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已是午時,睡著后不敢動蕩,招致雙腳發(fā)麻,以至于現(xiàn)在連翻身的勁兒都不敢使。
肚子也知道是飯點時間了,正在'咕咕'提醒著。
哎!真是找罪受。
仰首天花板的空白一片,張口打了個哈欠眼淚都擠出來了,雖然睡了個長覺,但似乎都在淺意識睡眠中,陸續(xù)又打了幾個哈欠。
聽到了走廊里的只言片語。
屠龍彰跟在護士小姐后面進來了,護士檢查并清理了一下傷口,憂心忡忡的問:“您好,我腳沒什么大礙吧?”
肉眼看不到自己腳狀況如何,只能咨詢有所經(jīng)驗的護士。
“醫(yī)生給你做了小手術(shù),非常成功,重要是自己得養(yǎng)好避免過量運動,畢竟腳是最負(fù)重的地方不可大意?!?p> “要多久方能恢復(fù)?”
“近期盡量避免室外運動,一個月之內(nèi)可痊愈。”
一個月嗎?
要我成天無所事事的呆著,那一定得發(fā)霉。索性看了眼屠龍彰,他拎著盒飯到我面前,幫我踮起靠椅,扶正桌子,把盒飯解開擺放在了面前。
看著兩素一葷一湯食欲不減反增。
嘴里塞著飯菜,手中還順帶夾一塊肉,肥嘟嘟的一塊肉咬下去,油脂出嘴角溢出,肥而不膩嘴的吃得正香。
“我有事要跟你說。”
吃得正是興頭上,看他一臉嚴(yán)肅,打消了聽下去的念頭:“別……等我吃完了再說?!?p> 他托著下巴苦有所思的樣子,一定不會是什么好事,聽了只怕會影響了我的食欲。
他向前頭來,取下我手中筷子:“晚一分鐘我可能會改口不說了,但我覺得你必須知道,我不想對你有所隱瞞。”
他嚴(yán)肅起來樣子真掃興。
用紙巾擦了嘴巴,他這樣道來我覺得我必須聽完,我害怕隱瞞。
他沿著床邊坐在我面前。
“許強他想見你?!彼樦鴱目诖统鲂欧饨贿€我手中:“監(jiān)獄里寄來的會見通知書,信里許強要求你去見他一面?!?p> 封口已被撕開,屠龍彰沒經(jīng)過我允許擅自打開了信封,翻開信里只是官方通知內(nèi)容。
“我由衷的不希望你去見他,但這取決于你,但考慮了很久覺得這封信應(yīng)該交還于你。”
他誠意道來,雖有私心,但不見得他很壞,說明他尊重我的選擇,這讓我很欣慰。
不帶一絲絲的思量,就給出答復(fù):“他…他(許強)變了,我不覺得我應(yīng)該會去見他?!?p> 這樣說只想平復(fù)屠龍彰的心里,我知道他對許強有很深的偏見。
重溫上次見面的情形,不愉快的結(jié)束,這次應(yīng)該不會好到哪里去。
他點頭示意。
把信封擱置床頭,呆坐一會兒……又動起了筷子,飯菜咽下肚,涼飯沒剛才吃的香了。
屠龍彰因公事在身提早走了。
幾次拿起手機又放下,想把注意力集中在手機上,奈何床頭信封就是那么礙眼。
興許我只是想再看看信中內(nèi)容。
矛盾其實已經(jīng)擱在心頭,草率著應(yīng)付屠龍彰不了了之,心里還是在意著……
捂著信封在前點醒自己:'你現(xiàn)在必須扼殺那些尋尋覓覓的想法'。
臨床的大伯話語傳來:“孩子?怎么了?一直魂不守舍的?!?p> 注意力一下被瓜分。
原來自己已經(jīng)呆坐著很久很久了。
還沒整頓好心態(tài)就馬虎應(yīng)答:“沒…沒什么,只是覺得…就覺得自己一直忙于自己的事,都沒時間來回顧人和事。”
似乎一直都是在顧全自己的想法,把自己的想法排列首位,其他便是次要的。
警惕著前來搭訕的大伯,往身后枕頭一靠,把信封塞進被窩。
揉揉犯困的雙眼。
夜幕恍惚間降臨,意識到后已經(jīng)黑夜了,所以才會困意來襲。
總之,和大伯沒有后話了。
翻開舊時的朋友圈已清空了,那些負(fù)載的情感早想揮霍一空了,但不明而來的悲傷沖來蕩去……
原來一切的繼續(xù)都可以被外力打斷,一切的進行都可能被強行中止,而一切的存在也都可能被剝奪成不存在。
說到底,無法朝遠(yuǎn)處看去。
木然著……
沒有合上眼,等到了天亮。醫(yī)院的忙碌一直都沒停過,心里的顧及沒平息過,頭中衍生出各種想象,沒有著落的判斷。
疲憊著伸了個懶腰,心生芥蒂著看著窗外。喚來護士把我推到室外,陽光暖和即又刺眼
愜意暖和的光線根本沒心情去理睬,迎著陽光緊鎖著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
疲倦根本沒心思讓自己所思所想。
放空一夜肚子開始叫嚎,把早餐奶放入嘴里猛吸一口,然后是第二口……待瓶子見底肚子不是滋味突然就打起嗝,喉嚨被一股竄上來的奶腥味嗆住,快要沖上嘴巴里了立馬咽下口水又硬生生的咽回肚子去。
腦袋暈暈沉沉,肚子呼呼的難受隨時都會再次竄上喉嚨。
又喚來護士把我推回病房,躺下即睡。
時隔不知多久,被不高興地感道聲驚醒:“喂!來人呀!”
隔壁床大伯大聲哭喚,把嚇的臉色發(fā)青的護士群引來。
我估計是麻醉藥失效,難忍疼痛的大伯發(fā)出呼救信號。忙前忙后的人相呼進了病房,大伯在一針麻醉針下安靜了下來,虛驚一場的人們在相互低估下紛紛散去。
人群走后,精力才完全恢復(fù)過來。
把瓶子剩余水飲完,也沒少被嚇住,挨著枕頭剛才的場景歷歷在目,在這里把從剛剛大伯為何會呼救開始到被打下麻醉后的情形回顧一下……
從昨晚他的親戚們憂心忡忡的等待他從手術(shù)室出來,他的女兒坐在病床前用手掩面,兒子在門外咬著手指頭來回度步,終于兒子耐不住了進了病房說道:“姐,說句話吧,這下該怎么辦,那人可是市長兒子。”
“等手術(shù)完再商量吧?!?p> 女兒精疲力竭的靠在椅子上按著太陽穴回道。
陪床的親人們等手術(shù)時間久了也先散了。從這幾天旁聽到的,好像老伯因為事故進了醫(yī)院。
眩暈的腦袋反復(fù)無常的來勁兒,這個點了還有空回顧別人的事,自己事也夠操心了,但我明確了在回顧后才覺得細(xì)節(jié)是必不可缺少的,無論有如何結(jié)局。
權(quán)衡后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