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三日前張放就已經(jīng)察覺到有人在監(jiān)視他的一切,那些時刻出沒在悅來客棧的人鬼鬼祟祟的,豈能逃過他的眼睛。
一般人或許發(fā)現(xiàn)不了,但張放終日練功,偏又十分警覺,時刻都在感知周圍的一草一木。
再加上他的左眼頗有奇幻的力量,對怨氣的感應十分清晰,而自帶著張放對身邊的各種目光的感應加強。
雖然達到不到對怨氣那么敏感的程度,但細心探查之下,總是能感受到如針芒般窺視的目光。
在經(jīng)過他幾番測試之下,沒多久終于確定有人在特意查探他的消息,查探他們的行蹤。
因此他特意在三泉郡停留了三日,就是為了查出究竟是誰在監(jiān)視他。
為了對抗即將出現(xiàn)的未知敵人,他也不急于回臨山郡。
張放將在三泉郡拍賣所得淬煉身體的藥材全部消耗掉,盡一切可能提升自己的實力。
雖然效果不可能很大,但終究會強上一分。
高手交鋒,本就是在那額外的一分實力,這才是戰(zhàn)勝對手的關鍵所在,克敵制勝的法門。
張放搖了搖頭,平息殺人后的不適。
他發(fā)現(xiàn)他越來越嗜血了,手段越發(fā)的殘忍,他也不甚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心狠,就與變態(tài)殺人狂一般無二。
以前他就隱隱察覺到自己的異常,但他還是選擇了忽視,將一切都推脫到武學之上,或者是這險惡的世道之上。
直到剛才他脫離恐象血脈的一瞬間,他又感應到了自己的異常,比起以往更強烈的噬血殺戮。
那時的他,竟然忍不住想要將吳明澤的身體徹底踏成肉泥,如此做方有快感一般。
人本就被他徹底滅殺,他卻想著將他徹底轟殺成渣,這本就是不必要的,此舉本就是多余的。
“殺人!真的是對的嗎?而且是這么殘忍的手段。”張放喃喃低語,有些迷茫。
他本就是半路出家的武者,根本沒有師承,沒有名師教導,也不明白武者為何殺人,心中沒有本性原則。
“魔頭殺人是為了什么?是為了發(fā)泄,發(fā)泄心中積壓的火氣,亦或是純粹為了殺人而殺人,那我又是為了什么?!?p> 張放起身,看著血色的大地。
他的鼻尖處全是濃濃的血腥氣,抬頭看天,天本是湛藍的,可張放卻覺得是血色的。
“這已經(jīng)不是前世了,殺人本是迫不得已,在這片朝不保夕的世界,殺人何關對錯善惡,手段再殘忍還能勝于剝奪他人的生命嗎?
一切不過是讓自己多茍活片刻,天下誰能不殺人,誰又不殺生。
眾生平等,諸如走獸、飛禽、妖魔都是在這片時空內(nèi)沉浮掙扎,我又何必糾結于人性是非善惡的漩渦。”
張放長嘆一聲,氣息悠揚綿長,直至天際。
“一切都是為了活著,為了存在,對此我不惜一切代價?!?p> 一步向前,張放便來到吳明澤的尸身前,在他的胸腹出摸了摸,想要看看能否得到一些武學秘籍。
很多武者都是將自己極為寶貴的武學秘籍貼身珍藏的,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張放找了找。
突然,張放手快速抽回,一本青色的精裝本秘籍被他一把抓出。
“幻滅刀!”
封面上右側從上而下是三個大字。
隨意翻翻看,有二十來頁,沒有插圖,全是密密麻麻的字體,看的張放一個頭兩個大。
不過現(xiàn)在的他,也非往昔的武學新手,更是用刀高手。
刀法中的一些妙理是共通,他也能理解大半,不像最初那么艱難。
何況書中還有很多小字注解,通俗易懂,將其中的精華都巨細無遺的呈現(xiàn)在上面。
“看來,這些應該是這老頭所書!”
張放看著吳明澤的無頭尸體,他的頭顱被張放一掌拍爆了。
叮當!??!
清脆擊鳴的刀劍之聲傳至張放的耳邊,他扭頭看去,將秘籍收好,縱身一躍連踏數(shù)步,飛躍而去。
“李樹海,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話說,??!”王玄建大喝一身,他的身上被砍了一刀,淌著緋紅的血液。
“少廢話,若是你愿意交出一半物資,你我又何必在這里搏殺,拋灑熱血。”
李樹海急促的踹氣,他也收了一些劍傷。
“我說了多少遍,我沒有拿到,連毛都沒有見到,你個蠢貨。”
王玄建眼球密布血絲,仿似蘊含滔天的怒火。
“沒有,你騙鬼呢,你與黃宏先至,是最先知道他們行蹤的,得了好處就像跑....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嘛!”
李樹還冷冷的嘲諷了幾聲,此時兩人的手下皆是傷痕累累,血水飛灑。
“黃宏呢!他怎么沒和你一起?還是你們分贓不均,分開呢?”李樹海獰笑著嘲諷王玄建。
“隨你怎么說,他想必就快要來了,已經(jīng)沒有希望,本來還有希望逃離的,卻被你這畜生耽擱了?!?p> 王玄建一臉頹色,好像對勝負生死都不那么看重了。
“他?他是誰?”李樹海驚呼道,不明白王玄建為何總是提到他,而每次提及之時,臉上頓時籠罩陰霾。
“他是你我都得罪不起的人,可惜他就要來了,到時候你我都得死,這一切都是你個蠢貨造成的?!?p> 王玄建挽了個劍光,收回了長劍。
李樹海覺得莫名其妙,細細思量王玄建說的話,正在思索間,一道青色人影落了下來。
“你是誰?”李樹海大喝道,冷冷的盯著這人。
“我?”那人笑了,徒然面色驟變,與先前的溫和相比,發(fā)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
除了環(huán)刀門的眾人,王玄建的紹信幫之人面色大變,手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來。
“嗯?”李樹海納悶,看著面色詭異的王玄建,不知怎的心跳莫名的加快。
“大人,我什么都沒有看到,還請大人饒我等一條小命。”
王玄建說著說著就跪了下來,紹興幫的人都跪了下來。
放棄尊嚴求饒還有一線生機,硬碰硬十死無生。
“大人,饒小的命....”
“大人,我什么也沒有看見.....一切都是無心的!”
.........
紹興幫眾人已經(jīng)語無倫次起來,在生命的面前,尊嚴什么的通通見鬼去吧!