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進便利店,拎出一袋啤酒。
和張柔柔聊天并未結束,電話中她一直不停的教導我:“小伊,享受了這么久該放手了,該找個愛你的人,別找個你愛的人?!?p> 這樣的話也曾照著鏡子對自己說過,但事后無果。
“我又何嘗不懂?可我已經(jīng)沉溺其中,不能自拔。我想我是個輕浮女子,又死要面子,沒人比我更卑賤了?!?p> 瘋狂吐槽自己。
猛灌下一口啤酒下肚,腦袋暈厥,清風拂面轉(zhuǎn)而便又是清醒。
四周旁若無人,只有我獨飲心聲。涼風來的更是毫無情面,明知我身患感冒還為痊愈,還帶有呼嘯的聲音而來。
沙子進了眼睛,搓著眼睛沒使眼淚掉下,因為我知道‘你有多痛,也無人問津’。雖有電話中的張柔柔的陪伴,但她只是隱形的。
又是一口啤酒咽下肚,油然而生的觸景傷懷:“有時候夢里有人朝我扔臭雞蛋,我被關進豬籠…一頭汗水驚醒,捂胸低吼哭泣,每回這樣子真希望有人搭上我的肩,拍肩安撫我。”
眼冒金星,空瓶子在眼前數(shù)不清了。
“很傻吧,我現(xiàn)在?!庇植唤f道。
“對,傻到家了?!?p> “真希望自己現(xiàn)在不是在裝瘋賣傻。”
“酒后的你比瘋子還瘋,比傻子還傻?!?p> 我詳盡傾訴,她相為應答。
她并沒有惡言相向,多了一份處于好友的了解,雖然我愚蠢,感情混亂,但她沒有棄我而不顧。這讓我心聲信賴,有苦就訴。
紅腫的眼睛不愿隨順天命。
“我似乎常有妄想癥,想到我們有一天浪跡天涯,沒有了諷言冷眼,隔離世俗去往兩人的荒島?!?p> 那種憧憬裝著未來的生活。悲苦和幸福交織在一起,那真是苦辣酸甜一齊兜上心頭,美好的事物僅次于來的有點早,走的有點快。自己意想的卻沒把有麗包括在內(nèi),所以她出現(xiàn)對于我來說是個突然。
她出現(xiàn)讓我剛點燃有半尺多高的火苗,只剩下星星閃爍灰碳。她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只是害怕被她莫名的奪走一起。
所以恨她的心會日益累加。
“不可否認,我內(nèi)心非常討厭她(指有麗),一種傲慢,一種趾高氣昂…相信我,那時那刻,恨不得將心底萬馬奔騰的動能,轉(zhuǎn)化為動感波波,把她甩出窗外?!边€在介意剛才約她出來時,那令人不高興的場景,用腳踩壓地面的空啤酒易拉罐解氣。
生活如同一個反復無常的騙子,它奪走了高興時刻……
把仍有的力氣和空啤酒易拉罐較勁,一個接一個的踩扁。
“別再外頭撒酒瘋,趕緊回去睡覺。”張柔柔在電話里打著哈欠,怨罵。
她的勸阻對于我毫無見效。
揮灑掉酒瓶中還剩余的酒,千態(tài)萬狀的喊出聲:“柔柔!我不高興,很不高興,非?!浅2桓吲d!就是不高興!”
“我知道你不高興,回去睡一覺吧?!?p> “不行!不回,回去會更不高興。”不安分了:“我好想罵人?!?p> 完全是酒精來襲。
無伴奏,無音樂情形下,有了想開口唱歌的旋律。想起劉若英的歌,也不顧及走調(diào)不走調(diào),高聲大唱:“如果愛情這樣憂傷,為何不讓我分享,你也不問你也不回答,怎么你會變成這樣,想要問問你敢不敢……”
一首不夠,拿著手機當話筒緊接下一首,不管歌詞對與否。
“不為了勉強可笑的尊嚴,所有的悲傷留在分手那天,未必永遠才算愛得完全,一個人的成全好過三個人的糾結,我對你付出的青春這么多年……”
高聲呼喊……
借由吶喊鼓舞惆悵。
閑隙的蚊子嗡嗡地在周圍來轉(zhuǎn),較真的用手揮拍趕蚊子。愚妄固陋,不知變通的蚊子更是強硬的在我脖子咬上了一口,便酒醒三分。
隱瞄到一只蚊子偷偷地飛到了臉上,‘啪’巴掌如鍋蓋一樣打到了臉上。
熾辣的疼痛從臉頰傳來,攤開手掌蚊子逃過了一劫,撓著蚊子和自己巴掌留在臉上的印章,甚為可笑,笑的前仰后翻,笑的眼角擠出眼淚…
原來我是這么不招人待見,連蚊子都想欺負我,連自己給自己掌摑也不留情面。
捂肚咧嘴開懷大笑…
笑聲轟動了前屋的一盞燈亮起,一位中年男子的頭探出窗外,朝我的方向開罵:“瘋婆子!大晚上的在這邊瞎鬼叫什么?還讓不讓人睡覺。”
剎那間半分清醒了,扭頭看周圍,環(huán)顧無人。
“說你呢,對就是你,拿著手機的那個。失戀就滾回家抱在被窩哭,別在這影響人睡覺。”男子又再次高呼。
悟醒了中年男子破口大罵是我,而剛說了想罵人來著,這不有人就出現(xiàn)了,想都不想應了過去。
“呀,你個大叔,回你狗窩去?!?p> 中年男子急了,猛推開窗戶裸露出上半身,開口就是:“哇!夜里偷偷出來,你是來賣身的吧,瘋婆子。人家不給錢,所以來這賣哭,回去吧這里沒人要你?!?p> “穿上你的上衣再出來見人,你這樣很丟人,比起我你更像在賣身?!?p> 無理也要爭三分,居然不嫌丟人向他宣戰(zhàn)。
“男人不是不要你,是怕了你,去尼姑庵吧,敲敲木魚念念佛經(jīng)投胎轉(zhuǎn)世或許還能碰上一個男的?!?p> “媽的……”
不甘示弱,把手中酒瓶朝那個方向扔去,只見隔壁屋里的燈也亮起,挨著第三戶人家燈也亮起……
著急的開始撓頭,‘咻’的一聲,拔腿就跑。
跑到一個聽不見中年男子的罵聲為止。
彎腰,雙手護膝喘氣。倉皇而逃把空瓶子和剩余的啤酒都落下了,不知什么時候早已中斷了和張柔柔的通話,手機屏幕中照出自己凌亂的頭發(fā),嘴里還纏著發(fā)絲,慌張中雙眼放大的瞳孔,臉是紫色的,第一次看到自己這般模樣也嚇著了。
猶如剛跳完澳門233米的蹦極,心臟還在狂跳。
點了支煙,舒緩著酒后帶來的不安,以前從張柔柔講出我酒后的事情,其實都不全信,這次真是算親身經(jīng)歷了。然而這次的歷歷在目,以前只要睡一覺就忘光了,這次是酒后醒著。
擔心內(nèi)心的另一個我突然跑出來,使我不能善待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