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酒的秘密
?。牐牅Y夕一腳踏入光瓊宮,卻見侍女在宮門外等候,原是茨蘭進了王庭。
“不是說過么,沒有準許,我是不會見她的?!睖Y夕皺皺眉。
“殿下,是元老執(zhí)意在此等候,我等自是不敢冒犯?!?p>淵夕只想快快打發(fā)走她,便急急向書房走去,卻見茨蘭已在那椅上托腮打起盹來。
淵夕輕咳一聲,驚醒了茨蘭,茨蘭連忙起身拜下,“微臣拜見殿下?!?p>淵夕拿起桌上墨已干的狼毫,在筆洗里來回的游涮,“你來做什么?!?p>“殿下回府上怎么也不知會我這個當姐姐的一聲?!?p>狼毫從水中拎出,淵夕搖搖頭,看來要換新的了,把它隨手甩在了桌前,“我,和你,難道還有什么好談的么?”
茨蘭臉色很難看,“我,可是你的大姐?!?p>大姐,淵夕彷佛已經(jīng)忘記了這個事實。
“大姐?”淵夕冷笑,“你若是我的姐姐,為何要在合歡酒里下藥?”新婚之夜依舊歷歷在目,依照自己的定力不該如此,可是在那明黃紅燭的掩映下,他卻無法控制,意亂神迷,靈魂出竅。
“這……我也是為了南榮家好,你不要怨我?!贝奶m的手掌心滲出細小的汗粒。
淵夕沒有理會,卻是步步逼近,“你若是我大姐,為何在陛下臨危時沒有出手相助。”心卉在祭臺上無助的眼神讓淵夕對茨蘭失望之極。
茨蘭沒有回答。
“你若是我大姐,為何會忘記母親的教誨和安拉的人混在一起?!”
茨蘭睜大眼睛,打斷了他“你不要胡說!”
“胡說?安拉的貼身婢女怎會在府上出現(xiàn)?”淵夕的嘴角透著無盡的寒涼,茨蘭惶恐不已。
“難道,我會不知你來王庭的目的么?想試探我是否真的看到你和安拉相勾結(jié)?”
淵夕的話語每一句都像是一個雷,茨蘭的耳邊轟轟作響,神情恍惚,眼神渙散,竟自言自語起來,“我又能如何呢?南榮家上百的人口,我只能這樣做?!?p>
果然如此,淵夕憤怒不已,真后悔當初沒有勸阻陛下放棄茨蘭作元老的想法,才會生出如此多的事端。
淵夕不愿再和茨蘭多費口舌,“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我的想法了,從今往后,你我毫無干系!”
淵夕提腳離去,卻不料被茨蘭狠狠的拽著衣袖,“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南榮家!你現(xiàn)在是定國公了,難道忘了自己是怎么登上這寶座的了么?!”
“不要再提了,一想起來就作嘔!”
“淵夕,既然你已經(jīng)登上了這寶位,只要我們聯(lián)手,處理好陛下和安拉郡主的關(guān)系,南榮家會一直昌盛下去的!”
“昌盛?用賣主換來的么,和蚌相爭,你以為南榮家會是漁翁么?不要再說服我了,回去告訴安拉,還是省省力氣吧?!?p>淵夕掙脫了茨蘭,昂起頭顱,“你,也好自為之?!?p>此時的祖堂寂靜,淵夕一個人來到此處,推開門,長明燈晃著戳戳燈影,看著手里抱著的骨灰壇,心里不是滋味。用手叩著蒲團北面第三塊磚,空空作響,拿出匕首沿磚縫輕啟,磚便開了,淵夕小心翼翼的把骨灰壇放入,然后恢復了原樣。
站起對著摩吉國的諸王拜下,先祖原諒我的不孝之舉,護佑母親的遺骨……
約摸著茨蘭已經(jīng)離去了,淵夕才向光瓊宮走去,在門口卻是遇見了小黎,原來心卉知道茨蘭進了宮,特地傳旨要宴請,淵夕拜拜手,把小黎遣了回去。自己的腦中一片混亂,到底自己進入了一個怎樣的漩渦,越掙扎卻是陷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