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煒的膨脹致使劉備崛起,這一切發(fā)生之后,韓煒再也無法泰然自若。
賈詡遠(yuǎn)在西涼,無法問計(jì);郭嘉體虛臥床,也不愿打擾;荀彧對韓煒近期的所作所為略有成見,從進(jìn)位涼公到如今血洗長安,荀彧一直告病,不出府門一步。
而荀攸、董昭等人,比起三謀主來說,還無法深入了解韓煒。
各路兵馬是都派出去了,可韓煒卻并沒有信心。劉備崛起事件,讓韓煒萬分沮喪。
韓煒斜倚著床榻一天了,水米未進(jìn),滿面愁容。趙雨端著一碗粥來到韓煒面前,剛想勸他,韓煒一擺手,表示吃不下。
“九曲,這是怎么了?”趙雨明知故問。
韓煒嘆了一口氣:“唉,悔不該不早些殺了劉玄德!”
趙雨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劉備若見你如此,還不大喜過望?不消一些時(shí)日,你自己就餓死了。到那時(shí),你還如何殺劉備?更何況,殺不殺劉備跟吃不吃飯有何關(guān)聯(lián)?”
韓煒笑了笑,接過碗來,勉強(qiáng)吃了粥,總不能讓趙雨也牽腸掛肚的。
趙雨見狀,命人收了餐具,又給韓煒擦了擦嘴,接著說道:“還跟以前一樣,吃得滿嘴都是?!?p> “姐姐,你說孤是不是忘了初心?”韓煒認(rèn)真的問趙雨。
趙雨聽到韓煒叫姐姐,仿佛回到了從前,心中一暖,說道:“你何時(shí)記得初心?自打貴霜妹妹進(jìn)門,你就忘卻了初心。當(dāng)年,你說今生只娶我一個,看看如今……”
韓煒剛想開口解釋,趙雨并沒有給他機(jī)會:“匹夫尚可三妻四妾,更何況王公貴族乎?若你當(dāng)真記得初心,便要重整旗鼓,不應(yīng)在此自尋煩惱。諸妻妾之中你能來問我,眾謀士中你當(dāng)問誰?”
韓煒恍然大悟,說道:“郭奉孝!”剛起身,旋即又道:“可奉孝靜養(yǎng)之中,恐怕不妥……”
趙雨一撇嘴,說道:“今番劉備反出長安,鬧的盡人皆知,郭奉孝雖臥在榻,但定為此事心憂。他,可是你的謀主?!?p> 韓煒這才點(diǎn)點(diǎn)頭,準(zhǔn)備去見郭嘉。疾步而馳,須臾間便來在郭嘉所住的跨院。
“見過涼公?!眳瞧展Ь词┒Y。
“先生免禮。奉孝如何了?”韓煒問道。
吳普笑道:“哈,青爭夫人針術(shù)精湛,時(shí)方才奕公子攙扶著下地活動了片刻,才又歇了?!?p> 說完,吳普接著吩咐童子煎藥。
韓煒大喜:“好,孤去看看?!?p> 推門而入,郭奕急忙見禮,被韓煒阻止了,徑直來在郭嘉床榻前,問道:“奉孝,孤來了?!?p> 郭嘉面有血色,不似以往那般蒼白,欠身意欲施禮:“臣,郭嘉參見涼公?!?p> “免了,趕緊歇著吧?!表n煒扶著郭嘉躺下。
郭奕卷了被子,墊在郭嘉背后,好讓他直起身子。
郭嘉也不跟韓煒客道寒暄,直接開口:“公,可是為劉備之事而來?”
韓煒連連點(diǎn)頭,而后說道:“不光劉備,如今多事之秋,先是劉備反出長安,再有并州匈奴犯境,宛城也被劉表所奪。兗州曹操亦是對豫州虎視眈眈,徐州陶謙也有所異動……時(shí)局動蕩,茲事體大,孤不得已才來叨擾奉孝?!?p> 郭嘉聽后,表情嚴(yán)肅起來,說道:“臣為涼國丞相,卻不能為公分憂,實(shí)乃臣之過也!還望涼公治罪!”
韓煒很無奈,急忙說道:“奉孝!你這是作甚?孤來可不是問罪于你,而是求教來了。忘了這繁文縟節(jié),快快為孤籌謀吧!奕兒,你速去請荀攸、董昭二位先生前來?!?p> 郭奕插手應(yīng)命,退了出去。
郭嘉見郭奕離去,問韓煒道:“文若他……”
韓煒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文若心系漢室,孤明白,自然不會怪罪他的?!?p> 郭嘉又說道:“待他日臣康復(fù),定會親自去見他,當(dāng)面分說。漢室傾頹,名存實(shí)亡。文若絕不能誤入歧途,臣定然要拉他一把?!?p> 從自稱來看,但凡在韓煒面前自稱為“臣”的這些人,已然不是漢臣,而是涼國的臣。明白人自始至終都明白,韓煒今日是公,他日必然為王。
王之上呢?那就不言而喻了。
少時(shí),荀攸、董昭二人到了。紛紛施禮,齊聲道:“臣,攸(昭)拜見涼公?!?p> 接著又給郭嘉見禮:“見過郭相?!?p> 郭嘉笑到:“爾等休要戲謔于我,行哪般的禮?”
荀攸聽罷,言道:“嗯,看來奉孝卻是痊愈了?!?p> “怎么?盼著我一病不起,你好接任涼國丞相大位?”郭嘉依舊打趣道。
荀攸老臉一紅,而后笑到:“嘿,郭奉孝啊郭奉孝,你這張利嘴呀!”
眾人相視而笑,氣氛頓時(shí)輕松了許多。
韓煒見郭嘉又能談笑風(fēng)生了,心中再次踏實(shí)了許多。
接著,荀攸、董昭二人開始陳述想法,郭嘉邊聽邊思索。
最后,郭嘉總結(jié)道:“劉備兵出池陽往膚施而去,定然會屯兵以待,伺機(jī)進(jìn)取河西。今涼公意欲從北地出兵,斷其后路,可行也。然則,顏良、張頜二位將軍當(dāng)出壺關(guān),統(tǒng)冀州精銳,徑直進(jìn)駐河西境內(nèi),以備不時(shí)之需。河?xùn)|諸郡還需籌備糧草,以供冀州大軍用度?!?p> 韓煒聽后,又問道:“然則冀州空虛,恐曹操動兵?!?p> 郭嘉搖了搖頭,說道:“曹孟德此時(shí)還不想交惡涼公,另外冀州對其作用不大,又有沮授、趙云等人固守,縱然兵少,也可保無虞。曹阿瞞若動兵,也要先行拿下徐州陶謙才是。”
韓煒又問道:“宛城之變,諸公有何解?”
荀攸董昭陷入沉思,唯有郭嘉笑道:“涼公可下書孫策,讓其攻劉表,縱觀荊州諸將,恐怕無人可敵小霸王之威?!?p> 董昭向來注重情報(bào)消息,遂說道:“蔡瑁精通水戰(zhàn),文聘騎兵驍勇,都是荊州上將!孫策雖然名聲在外,但年紀(jì)尚小,恐非此二人敵手。況且,孫策未必會聽從涼公之言?!?p> 郭嘉又說道:“涼公可承諾孫策,只要解了宛城之危,便封其吳侯,開府坐領(lǐng)江東,孫策豈能不聽?劉表能拿下宛城,想必精銳盡出了。想那宛城侯張濟(jì),麾下將士皆出于涼并二州,甚是勇猛。劉表能攻克宛城,定然也折損不少精兵。若孫策動兵,劉表定然撤回宛城精銳,到那時(shí)可令許家兩位都督兵渡白河,一舉拿下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