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并肩而行來到了嘉興園,這飯館不大但較為精致,門口已有人等候多時,見到三人后也不說話,徑直帶他們來到了樓上。
此時二樓的桌椅已被收拾到了一旁,中間空出了一塊足夠大的場地,再看在場的人時卻有不少林青豪認識的。
蕭江城蔡吾伊自然在,更有蕭琪和曹織北,站在曹織北旁邊的竟然是袁熙紅,而那被自己用調(diào)虎離山算計的柳玉枝也鐵青著臉坐在一旁,還有一個年齡在二十歲許間的健壯男子,想必便是姜吾樓了。
蔡吾伊首先說話道:“你就是林青豪!怪不得白日便想搶我的牌子呢,好大的膽??!”說著微微有些生氣。
蕭江城說道:“吾伊不用生氣,今日便讓他們輸?shù)眯姆诜?,我已請來中神的高徒曹小姐當這次比試的見證人,為了公平起見,規(guī)則也會由她親自出?!?p> 林青豪這才知道原來蕭江城請了曹織北,心想:“那她早就便知道自己今晚會有一戰(zhàn),還說什么算了一掛說我會有血光之災,卻是逗我玩的。”當下對曹織北報以無奈的苦笑。
曹織北見他這副模樣便是想笑,但卻忍住說道:“我也不知什么規(guī)則才是絕對的公平,不如就一對一三局兩勝吧,你們意下如何?”
蕭江城緊盯著梁素,說道:“沒有意見?!绷核卮藭r也正在惡狠狠地盯著他說道:“隨便。”
只聽曹織北又說道:“好,既然如此,那輸?shù)囊环骄鸵雅谱咏o贏得一方,以凌晨為限,如果到了凌晨還未分出勝負那就按平手算?!?p> 姜吾樓第一次開口說話道:“你們那有多少牌子,我們有三十二塊?!?p> 宋虎狼哈哈一笑,說道:“不好意思,我們的牌子都接濟給窮人了,現(xiàn)在手上一塊也沒有?!?p> 眾人聽到此話都是一愣,一旁的柳玉枝更是氣得臉色發(fā)青,蕭江城冷哼道:“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劫富濟貧可是你的拿手好戲啊!”這話自然是對梁素說的。
梁素一聽頓時咬牙切齒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拔劍便向蕭江城沖了過去,蕭江城也早已安耐不住,二人就在這般直接打了起來,后方的蕭琪卻看得十分擔心。
二人硬拼十余劍,均是毫無花假的硬碰硬招式,一時間大廳內(nèi)兵刃交擊之聲“嘭嘭”作響,看得眾人是大呼吃驚,也不知這二人到底是什么冤仇,一上來便就如此拼命。
梁素和蕭江城此刻都是臂膀發(fā)麻虎口生疼,但依舊不改招式繼續(xù)硬拼,勢必要將對方手里的長劍給震飛,可碰到第二十劍的時候,雙方的劍卻一齊被磕了出去,虎口均被撕裂,但仍都強忍著疼痛繼續(xù)纏斗。
宋虎狼伸手接過了梁素的長劍,對林青豪說道:“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打法,雖然毫無章法破綻百出,但卻能把對手置于最危險的境地,當真是說不出的奇怪?!?p> 林青豪笑而不語,心想這就是小混混街頭斗毆的打法罷了,又看了一會兒便問道:“一會兒是你對付那蔡吾伊還是我啊?”
宋虎狼毫不猶疑答道:“當然是你,我要會會那夜劍山莊最杰出的年輕劍客?!绷智嗪酪魂嚐o奈,又看了看袁熙紅,心想自己本來就不一定是那少女的對手,但還要留手保證不傷到她,當真是難上加難。
場中二人依舊打得不可開交,雙方基本也不做何閃避,均想著以最快的速度將對方打倒,梁素一拳打向蕭江城的面門,蕭江城底下卻也一腳踹在了梁素小腹上,二人吃勁向后退了兩步,接著便又沖了上來。
梁素直接又跳了上去將蕭江城撲倒,后者抱住前者的肩膀不讓他出拳,同時用膝蓋撞擊梁素的腰部,梁素吃痛死命掙開蕭江城的束縛,接著便坐在他的身上對他一頓拳頭招呼。
蕭江城直接掐住了梁素的脖子,同時腰間用力翻轉(zhuǎn)過來,就這般和他滾做了一團,一時間二人換著騎在對方身上是各占上風,看的在場眾人無不是張大了嘴巴。宋林二人也是面面相覷,現(xiàn)在的場面跟那日在蕭家的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又扭打了一陣,滾到了一旁的桌椅處這才分開站起,二人想也不想便各自抄起一把椅子向?qū)Ψ皆胰?,兩把椅子頓時被砸的粉碎,梁素又一腳踢過來一張桌子,蕭江城一躍躲過便順勢撲向了梁素。二人落入了雜亂的桌椅之中仍是扭打在一起,本來擺放摞在一起的桌椅不斷倒下,砸在二人身上二人卻也置之不理。
姜吾樓不禁眉頭緊皺,他與蕭江城相識已久,卻從沒見過他這般狼狽,有那么多精妙的招式現(xiàn)下卻絲毫使不出來,當下也不由得對梁素刮目相看,本以為是個山賊土匪之流,但沒想到有這么大本事。
宋林二人也是看得頭皮發(fā)麻,照二人這種打法打下去非得死一個不可,只見梁素抓起一個凳子腿便向蕭江城腦袋上招呼過去,頓時敲得他頭破血流,蕭江城也不含糊,抓起梁素的頭便往地上磕,一時間二人均是滿臉是血。
林青豪最了解這種街頭斗毆,非得有一方服軟不可,但想必以二人的性格是寧死不屈的,所以只能等二人筋疲力盡才能作罷。
二人打著打著又從桌椅堆中滾了出來,此時他們均已有了疲態(tài),不僅手上招式慢了幾分,各自的氣息也都是不平穩(wěn)了。
梁素直接將口中的鮮血噴到了蕭江城的臉上,蕭江城大怒,也以口中鮮血回噴,血吐完了竟又吐起口水,到真是讓在場眾人都看傻了眼。梁素躲開口水,旋即又轉(zhuǎn)到蕭江城身上,雙拳直往下砸,看對方雙手抱頭便也吐起口水來。
二人出招速度越來越慢,到最后打出一拳便要使出全身的氣力,等再打了一會兒已經(jīng)是氣喘吁吁,一人一拳地死磕了。
梁素又挨了一拳,可再想抬手反擊已經(jīng)是沒有了絲毫的力氣,下面雙腳也不停地踉蹌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一般,蕭江城的情況也不比他好,想再多打一拳卻無論如何也抬不起手,二人就這般踉蹌休息了一會兒,梁素終于是揮拳打了過來,可此拳軟弱無力慢到極致,且在半空中便不聽使喚的落了下來,接著梁素便失去中心倒向蕭江城的懷里。蕭江城架不住他的重量,二人就這般一齊摔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等了好久,不見二人有絲毫動靜,曹織北這才說道:“第一局,雙方平手?!痹捯魟偮潆p方的人便沖了過去將各自的隊友扶起下去休息。
宋虎狼接著說道:“姜吾樓,第二局咱倆玩玩如何?”姜吾樓自然不怕他,當下便下場準備動手,可就在這時一旁的柳玉枝卻說道:“且慢,這小子曾拖住我偷了我十一塊牌子,這比帳,我一定跟他算一下?!?p> 宋虎狼哈哈一笑,說道:“欽武大典可是我們年輕人的盛會,你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卻非要來攙一腳,我們拿了你的牌子那是我們的事,你有什么不服的!”
柳玉枝站起身來怒不可遏,說道:“憑真本事你能得到我的金牌?真刀真槍的打三個你都不是我對手,我有什么好服你的。”
林青豪此時卻說道:“那些金牌可不是你的,而是西州八大派的弟子的,憑真本事我們從他們手上搶來金牌很容易,但你仗著沒有弟子參賽卻來以大壓小,是你違反規(guī)則在先,又怎能怪我們不擇手段?”
柳玉枝一時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曹織北則說道:“柳前輩代替保管金牌雖不是大典明令禁止的,但的確有些違反規(guī)定了,所以你不可親自搶回牌子,要搶也是西州八大派的弟子親自來搶?!绷智嗪栏屑さ乜戳艘谎鄄芸棻保嘀x她為自己說話,而曹織北則微微點了點頭,心想我只不過對事不對人罷了。
正在這時,蕭江城躺在一張椅子上氣喘吁吁地說道:“柳前輩,他們身上已經(jīng)一塊牌子也沒有了,就算你把他們?nèi)珰⒘艘彩峭絼?,不如我從我們的牌子中拿出十一塊給你,你別打擾我們今晚這場決斗便行了?!?p> 柳玉枝正覺得下不了臺階之時聽到蕭江城這么說便也只能作罷,當下說道:“好吧,那你們繼續(xù)比試吧?!闭f著便走下場去回到先前的地方坐了下來,心中卻想著等欽武大典一結(jié)束我便讓你們?nèi)齻€小子好看!
姜吾樓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心中不自覺地便對柳玉枝有些鄙視,莊主還經(jīng)??滟澖鸬兜锻趿肚宓臑槿撕臀涔?,沒想到他的兒子卻是個這樣的貨色。當即走向場中便要與宋虎狼動手。
宋虎狼此時激動萬分早已迫不及待,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姜兄,我們既然手里沒有牌子了,不如咱們這場決斗賭點別的彩頭如何?”
姜吾樓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還是說道:“愿聞其詳?!?p> 宋虎狼嘴角一挑,說道:“就賭你手里那把劍如何?”
姜吾樓心中一陣好笑,他們夜劍山莊最出名的便是寶劍,莊內(nèi)沒有一把劍不是舉世聞名的神兵利器,這宋虎狼倒是十分識貨。姜吾樓雖然有把握能贏但也不敢拿自己的心愛寶劍當做賭注,于是說道:“可宋兄用的是刀啊,為何對我的劍如此感興趣?”
宋虎狼哈哈一笑,說道:“我這兩個兄弟不是用劍嗎,贏來給他們也是好的?!?p> 姜吾樓點了點頭,說道:“可你手中的刀看上去不是什么高端的貨色,你這樣未免有點太欺負人了吧?!?p> 宋虎狼看了看自己手中銹跡斑斑的破刀笑道:“我自然不會拿它當賭注,這樣吧,我贏了你把劍給我,我輸了,把左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