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祈福(3)
“是?!痹乒霉靡荒樞σ獾目戳搜勖蟽A城,太后近些年脾氣越來越不好,只要孟家丫頭一出現(xiàn),準(zhǔn)能哄得太后樂的合不上嘴。
孟傾城乖乖的由季楓晨扶著到了太后的跟前,俏皮的眨了眨眼,小嗓音甜甜的叫著:“太后萬福?!?p> “自家人還行什么禮?走,陪我去內(nèi)殿坐會,季家小子也跟過來吧?!碧箅p手握住孟傾城的手,笑的一臉慈祥。
孟傾城也不推辭,太后親自開口,拒絕就顯得不知好歹了。
凌皇后看著隨太后走進(jìn)去的兩人,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季楓晨的背影,然后狀似無意的收回目光,眾人都還跪在地上,沒有人知道凌皇后目光中的意思。
“起來吧?!?p> “謝皇后娘娘?!?p> 眾人跪了近一柱香的時(shí)間,男子都還好,皮糙肉厚,倒是這些官家小姐,腿跪的都沒有了知覺,心里非常不滿,卻沒有一個(gè)顯露在面上。
這倒是刷新了凌皇后對這些小姐的認(rèn)知,凌皇后是誰?她可是在宮里待了二十年,什么樣的陰謀詭計(jì)沒見過?這些富家小姐在她眼里根本不夠看。
“到時(shí)辰了,按規(guī)矩,上香,跪拜?!绷杌屎蟮P眼一斜,透出幾分懶惰的意味,清冽的嗓音中帶著幾分不容抗拒的威嚴(yán)。
眾人有條不紊的按照規(guī)矩來,先依次上香,然后集體跪拜三叩首,中午祭祀,然后晚上宮里安排晚宴,邀請所有祈福的官家子弟。
唯一的缺點(diǎn)是這一整天,都必須保持果腹?fàn)顟B(tài),不能進(jìn)食,最多就能喝幾口水。
總結(jié)下來就是遭一天的罪,享受一時(shí)的榮譽(yù)。
等到孟傾城和季楓晨跟在太后身邊從偏殿里出來,其他人都已經(jīng)上完了香,正在跪拜祈福。
沒人知道季太后和他們兩個(gè)說了什么,反正孟傾城的臉色變的更加的蒼白了,季楓晨倒是一切如常,不過要是仔細(xì)觀察的話,就能感受到季楓晨眼底的一抹怒意。
兩人上完香,其他人都已經(jīng)起身了,單獨(dú)的跪拜讓兩人像拜堂似的。
“太后娘娘,臣女的腳踝腫了,今年的祭祀舞怕是不能跳了?!?p> 孟傾城語氣中夾雜著一抹令人難以察覺的疏離,平淡的開口。
“沒事,一會涂上最好的藥,不會出什么問題?!奔咎蟮哪樕埠芷降?,像是再訴說一件再樸素?zé)o常的事情。
凌皇后張了張嘴,最后在季太后陰沉的眼神下,愣是沒吐出半個(gè)字來。
眾人一時(shí)間也是摸不著頭腦。
季太后有多寵愛孟傾城?宮里一有好東西就送去孟府,哪怕皇后沒有的東西她都有,咳嗽一聲立馬派宮里的御醫(yī)去治療,可是如今太后知曉孟傾城的腳腫了,竟然還讓她跳祭祀舞?
眾人覺得不可思議!
孟傾城垂眸,任誰都看不出她面上的情緒如何。
唯獨(dú)季楓晨是個(gè)例外,他離孟傾城最近,能清楚的感受到孟傾城散發(fā)出的冷意,孟傾城的眼里藏著一種名為狠厲的神色。
中午來到,孟傾城忍著腳踝的痛,艱難的跳完祭祀舞后,一下來,直接昏了過去。
“小姐……”
漸漸的,孟傾城什么都聽不到,她眼前一片昏黑,孟傾城疑惑,明明自己還有意識,為什么會昏過去?
過了好一會,一片昏黑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gè)嫵媚至極的絕美女子,女子橫躺在最高點(diǎn)的王椅上。女子朝她勾了勾手,她渾身不受控制似得朝女子飛去。
到近前,孟傾城深吸一口涼氣,這女子絕對是一個(gè)尤物,一顰一笑都勾人心魂。
察覺到孟傾城的反應(yīng),女子素手掩面,口中溢出了極具魅惑力的笑聲。
孟傾城被笑聲弄得回過了神,警惕的眼神落在女子的身上。
“乖,放松,我又不會害你,這么警惕干嘛?”女子帶有挑逗意味的勾起了孟傾城的下巴,貼近她的耳邊說道。
孟傾城并沒有放松警惕,臉上滿是冰霜,這是哪里?京城?不是!京城沒有這種地方地方,可若不是京城,這能是哪里?她才剛跳完祭祀舞,時(shí)間算來,她不可能離開京城。
“害,真是不好玩,我可是你的恩人,不想知道你是怎么重生的嘛?”女子松開手,重新癱回了王椅上,語氣酸溜溜的。
孟傾城瞳孔猛的一縮,不可置信的盯著女子,這么說……她知道自己是怎么重生的?所以……一切改變的,脫離原來軌跡的,還能變回來是不是?
比如……她的???!
女子勾起唇角,一雙金色的貓眸饒有興趣的看著孟傾城,開口道:“你的自信是哪來的?萬物皆有因,果就必須有人承擔(dān),你改變了因,還不想承擔(dān)后果,你憑什么?”
女子的話非常不客氣可以說把孟傾城往泥里踩。
孟傾城垂了眸子,抿起唇角,然后眼中一片清明的抬頭:“憑你讓我重生!”
女子挑了挑眉,示意孟傾城繼續(xù)說下去。
“你說萬物皆有因,那你讓我重生,果肯定是你承擔(dān)的,你既然能承擔(dān)果讓我重生,就肯定不會讓我這么早死?!鳖D了頓“而且我并不是談戀榮華富貴,我只是想讓我報(bào)完仇之后死?!?p> 女子斂住的眸中的情緒,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孟傾城,什么話都沒說,揮了揮手,孟傾城眼前一黑,這回是徹底沒知覺的昏的過去。
本來在王椅上的女子猛的吐了一口血,女子面色平靜的擦了擦唇角的血跡,朝著孟傾城的方向嘆了口氣。
“小姐,小姐你醒啦,來人啊,去請夫人和老爺,小姐醒了?!?p> 孟傾城耳邊充斥了采竹的呼喊聲,不由得皺了皺眉,這聲音……未免也太大了,恨不得把她吵死是不是?
孟傾城勉強(qiáng)的睜開眼睛,看到了采竹唇角一抹詭異的笑。
孟傾城下意識的反應(yīng)就是閉上眼睛,裝作沒有完全清醒的樣子。
“傾兒,娘的傾兒,你怎么樣了?難不難受?”季氏急促的問著,孟傾城緩緩睜眼,看到的是滿臉淚痕的季氏還有滿屋子焦急的眾人。
孟傾城心里一下子柔軟了起來,她知道是因?yàn)樽约河袃r(jià)值才讓全家寵愛,但是不論怎么說,吃穿用度,多少人不可觸及的榮華富貴,她一一都享受到了。
自己還有什么不知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