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爆竹
?。牐犔踊剡^頭,見是他,臉上慍色稍散,附和著笑了,“是二弟啊,又在哪里瀟灑呢。”
年文逸走上前,“太子這話有點兒吃味,我這不是來替你排憂解難了么。”
太子臉上的笑意褪去,他無奈的搖著頭,“父皇劃撥的銀兩,都讓我造了聲勢,卻在加固時款子見短,如今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再有一月便除夕了,真怕到時候難以向父皇交差?!?p>年文逸呵呵的笑著,“我就知道太子遇到困難了,怎的也不去找我?!?p>太子在銀兩上虧空了,其實有大半進(jìn)了自己的腰包,旁人不知道,年文逸卻是一清二楚,此刻早已琢磨透太子捉襟見肘,想要低價買進(jìn)材料卻是無人敢應(yīng),這大祈有名的木材商和桐油商多與晉王關(guān)系慎密,太子正愁的如熱鍋螞蟻。
年文逸摸著梁柱,上面的朱漆略顯暗淡,“這木材好說,稍遜色的材質(zhì)也可,再用上等的桐油漆過,也是看不出來的,過個三年五載又要翻修,其實用那么貴重的材料也屬實浪費。”
“誰說不是呢!帝王之家說是精簡度日,但還不是金呀銀呀到處揮霍?!?p>年文逸靜靜的聽著,不免為之話語一顫,這話里多了些怨言和不敬,若是讓父皇知曉,太子可就是要惹麻煩了。
他作揖輕輕拜下,“太子有這番言論及想法,真是我大祈的幸事啊,以后便是太子的天下,臣弟甘愿輔佐?!?p>太子一聽喜上眉梢,卻不得不擺擺手,“不可說不可說,如今辦好除歲之夜最當(dāng)緊。”
“這事兒包在臣弟身上,還望太子日后多提攜。”
年文逸的一番話把太子吹捧的極其舒服,太子見他肯幫忙,心下也放松了不少,便趕忙回東宮去了。
年文逸彎著腰恭送太子的車輦,待走遠(yuǎn)后方才直起身子。他又上了望月樓,看著柱上的花鳳金龍,今年除夕,定是最難忘的伊始。。。。。。
心卉回到了漱玉閣,阿賽正為她縫制一件小襖,阿賽越見消瘦,病也是時好時壞,自從得了花柳癥,身體便弱不禁風(fēng),稍稍氣候變化便頭痛腦熱。
心卉看著心疼,奪下那小襖,“你好生休息,又做這些干什么?!?p>阿賽又奪了回來,把花針在發(fā)絲上篦了篦,重新傳了五彩的花線,密密的縫制,“馬上就做好了,也不知我以后還能為主子做幾件,怕是越來越少了吧?!?p>心卉知道她是擔(dān)心病情,這病怕是真的好不了了。
子介莽撞的進(jìn)了門,汗水黏在面頰上,“小姐,今年每宮每殿都發(fā)放了些爆竹呢?!?p>爆竹。。。。。。
心卉推開窗,正巧那一束絢爛的禮花綻開在墨一般的天際,離得遠(yuǎn)聽不到聲音,方向應(yīng)是東宮而來,那景致卻是綻在了心頭,看來年嘉洪是要大辦了,這些年祈國的處境每況日下,人心惶惶,如此重視除夕之夜,應(yīng)是想讓子民們明白,他們的國家依舊昌盛太平,可是不知怎的,她有些隱隱的不安。
子介一把抓住心卉的手,就往樓下奔,“快點小姐,咱們也去放爆竹吧,好久沒這么開心了?!?p>一陣風(fēng)似地下了樓,子介迫不及待的拿起地上的花筒,“這個怎么樣,到天上定是極美的?!?p>心卉上前看了看,搖搖頭,這煙火放出去,定是會知曉是哪宮的人放的,她不想出風(fēng)頭,更不想被人言語,看著子介在興頭上,又不好掃他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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