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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福得正

第四十一章 被發(fā)現(xiàn)了

福福得正 石月初八 3403 2017-07-20 23:35:43

  “阿實,幫幫我吧——”

  “幫幫我?guī)蛶臀野伞?p>  “田師傅快給我上上課吧——”

  秋實已經(jīng)給阿福纏了好幾天了。剛開始還能給她讀讀書,有些淺顯的句意也能解釋??珊髞碓絹碓交逎y懂,她的興致本就在學武,能講幾天,已是極限。

  “你去找阿于不行嗎?前些天還好好的你這是又鬧什么?”

  “我沒鬧,不能找他?!卑⒏]p嘆一聲。

  這幾日一路兼程,天朗氣清,官道好走,聽說離京城已經(jīng)不遠了,還有個十天車程左右。

  今日來到這禾界村上,只覺此地視野分外遼闊,和南邊的地勢明顯不一樣了。圍墻低矮,不費什么勁便能翻墻而入。

  阿福環(huán)視一圈,看來也沒什么能偷的。一片灰白斑駁,表里如一。

  “因何不能?”半躺在阿福斜上方樹梢上的秋實津津有味的又翻過一頁紙。

  阿福將翹起的二郎腿放下,閑閑的蕩著:“難以啟齒?!?p>  自那日理縣驛館,和玄玉就方帕之事討論之后,阿福便堅定的拉開了和玄玉的距離,杜絕一切可能。

  這幾日避著玄玉這么左躲右躲的,阿福的心也稍稍煩亂了。

  阿福對著枝頭長嘆一聲,苦著臉摸開放在懷里的星象書:“阿實,我要是考不上怎么辦?!?p>  秋實沒有想過阿福會考不上,以前的阿福至少星象一定會通過,現(xiàn)在的阿?!?p>  盡管她覺得沒有什么問題,然而終歸是太多變數(shù),尤其是現(xiàn)在的這個楊瑞福當真不讓人省心:“拿來吧?!鼻飳嵑仙献约旱臅湃霊阎?,隨即向阿福伸出手。

  “謝過田師傅!”

  “二位可真悠閑?!?p>  玄玉的聲音突然在樹下響起,阿福剛空下的手還沒收回來,驚嚇之下失了平衡,整個人向樹下栽去。

  秋實也驚到了,出手就想要拉住阿福。然而眼看就抓住了,她卻不由一頓,錯失了最佳時期。

  樹下的玄玉也沒料想阿福居然會栽下來,微微驚訝便輕松接住了下跌的身子。

  雖是有人接住了,阿福還是產(chǎn)生了眩暈感,待得她靜靜數(shù)了幾秒等腦中的嗡嗡聲褪去后,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馬護衛(wèi)的臉,“怎么……”

  剛剛的聲音……不是阿于嗎?

  “是我,但這是個秘密?!毙駥⒏7帕讼聛怼3阅敲炊?,腰竟是細的,“你會守住秘密么?”玄玉輕彈官服。

  “我不會說?!蹦_尖下地,阿福穩(wěn)了穩(wěn)身形,左右檢查了下有無不妥,才抬手去摸著自己的腰。這人力氣可真大,剛被那手掐住的腰側(cè)一陣發(fā)疼,又不好意思說這個,阿福只能自己忍下。

  “表妹,我想借阿福一用?!毙窨聪蛞讶徽镜綐湎碌那飳?。

  “用吧?!鼻飳嵙滔聝蓚€字便徑直消失了,完全沒搭理一旁拼命向她瞪眼的阿福。

  這兩個人之間有事,剛剛那一霎那,秋實就是想到了這個,才突然頓住了。

  “找我干啥?”阿福先開了口,低著頭看玄玉腳邊的枯草。

  “京試十拿九穩(wěn)了?”

  “沒有?!边€是沒有抬頭。

  “為何偷懶?”

  “我沒偷懶!”

  “如此為何不來找為師?”

  從玄玉嘴里聽到為師這個詞,阿福突然有點繃不住,悄悄動動嘴將那抹笑意掩蓋過去:“你都這副樣子了我哪里認得出來?!?p>  “可我瞧你都龜縮在屋里?!?p>  “你盯我梢?”阿福猛然抬頭,眼前玄玉一副就是堂堂正正盯你又耐我何的神情,看得阿福莫名胸口一陣悸動,忙又恢復(fù)低頭姿勢,咽下一口氣,“我——”

  扭扭捏捏做什么?他又不是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有什么難以啟齒的!況且,人家有姑娘惦記,你心里也還有別人呢!要守住底線!

  阿福心理建設(shè)了一番,才揚起清明的眸子:“我就長話短說了。我的記憶不好,一段一段的,但是大順講究禮義廉恥我是記下了,”阿福還深刻記得玄玉說她不知禮義廉恥為何物,“男女終有別,況且你既已有已生情絮的姑娘,之前是我沒有問清楚,所以貿(mào)然就讓你指導(dǎo)了,這事怪我。那時約定的考上之后答應(yīng)你一件事還是算數(shù)的。你想要我做什么盡管說。但是每日的課業(yè)指導(dǎo)就到此為止了?!毕嘈潘呀?jīng)表述得很清楚了。

  “是帕子?”

  “是帕子,”阿福從懷里掏出那條方帕,并著一條新買的一并遞給玄玉,“我洗干凈了,你想怎么處置都行。另一條是新買的,還你。”

  素白的兩條帕子,其中一條上邊有只胖鴨。

  玄玉接過手里,上邊暖暖的帶著阿福的體溫,玄玉的指尖微微一抖。遂將兩條帕子一齊放進懷里,在阿福看不到的里側(cè),終是輕輕摩挲了一下。

  “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毙窭×税⒏?cè)身而過的手臂。

  “別碰我?!?p>  玄玉察覺到手里抓住的阿福的手臂輕輕抖了一下,暗思自己的力道有把握,正不解時卻見阿福抬起頭來,一雙眼睛滿是憤恨,周身散發(fā)冷若冰霜的氣息。然而他還是沒有放開。

  阿??戳诵褚粫?,突然低下頭:“你放開我,我不走,聽你說?!?p>  她身體的潛意識居然還深刻的記著對那個人的忠誠。

  太可悲了,李心。

  一個人久久且錯誤的念念不忘,有何用?

  察覺到阿福的手臂突然泄了力氣,玄玉依言放開:“我知道你是誰?!?p>  聞言阿福猛然從自己的思緒里掙扎著抬起頭來。

  她額角的傷疤還是留下了,紅紅的一小團,玄玉盯著那兒看了片刻,才直視抬頭仰視著他的阿福:“我知道你是誰,李心,”看著她逐漸驚愕的雙眸,玄玉對她的一切更是好奇了,“我們談?wù)勅绾?。?p>  京城內(nèi)最大的青樓,云霓閣的暗室里,此時正在進行驗尸活動。

  與之相連的大花廳里,玄修然半臥在美人榻上把玩著手中的紫黑珠串。身旁站了幾人,下座坐了幾人。滿室寂靜,誰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一刻鐘之后,從暗室出來一個老者。他的手雖然已經(jīng)過認真清洗,然而對于此時坐在大花廳里嗅覺敏銳的玄修然來說,那上邊的血腥味還是令他有了反胃的沖動。

  一旁侍立的云關(guān)遞上了特質(zhì)香囊。主子雖然心狠手辣,然而不知為何會對血腥如此抗拒。但盡管心存疑惑,不該問的還是不要問的好。

  下座坐著的流熒默默注意到了這點,暗暗記下。

  “……這人,不是六殿下,”從暗室走出來的老者捻須說道,“此人定是經(jīng)高人易容才會變成這副面孔。雖不知是何成分的藥劑,但此人的面貌是經(jīng)藥容而來,是絕對沒有錯的?!?p>  片刻死寂后,一陣強勁掌風呼下,一旁厚實的梨花木矮幾在一聲沉悶的咕咚聲中碎裂成片。玄修然一派冷然的臉上看不出喜怒,斜眼看著流熒:“你們羲和的人,可都是瞎了么?”

  站在一旁的流熒隱忍著體內(nèi)的怒氣:“大順人才濟濟,大殿下大可另尋盟友,何必非執(zhí)著我們羲和這群眼瞎的?!?p>  玄修然忽的又大笑出聲:“是個有膽量的,”將玉佩隨意掛在腰間,站起身來,“那么,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人么這回我就收下了,但可別忘了,他要的人,在誰手里?!币聸Q飄飄,“云霓,記得送客?!?p>  門外候著的女子衣著暴露,恭敬的應(yīng)了玄修然。

  流熒并不害怕玄修然,然而在聽到玄修然留下的后半句話,他還是忍不住的輕輕發(fā)抖。

  這個人,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來!

  此時羲和國的皇宮里,太子殿內(nèi)。

  “太子殿下,你找我?”若玲瓏從正殿直入,桃面柳眉,滿目流光,個子嬌小,步態(tài)穩(wěn)健。光從這幾點看來,就是個美嬌娘,然而開口的聲音,確是男子無疑。

  “玲瓏,查到了嗎?”羲和風絡(luò)端坐在椅塌翻弄著文書,聞聽人聲也不見抬起頭來。低垂的頭顱窺不見全貌,然散落的三千墨發(fā),勾勒著欣長身影,和脖頸間的白亮相互映襯。

  “查到了,在靈犀宮?!?p>  聞言羲和風絡(luò)方才抬頭,薄唇輕勾:“那么,我們也該動身了。”劍眉朗目,棱角分明。是一種并不柔弱的美。

  “只是司幽閣的人也出現(xiàn)了,事先的計劃是否需要改動?”

  “司幽閣么……”羲和風絡(luò)把玩著手中的朱筆,輕輕搖頭,“本沒想神侍也會來入這亂局,倒是有意思得緊?!?p>  “殿下,玄修然他會發(fā)現(xiàn)那人不對嗎?”若玲瓏問道。

  羲和風絡(luò)哈哈笑了兩聲:“若是連司幽閣的藥容都不能辨析,那他就不配跟我們結(jié)盟了。”玄修然,可是喜歡這份禮物?孤要讓你醒醒,如今究竟是誰求著誰?

  “是,”若玲瓏應(yīng)道。

  “既然沒死,那便稍稍留他一命。到底是玄天成的兒子,找到盛兒,還有用到他的時候?!?p>  “陸昂和邢少連已經(jīng)帶著他回京,暗營和司幽閣的人一路護著,想必也就這幾日便能到。沈念秋先一步也回京了?!比袅岘囅氲浇袢盏那閳?。

  “都到京城便好,也不枉孤這一路給他收拾了那些西夜郎的小啰啰?!濒撕惋L絡(luò)在面前打開的文書上劃下最后一筆批注,“備馬,孤要去個地方?!?p>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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