀金雄便一把將其抱住,不僅詫異他為何沒死,更詫異他怎么會在這里。
賀金雄本想繼續(xù)去追任朗,但見董天手下已經(jīng)去追了,且輕功要比自己高上很多便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此事說來話長,等稍后我詳細(xì)地跟你解釋?!?p> “好,好?!?p> 賀金雄轉(zhuǎn)頭看了看被抓住的幾個任朗手下,又對董天說道:“我義父閻王馬上就到,可能要問他們一些事,董大哥先別急著殺他們?!?p> 董天聽到此話大吃一驚,內(nèi)心的震驚當(dāng)真是非同小可,在新世界只有一位閻王,那便是武功與勢力都在新世界最頂尖的閻王殿首領(lǐng)了,小雄竟然當(dāng)了他的義子?想著連忙向賀金雄詢問起來,賀金雄簡要地說了說分開后所發(fā)生的事情,董天聽的是連連稱奇。
又過了沒一會,彭四海等人從四面八方相繼趕來,而董天與彭四海居然還是老相識,聽二人打招呼的口氣似乎是有過幾面之緣。
之后金全秀胡玉劉三炮趕了過來,金全秀更是開心地流了幾滴眼淚,然后便向董天說明了他們此次北上所做的事情。
董天聽后豁然開朗,其實(shí)任郎一伙瓦解他也猜到了一些原因,但卻沒想到是自己的手下和閻王殿的人做的,尤其是閻王殿,不知為何要這般幫助自己這個外人。
正想著一個細(xì)小沙啞但字字都無比清晰的聲音傳來道:“久聞董老弟大名了,今日一見果然器宇軒昂啊!”來人正是閻王。
這話本應(yīng)董天對閻王這個老前輩說,卻沒想到閻王先跟自己說了,還真讓董天有些受寵若驚,于是連忙上前彎腰施禮,恭敬地說道:“多謝閻王老前輩此次仗義出手相救,我代我?guī)煾负托值軅冎x過您的大恩大德?!?p> 閻王伸手將他扶起并挽住他的手,笑道:“此事全是我這幾個兒子出的力,我可什么忙都沒幫上,你謝他們便是?!?p> 董天突然感覺閻王挽住自己的手加了幾分力道,但觀其面目仍是不動聲色,難道這是在試探自己的本事嗎?當(dāng)下也不多想,連忙運(yùn)氣抵擋起來。
閻王正是在摸董天的斤兩,感覺到對方運(yùn)氣抵擋后又加重了幾分力道,然而董天竟仍能堅(jiān)持,且用來抵御自己的真氣越來越多,當(dāng)下便也運(yùn)起了真氣。
就這般二人你來我往,不斷加重手上的真氣,過了良久閻王才作罷收手,同時心中暗道董天果然十分了得,比我兒彭四海的武功還要厲害。
董天也松了一口氣,閻王的真氣可當(dāng)真不容易對付,如果不是試探自己而是攻擊自己,那自己應(yīng)付起來將會更加困難。
董天將閻王一眾人等帶到了自己的總部,是個規(guī)模不小的營寨村落,看樣子少說也得有一兩千人。
董天吩咐手下殺豬宰羊,一來是慶祝打敗了強(qiáng)敵任郎,二來是為閻王接風(fēng)洗塵,三則是和賀金雄久別重逢。
酒席宴上眾人開懷暢飲,閻王也十分開心,對董天說道:“很久以前我便有收你為義子的打算,不過也知道你有自己的勢力和師父,所以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董天哈哈大笑,說道:“那便是小子沒有小雄的這等好福氣,不過前輩如有什么差遣,盡管把我當(dāng)兒子來使喚便成?!?p> 閻王聽到此話很高興,這閻王殿與董天勢力的結(jié)盟也算正式拍下了板。
酒席過后,董天拉著賀金雄來到營寨的最中心處,此處只有一個面積不大的小屋子,而按理說這最中間的建筑應(yīng)該最大才是?。?p> 賀金雄懷著疑問跟董天進(jìn)了屋,而屋中塌上躺著一個四肢全無年齡在七十歲開外的老者,賀金雄立馬便想了起來,這人定是以前中州古劍派的掌門,陸金鵬的結(jié)義兄弟,董天的恩師何靖空了。
想到此處賀金雄連忙跪倒行禮,十分的恭敬懂事。
何靖空連忙叫他起來坐到床邊,詢問了他大哥陸金鵬的情況,賀金雄自然是一番好言安慰,說陸老現(xiàn)在很好,也十分的想念您,經(jīng)常跟我講述你們以前的故事。
何靖空聽后是默默流淚,眼中現(xiàn)出了無限的回憶與悲傷,董天趕忙上前擦拭眼淚并勸解師父莫要太過傷心。
何靖空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與賀金雄聊了許久,無外乎一些噓寒問暖之類的,但后來突然話鋒一轉(zhuǎn),說道:“老夫恐怕是命不久矣了,不過也無所謂,這般殘廢早死一日便早一日解脫,只是,辜負(fù)了師父,辜負(fù)了我古劍派歷代前輩的心血了!”
賀金雄此刻也不知該怎么安慰才好,只聽何靖空繼續(xù)說道:“小雄,你覺得老夫我怎么樣?”
賀金雄先是一愣,不知此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聰明伶俐的他還是說道:“前輩慈祥和睦,對晚輩這么好肯定是好人啊?!?p> 何靖空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道:“那你能幫我做一件事情嗎?這事我本來打算爛在肚子里的,但今天看到了你,我似乎又有了一絲希望?!?p> 賀金雄不敢推脫連忙答應(yīng),只聽何老繼續(xù)說道:“凈蓮寶典,是我古劍派歷代相傳的至高武學(xué),現(xiàn)在不知落入了何人之手,我想請你幫我找到!行嗎?”
凈蓮寶典賀金雄自然十分熟悉,乃狗三所說的九州七寶之一,曾在鳳天武館被一個神秘人搶走。
想到這里便說道:“放心吧前輩,此事我定當(dāng)盡心竭力,付有生之年為之奔走!”賀金雄無奈只得這么說,他看何老的樣子已是油盡燈枯,卻如何讓他忍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