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是一只金毛,大概只有幾十厘米長,金黃的毛色,小小的十分可愛。
幾周前,米歇爾剛抱它回來的時候,千似錦還看得見,毛茸茸的耳朵耷拉在小腦袋旁,因為小短腿跑起來,小金毛的耳朵總會一跳一跳的,聽見聲音的時候,小小的三角形耳朵也會動幾下,特別精致可愛,就取了個名字叫耳朵。
耳朵會在她的腳邊坐著或趴著,時而安靜時而鬧騰。
開心的時候總會在她腳邊蹭來蹭去,嗚咽著聲音讓她抱,米歇爾總是不讓她抱,她也只有在米歇爾做飯的時候偷偷抱抱它。
除了半夜高熱,意識混沌,白天還是算好的,就這樣大概過了幾周,那天清晨耳朵還是像平常一樣在床下扯著被單玩,她習慣的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雙眼一片漆黑,一點亮光都沒有,下肢無力,一點力氣都沒有。
千似錦十分不適應這種狀況,她努力起身想要像往日一般彎腰抱起耳朵,卻是無能為力。伸出右手輕輕撫摸床下的耳朵后背,沒有聽到耳朵像以前一樣發(fā)出任何撒嬌的嗚嗚聲。
她虛弱的靠在床邊,明白了什么。
就這樣待坐了仿佛一個世紀那么長,手下的耳朵不在了,千似錦緩緩起身喚著耳朵,小東西再來蹭了一下手心。
卻殊不知,此刻站在病房門外剛蹲下逗玩小金毛的何驍止和身旁的穆時諾正看著千似錦。
何驍止嘻嘻哈哈的走過來:“似錦!小爺我和穆時諾這個臭小子來看你了!”
話音剛落,卻發(fā)現(xiàn)無人回應。床上的人兒仿佛什么都沒有聽見,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只看見千似錦麻木的伸著手,那只小金毛在那里跳來跳去玩得不亦樂乎。
安靜了好幾分鐘,站在床邊的何驍止再是沒心沒肺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穆時諾緩緩走過來,習慣性去摸千似錦的頭發(fā)。
“是誰?!”穆時諾感覺到手下的人兒僵硬了一秒,再驚呼道。
千似錦剛好轉(zhuǎn)正頭對上何驍止,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空洞而麻木的,往日一雙笑意盈盈的桃花眼的瞳孔變得藍變大,似乎是蒙上了一層霧紗,但卻沒有一絲神采和亮光,像是熄滅了的燈盞。
又是安靜了好幾秒,何驍止心里七上八下的亂跳個不安,難以置信開口道:“似錦...好像看不到?!”
穆時諾呆愣了好幾秒,彎腰顫抖的伸出左手在千似錦眼前輕晃,果然沒有任何反應。
“到底是誰?”千似錦感覺到身旁有人摸她頭發(fā),但又不像米歇爾溫柔的感覺,是一種小心翼翼的觸摸,讓她不得不有些疑惑道。
“哦,我忘了...聽不到聲音了。”似是有些難過,無能為力的呢喃道。
這句話很輕很輕,像是無力的一片羽毛,卻狠狠砸進床邊何驍止和穆時諾的心中。
又安靜了好些分鐘,兩個少年很有默契的走出房內(nèi),一步一步走著卻如千斤重。
待到提著飯盒走來的米歇爾,遠遠便看見有兩個少年坐在病房門口的板凳上。
走近一看,發(fā)現(xiàn)是何驍止和許久不見的穆時諾。兩個少年身上都有著摔傷的痕跡,衣服像是有劃痕,一身又臟又亂。
“驍止?時諾?你們怎么來了?!”米歇爾疑惑的似是不敢相信的看著兩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