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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夫人緋聞錄

028事了拂身去

國公夫人緋聞錄 月半松子 2106 2017-04-14 12:00:00

  舞至尾聲,琵琶聲聲欲泣,燕回癡癡的回眸看向身后的沈無歡,千般眷戀不舍凝于眸底。

  一滴清淚如燙人的朱砂痣,落于心上。

  梨花一枝春帶雨,玉容寂寞淚闌干。

  他國為了得到美人相逼城下,最愛美人的君王為了她不落到別人手里,親手喂了她一杯毒酒……

  燕回緩緩的倒了下去,像燃燒殆盡所有熱烈的飛蛾,只能迎來化為飛灰的后果。

  “啪啪啪”,有掌聲在耳畔響起,緊接著那掌聲連成一片,如潮水一般向著中央的燕回涌來。

  燕回緩緩起身,這掌聲使得眼前的布景,場記,道具一切的一切俱都退卻。

  這里是夏商朝的花舫,沒有人會在一旁喊“卡”,宣告這一場的結(jié)束。

  燕回看向端著酒盞的沈無歡,白玉酒盞未動,杯中酒液一滴未少。

  所以我的舞都已經(jīng)跳完了,你還隨時準(zhǔn)備“咔嚓”了我?

  就在燕回腹誹之即,整個花舫卻是突然一黑。

  這是,停電了?

  “有刺客!”

  不知誰喊了這么一聲,只見廳內(nèi)一時混亂無前,杯盞被掀落在地,賓客爭相游走呼救。

  “速速保護(hù)國舅爺!”穿著軟甲的侍衛(wèi)從門外擁入,將其中的沈無歡團(tuán)團(tuán)圍起。

  “快走!”

  燕回正驚訝這沈無歡的排場,就見自己正被人拉著跑向花舫外。

  是余逐流。

  燕回下意識向后看去,昏暗的室內(nèi),也只能看到隱在層層護(hù)衛(wèi)之后的眼睛。

  一絲驚訝冰裂一般,打破了眸中常年蘊(yùn)藏的寒霜。

  燕回禁不住嘴角一勾,看來我這舞也沒白跳。

  只片刻,大廳內(nèi)就重新燃起燭火。

  幽亮的燭光照亮了冷著臉的沈無歡,也映出了滿地狼藉中,那些抱頭躲在桌底的達(dá)官顯貴。

  好好的一場盛宴,卻變成眼下一場鬧劇。

  守在國舅爺周圍的護(hù)衛(wèi)紛紛跪下請罪,而沈無歡卻垂眼看著手中的杯子,眸中不辯喜怒。

  “給我找到這個女人?!?p>  沈無歡一口飲盡了杯中酒液。

  此時已近半夜,街上除了零星的燈火,早已沒有了出游的行人。

  余逐流走在街上,更加覺得今天出門沒看皇歷,他今天經(jīng)歷的,簡直比他一輩子加起來還要來的跌宕起伏。

  反觀造成這一切的燕回,卻正趴在他的背上睡的正想,這就是他國公府的主母,他名義上的嫡母。

  不僅衣衫不整的出現(xiàn)在花舫上,還當(dāng)眾調(diào)戲皇后的胞弟國舅沈無歡,這還不算,之后更是如同妓子伶人一般當(dāng)眾起舞。

  這女人,簡直就是品性不佳!傷風(fēng)敗俗!

  大約是覺得不舒服,燕回晃著腦袋在余逐流的肩膀上蹭了幾下,細(xì)軟的頭發(fā)落在余逐流的脖頸上,搔刮的他有些癢。

  余逐流轉(zhuǎn)過頭去,就見燕回嘟著嘴巴睡得香甜,這個安靜下來好像小貓一樣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花舫上驚艷起舞之人。

  “大哥,你還沒睡?”

  余逐流從國公府后門進(jìn)來,卻發(fā)現(xiàn)大廳里的燈還亮著。

  “回來了?!庇嗄诖捷p咳幾聲,這才看向背著燕回的余逐流,“母親怎么了?!?p>  “她沒事,就是喝了一些酒睡著了。”

  余逐流說著就要把燕回放下,別說,還挺沉的。

  “咦?”誰知余逐流放了一半,卻是有些狐疑的看向?qū)γ娴挠嗄?p>  “大哥,你嘴怎么好像破了?”不知是不是他看錯了,余墨的嘴唇不僅破了,還有些紅腫。

  余墨抬手摸去,卻發(fā)現(xiàn)唇上留有一道細(xì)小的傷口,想來應(yīng)該是那時……

  余墨眸光一暗,看向余逐流背著的燕回,“我不打緊,反倒是你,既然母親睡了,直接將她送回后院吧。”

  送回后院?

  “都這么晚了,我送她過去會不會有些不合適?”

  “她雖然與你年紀(jì)相當(dāng),可卻是我們的嫡母,為人子的送母親回去歇息也算是盡孝,夜色不早了,你安置好母親后,也早些歇息吧。”

  余逐流總覺得余墨話里有話,可是他并不是很懂余墨的意思。

  “大哥,我這就送她回去,夜深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余逐流腳步未停,背著燕回出向著后院走去。

  月色西垂,只留下余墨摸著唇上的傷口,看向兩人消失的方向。

  “這就是我那個倒霉媳婦?”

  一道聲音從頭頂傳來,余墨抬頭看去,就見飛檐上倒垂下一個身影。

  那人摸摸下巴所有所思,“瞧著還挺好看的,就是穿的少了些?!彼捯魟偮洌蜕硇我晦D(zhuǎn),就從屋檐上輕飄飄的落了下來。

  他拍拍掌心,就輕車熟路的走進(jìn)廳內(nèi),將桌上一碗已經(jīng)放涼的甜品,端起來一飲而盡。

  余遠(yuǎn)道咂摸咂摸嘴,“你不是最厭甜食,怎么現(xiàn)在也開始喝這些女兒家才用的東西?”

  余墨沒有回答,卻是問起了正事,“北邊的事忙完了?”

  “差不多了,我這次喬裝去了蠻族,他們那邊太過苦寒,現(xiàn)在是夏日瞧著還好,等到一落雪,他們定然會再次舉兵進(jìn)攻夏商朝邊境。”

  余遠(yuǎn)道說著看向面前的余墨,“你可是要選在那個時候動手?”

  “蠻族雖然強(qiáng)悍,但沈嘉元也不是個弱的,余贏的金甲衛(wèi)也沒有訓(xùn)練完畢,現(xiàn)在不是最好的時機(jī),還需再等上一等……”

  余墨的手指落在桌沿,“我今晚見到了南域的少祭祀。”

  “怎么會?”余遠(yuǎn)道聞言臉上越漸深思,“南域大祭司病危,少祭怎么會跑到京城來?難道南域出現(xiàn)了內(nèi)亂?”

  想到南域少祭祀提到的王女,余墨道,“你即刻啟程前往南域,去調(diào)查少祭祀來京城的原因?!?p>  “別呀,”一聽又要出遠(yuǎn)門,余遠(yuǎn)道叫苦連天,“我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連我家親親小兒子的面都沒看上一眼,不如讓余贏去南域,我也好在這國公府里歇上兩天?!?p>  余遠(yuǎn)道說著癱倒在身后的圈椅上,“自從被封為國公爺后,我還沒在我這國公府待過一天哪。”

  “余贏正在訓(xùn)練金甲衛(wèi),怕是抽不出空來的,至于逐流……”

  余墨看向余遠(yuǎn)道,自己這位名義上的父親。

  “他過的很好,至少要比你想象的還要好?!?p>  誰知余遠(yuǎn)道聽的卻是一臉古怪,“他從前就喜那些吚吚啞啞的東西,如今不會已經(jīng)……”

  余墨的眼神卻是罕見的柔和下來,“等你從南域回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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