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白色的透著淡藍(lán)色窗簾的病房里,有一種沉悶的空氣籠罩著整個空間,李諾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嘴里不停地說著糊話,玉柔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一個男人,怎么可以把自己傷得這么重?即便是你要懲罰自己,也不可以帶著這么多的親人和你一起來承受苦難啊!
一尸三命啊,麗麗的離去給李諾的身心造成了很大的創(chuàng)傷,他無法原諒自己的過錯,如果說愛與不愛也是一種權(quán)利的話,那么愛也沒有錯,不愛也沒有錯;如果愛與恨是如此難以把握的話,他寧可選擇完全的放棄,也不會在心靈的折磨下讓自己苦度半生,到頭來不僅把自己傷得遍體鱗傷,也更深地傷害到了自己身邊的人。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他會把自己的妻子逼向死亡的邊沿,恐怕以后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將在譴責(zé)和痛苦中度過。
人在很多的時候,往往是在不經(jīng)意間傷害了自己最親的親人和愛自己最深的人。
花兒累了,他放棄了美麗卻也沒有得到果實;天空累了,它放棄了太陽卻也沒有選擇月亮。麗麗她真的徹徹底底地累了,絕望了!她寧肯用三條人命絕別人世,也不肯低下頭來在沒有愛的世界里孤獨地茍延殘喘,有些故事和秘密她寧可帶進(jìn)墳?zāi)挂膊豢献尷钪Z得到片刻的安寧。
李諾打死也沒有想到他的妻子會在生命的最后時刻背叛自己,而且是用這樣一種殘酷的方式?天吶,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么?他已經(jīng)有半年多沒有回家了,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
這些還重要嗎?面對死去的靈魂現(xiàn)在再追究這些還有用嗎?這多少有些可笑,逝者去也,隨著生命的結(jié)束,一切的一切都將顯得渺小和不堪一提。
玉柔忙完了麗麗的身后事,帶著子浩來看他的父親,對于子浩來說,眼前的這個男人除過他是自己的生身父親以外,好象沒有留下多少太多的記憶,盡管李諾沒有盡過多少父親的責(zé)任,但是因為他曾經(jīng)幾次救過媽媽的命,也是因為血濃于水的親情,他輕輕地來了。
走進(jìn)病房門口,看著父親深陷的眼窩,邋遢的胡子,消瘦的臉頰,他的心酸酸地痛了一下,曾經(jīng)很多個夜晚他都在想,為什么媽媽一直深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們?yōu)槭裁匆x擇分手?他們還會有明天嗎?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如果一切可以再重來,也許他們會有另一種完全不同的命運?
時間過的真快,轉(zhuǎn)眼一個月過去了,李諾在玉柔的精心照料下身體恢復(fù)了很多。為了讓李諾能夠忘卻這些傷心的事,子浩勸媽媽陪爸爸去歐洲旅行,玉柔經(jīng)不住子浩的勸說,終于答應(yīng)了兒子的請求,一則可以陪李諾散散心,二則可以去看看心怡。
心怡那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天豪曾經(jīng)讓自己無論如何要善待心怡。
心怡的寶貝兒子已經(jīng)快過百天了,黑黑的眼睛,勾勾的鼻子,嘟嘟的嘴巴,寬寬的額頭,肉墩墩的小手和小腳丫子,簡直是太可愛了。
剛剛下飛機的玉柔,一進(jìn)門就迫不及待地抱著孩子滿屋子亂轉(zhuǎn),突然臥室里一付巨大的婚紗照象一道強光電了她一下,她驚呆了。怎么會?怎么可能?心怡旁邊站著的那個英俊的男人怎么那么眼熟?那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天豪哥哥嗎?難道天豪還活著?
那么一瞬間,她差點沒有抱住小家伙,再看看懷里的小家伙,怎么那么眼熟,好象在哪里見過似的,但是,就是想不起來了。她把孩子放進(jìn)搖籃里,沖下樓來,抓住心怡的手,
“心怡,天豪還活著?快告訴我,是嗎?他還活著?”
“是的,他還活著!”
“他在哪?”
“他是著孩子的父親,一會就回來!”
“天吶,怎么可能?”
“玉柔姐,你怎么了?你在說什么?”
“沒什么?”
“我怎么完全聽不懂你說的話?”
“他不是孩子的父親,天豪絕對不可能是孩子的父親!”
“姐姐,你在胡說什么呀?他絕對是孩子的父親!”
“我沒有胡說,這一定是一個陷井!”
“不會的,不會的!”心怡頓時間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