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韓煒被刺之事鬧得沸沸揚揚。
信宮之內(nèi),韓煒剛剛睡醒,上半身纏滿了繃帶,披著大氅,斜靠在床榻之上。
吳普正替他把脈,周圍郭嘉、趙云、馬超等一眾文武全都到場了。
韓煒樂呵呵的說道:“些許小傷,還讓諸公都親至信都?!?p> 眾文武躬身施禮,齊聲道:“還請將軍多多保重身體。”
“承蒙諸公掛心,無甚大礙?!表n煒笑著搖搖頭說道。
馬超橫眉豎目的冷哼一聲:“哼,兄長稍安,我這就去問問袁尚那廝是何居心!”
無巧不成書,門外王雙來報:“將軍,冀州牧求見?!?p> 馬超一伸手,“倉朗朗”玉具寶劍出鞘,邁步就往門外走去。
“超弟,不得無禮?!表n煒唯恐馬超一劍砍了袁尚。
說時遲,那時快。但見袁尚一只腳跨過門檻之后,便被七尺玉具架住了脖子。
“將軍,這……這是何意?!”袁尚嚇得不知所措。
跟隨袁尚而來的親衛(wèi)也是紛紛拔劍相向。
這一下子,可熱鬧了。
典韋、趙云為首的一眾武將紛紛抽出了佩劍。
郭圖見狀,即刻呵斥袁尚親衛(wèi)道:“放肆,驃騎將軍面前豈可妄動刀兵?!”
袁尚也是顫顫巍巍的說道:“快,快把劍都收起來?!?p> 韓煒玩味的看著這場面,咳嗽一聲說道:“咳咳,都是自家人,都給我收了兵刃?!?p> 馬超一抖手,玉具歸鞘,而后質(zhì)問道:“袁尚小兒,我兄長如何遇刺,你心中不清楚?”
袁尚連連賠笑:“孟起將軍,息怒,息怒。這祝奧的劍館確在信都,可并非在下致使,蒼天可鑒。”說完,二指朝天又道:“若有半句虛言,天地不容!”
馬超冷哼一聲,環(huán)抱雙臂,不再搭理袁尚。
韓煒此時開口道:“顯甫,我相信你?!?p> “知我者,將軍也?!痹泄硎┒Y。
“子全,看座。”韓煒吩咐道。
待袁尚坐定,韓煒又說道:“諸公車馬勞頓,權(quán)且歇息去吧。我與顯甫敘敘舊?!?p> 眾文武魚貫而出,只留下了韓煒跟袁尚二人。
“將軍,祝奧行刺,罪惡滔天,在下定會派人嚴加查辦此事?!痹辛x憤填膺的說道。
韓煒擺了擺手說道:“不必顯甫勞心勞神,我已經(jīng)知曉是何人所為!”
“哦?將軍英明,愿聞其詳?!?p> “不過審配、高干人等耳?!?p> 袁尚倒抽一口冷氣,起身施禮說道:“在下這就下令緝拿二人?!?p> “哈哈,顯甫稍安勿躁,坐,坐?!表n煒笑著說道。
袁尚坐如針氈,顯得很不自然。
韓煒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瞞顯甫說,這冀州確是好地方,人杰地靈。我入信都后,不動干戈,也未曾傷害任何對我有微詞之人,對百姓,更是秋毫無犯。怎奈卻遭此厄運,真乃,時也,命也?!?p> 袁尚額頭滲出汗珠,連連拱手:“請將軍治我馭下無方之罪!”
“顯甫也不必如此,又不是你要害我,只是那些宵小之輩罷了?!表n煒說道。
袁尚起立,單膝跪地說道:“請將軍放心,我一定嚴懲審配、高干。”
“也罷,二人文武才干,有目共睹,我就不再計較了?!表n煒搖了搖頭。
袁尚接著說道:“將軍寬宏,亙古一人?!?p> 韓煒笑了笑,又言道:“謬贊了??山袢兆吡俗W,他日會不會還有張奧、李奧?我若真有什么差池,這信都恐怕又要遭受涂炭之苦。你也看見了,我兄弟馬超性如烈火,此番行刺之事雖然不是顯甫授意,但孟起卻要殺你而后快。這內(nèi)中境況,顯甫還要思之、慎之吶?!?p> 袁尚頻頻點頭,表示贊同。
韓煒接著說道:“人生在世,白駒過隙。顯甫過不是要謀富貴爾,使袁家子孫免于貧乏。這冀州牧的印信與你乃是引火燒身之物,不如放下執(zhí)念,多置良田美宅,為后世子孫立下偌大家業(yè)。我在予你美艷可人若干,到時嬌妻美眷不計其數(shù),日夜飲酒相歡,以終天年。你我之間,兩無猜疑,上下相安,豈不美哉?”
韓煒說完,面帶笑意,盯著袁尚。
袁尚見韓煒已把話講得很明白,再無回旋余地。
此時韓煒已牢牢控制著冀州大權(quán),袁尚別無他法,只得俯首聽命,表示感謝韓煒的恩德。
袁尚離去之后,郭嘉、荀彧等謀士紛紛入內(nèi)問詢。
韓煒笑道:“我已按照諸公的意思,把話說給了袁尚,且看他如何打算?!”
眾謀士聽后,相視而笑,頻頻點頭。
袁尚回府之后,長嘆一聲。郭圖顯然已經(jīng)看出了端倪,這一路上,郭圖都看袁尚垂頭喪氣,無精打采,他估摸著應該是韓煒跟他說了什么。
“主公,驃騎將軍與你所言何事?!”郭圖問道。
袁尚愁眉不展的將韓煒的話,如此這般的告訴郭圖。
郭圖咬牙切齒的說道:“審配、高干,豎子耳!若不是二人,那韓煒豈能如此言講?!”
“先生,為今之計,如之奈何?!”袁尚顯然已經(jīng)知道,自己問了也是白問,說話是一點兒底氣都沒有。
郭圖連連搖頭,說道:“主公,韓煒麾下將領皆已進城,城外駐扎著數(shù)萬精銳,如今恐怕是大勢已去了?!?p> “唉,罷、罷、罷。明日先生便帶著印信,去交予韓孟炎,讓我從此逍遙快活?!痹嗅寫训恼f道。
郭圖也是苦笑著點頭,他也無計可施。
而就在交出印信的第二天,審配、高干一眾人等,逃出信都,投奔幽州公孫瓚處。袁尚也是捏了一把冷汗,還好已經(jīng)把州牧印信交了出去,否則韓煒定會拿這件事做文章,再來禍害自己。
數(shù)日之后,韓煒傷愈,在信宮正殿召集群臣議事。當然,朝中一切也安置妥當,該有的詔書也有了,都是天子授意的。
荀彧拿出詔書,宣讀了新任冀州牧的人選。這個人,正是郭嘉郭奉孝。冀州別駕由沮授出任,治中為辛毗,冀州文官依次分封下去。又有趙云出任冀州大都督,總督冀州兵馬。以顏良、張郃等冀州將領為都督府校尉,各領本部人馬。
韓煒此番拿下冀州,天下震動。反映最為強烈的便是幽州公孫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