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瀝瀝地下了一整夜,雨滴砸在窗戶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仿佛在敲打著紀星眠千瘡百孔的心。她從輾轉難眠的夜晚中醒來,鏡中的自己面色蒼白,眼神里滿是疲憊與迷茫,像是被困在黑暗迷宮中找不到出口的旅人。
而陳梓謙那邊,同樣是一夜無眠。復仇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燒,可紀星眠的身影卻如同鬼魅般,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曾經兩人雨中漫步的畫面,那時的甜蜜如今卻成了他痛苦的根源。每一滴雨水都像是在提醒他,曾經的美好與如今的仇恨,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紀星眠深知,要化解陳梓謙心中的仇恨,必須先找到他,當面把事情說清楚。于是,她強打起精神,開始四處打聽陳梓謙的行蹤。
她踏入了江凱文的畫室,江凱文可是陳梓謙最好的朋友,這里是他揮灑藝術靈感的天地。江凱文身為一名畫家,靠著對繪畫的滿腔熱愛與執(zhí)著,擁有了這間獨立的工作室。工作室里,滿是顏料與畫布交織的藝術氣息,每一處角落都訴說著他對藝術的不懈追求。
此時紀星眠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抬手推開了畫室的門。
畫室里彌漫著淡淡的顏料和松節(jié)油的味道,墻壁上掛滿了各種風格的畫作,有抽象的油畫,也有細膩的水彩畫。江凱文正站在一幅未完成的畫前,專注地揮舞著手中的畫筆。聽到開門聲,他轉過頭來,看到紀星眠的那一刻,原本專注的神情瞬間凝固,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星眠?你怎么來了?”江凱文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驚訝。
“凱文哥,我想請你務必幫幫我,你知道陳梓謙現在住在哪里嗎?”紀星眠開門見山地說道,眼神中滿是期待。
江凱文放下畫筆,眉頭微微皺起,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星眠,你和梓謙之間的事我都聽說了。梓謙現在整個人都陷在仇恨里,他誰都不想見,我覺得你還是別去找他了,免得再受到傷害。”
紀星眠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但僅僅片刻,她的目光中又重新燃起堅定的光芒:“凱文哥,我知道他恨我爸,可我和那些事毫無關系。我一定要找到他,把事情說清楚,說不定還能挽回些什么。哪怕只有一絲希望,我也不能放棄。”
江凱文看著紀星眠那堅定的眼神,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其實也不知道他確切的位置。不過,梓謙最近心情特別差,經常去他以前常去的那家拳擊館發(fā)泄,你可以去那兒碰碰運氣。”
紀星眠眼中立刻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語氣中帶著欣喜:“真的嗎?太感謝你了,凱文哥!”說完,她轉身便匆匆離開了。
按照江凱文的提示,紀星眠來到了那家拳擊館。館內彌漫著濃郁的汗水味和皮革的味道,幾個年輕人正在擂臺上激烈地搏擊,發(fā)出沉悶的擊打聲。紀星眠在館內四處張望,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急切地尋找著陳梓謙的身影。
這時,一位身材魁梧、肌肉結實,一看就是教練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小姐,你找誰呢?”
紀星眠連忙說道:“您好!我在找陳梓謙,他是這里的會員,您知道他今天來了嗎?”
教練上下打量了紀星眠一眼,思索片刻后說:“陳梓謙啊,他最近是常來,不過今天到現在還沒見著他。你要是不著急,就等等看唄。”
紀星眠點了點頭,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她的眼睛緊緊盯著門口,一刻也不敢松懈,生怕錯過陳梓謙出現的瞬間。時間一點點流逝,紀星眠的心情愈發(fā)焦急,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甚至開始懷疑陳梓謙今天不會來了的時候,拳擊館的門突然被推開,陳梓謙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裝,臉上帶著深深的疲憊,可那眼神卻依舊銳利如鷹,仿佛能看穿一切。
紀星眠看到他的那一刻,心臟猛地一縮,心中五味雜陳。猶豫了片刻后,她終于鼓起勇氣,朝著陳梓謙的方向走去。
“梓謙,我們談談吧。”紀星眠的聲音很輕,卻在這嘈雜的拳擊館里格外清晰,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
陳梓謙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拔覀冎g還有什么好談的?”他的語氣冰冷,像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紀星眠勇敢的擋在他前面,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無比熟悉,如今卻如此陌生的人,心中一陣刺痛?!拔抑牢野值男袨椴豢稍?,但我真的和那些事沒有關系。我們曾經的感情,難道就真的不能讓你放下仇恨嗎?”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眼眶也微微泛紅。
陳梓謙冷笑一聲,“感情?我父母的死又算什么?他們的生命就這么不值一提?”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周圍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我知道他們的死對你打擊很大,可報復我,報復我的家人,就能讓他們回來嗎?”紀星眠說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隨時都可能奪眶而出。
“那你說我該怎么辦?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繼續(xù)和你卿卿我我?”陳梓謙的語氣充滿了嘲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與掙扎。
兩人的爭吵聲越來越大,拳擊館里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就在這時,紀星眠的手機突然響起,是她父親打來的。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星眠,你在哪里?陳梓謙他太危險了,趕緊回家,我怕他會傷害你。”紀宏的聲音帶著焦急,仿佛大禍臨頭。
紀星眠看了看陳梓謙,心中五味雜陳,“爸,我知道他的想法,我會處理好的?!?p> 掛斷電話后,紀星眠對陳梓謙說:“我爸雖然做錯了事,但他是愛我的。我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p> 陳梓謙嗤笑一聲,“愛你?他所謂的愛就是用我的家庭來換取你的幸福?”
爭吵過后,兩人陷入了沉默。紀星眠望著窗外依舊淅淅瀝瀝的雨,心中滿是無奈與絕望。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沉默。一個神秘人匆匆走進拳擊館,他戴著黑色帽子,帽檐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整張臉。神秘人徑直走到他們跟前,將一個信封遞到陳梓謙的手上。
“你們想知道當年車禍的全部真相嗎?這里面的東西,會讓你們大吃一驚?!鄙衩厝松硢〉穆曇舴路饛暮诎抵袀鱽恚f完便轉身匆匆離開。
紀星眠和陳梓謙對視一眼,眼中都充滿了驚訝與好奇。陳梓謙手微微顫抖著打開信封。里面是一些照片和文件,照片上顯示,當年車禍現場還有另一輛神秘車輛,文件似乎指向一個更大的陰謀,而這個陰謀似乎并不只是紀宏一人在操縱。
看到這些,陳梓謙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原本堅定的復仇信念開始動搖。紀星眠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發(fā)現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我一直都錯怪你父親了?”陳梓謙喃喃自語,眼神中充滿了迷茫。
紀星眠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也許我們一直都被蒙在鼓里?!?p> 兩人決定順著這些新線索繼續(xù)調查。他們來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這里彌漫著刺鼻的機油味和腐朽的氣息。生銹的機器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陰森,仿佛每一個角落都隱藏著秘密。
突然,一群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你們不該再繼續(xù)查下去了,有些真相,還是永遠埋在地下比較好?!睘槭椎暮谝氯死淅涞卣f道,聲音中透著威脅。
陳梓謙握緊了拳頭,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備。紀星眠緊張地站在他身后,心跳急劇加速,恐懼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不管你們是誰,今天我們都不會退縮?!标愯髦t大聲喊道,聲音在空曠的工廠里回蕩。
雙方陷入了僵持,氣氛緊張得能點燃空氣。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警笛聲,黑衣人開始慌亂起來。
“撤!”為首的黑衣人一聲令下,眾人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紀星眠和陳梓謙逃過一劫,但他們知道,這只是開始。新的線索讓他們對真相更加渴望,可前方的危險也越來越大。
雨漸漸停了,天邊出現了一道若隱若現的彩虹。紀星眠和陳梓謙望著那道彩虹,心中卻沒有絲毫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